第(3/3)頁 只見屏幕上,一片喜氣洋洋。無數(shù)村民齊聚一堂,圍著酒桌笑鬧起哄,穿著大紅嫁衣的新娘面容嬌艷,正在逐桌敬酒,眼角一粒黑痣媚人無比,正是秀娘。 “這是……秀娘的喜宴?”白河蹙了蹙眉,明白過來,“即使我們不參加,她依舊會舉辦喜宴?” “喜宴又不是為你們準備的。當然會如期舉辦。”蘇越心淡淡道,“你們只是這個副本的過客,但它的故事總要繼續(xù)的。” “如果我們沒能完成秀娘的委托。我們就要去參加喜宴了,對嗎?”白河想了想,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這個想法,他在幾天前,也曾跟蘇越心提過。當時的蘇越心并沒有給出任何回答,這一回,她卻是認真點了點頭。 “將紙人和姚家少爺?shù)拇砦锝唤o秀娘,可以緩解她的怨氣。”蘇越心道,“你可以將其理解為某種安撫的儀式。” “類似超度嗎?”白河愣了一下,問道。 蘇越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看,再次點了點頭。 白河的心情突然有些微妙。 “我以為我是來玩自救游戲的。”他半開玩笑道,“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我像是來拯救什么的。” “也差不多。”蘇越心甩了甩尾巴,“如果參加喜宴的話,你們起碼會死一半人。所以也確實算自救了。” ……果然。 白河再次看向屏幕,這次畫面被拉近了些,他這才看清,那坐滿祠堂的,原來盡是些尸體。 而秀娘,正與這些尸體推杯換盞,面上卻洋溢著幸福,笑容真實而甜美。 “如果你們滿足了秀娘的要求。她的心情就會變好。雖然只是暫時的,但一次又一次地疊加下來,她的怨氣,總會慢慢消解的。”蘇越心喃喃道,“不過這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白河聽完,卻陷入了沉默。 過了很久,才聽他遲疑道:“也就是說,秀娘的事,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嗎?” “或許吧。”蘇越心漫不經(jīng)心道,“在某一個世界、某一個時空中曾發(fā)生過……不過那對你們來說,和虛假也并無區(qū)別,不是嗎?” 白河不答,只用力抿了抿唇。 “所以……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沉吟良久,他終究還是問出了口,“如果你們的目的只是拯救的話,那直接安排我們?nèi)プ鋈蝿站秃昧恕槭裁从忠才盼覀內(nèi)ニ溃俊? “我們沒有‘安排’你們?nèi)ニ馈!碧K越心平靜道,“只是規(guī)則使然。” 白河:“規(guī)則是你們定的。” “不全是。”蘇越心抖了抖耳朵,“乖,別問了。再問下去,我不保證會發(fā)生什么。” 她側(cè)頭看向白河,碧綠的眸子被一片夜色襯出瑩瑩的光,眼神淡漠平靜,又不容置疑。 白河怔怔地望著那雙眸子,微微蹙起了眉,腦海中浮起的卻是第一次見到蘇越心時的畫面。 幽暗的房間里,她就那么安靜地獨自坐著,一雙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裝進了整片夜色。那夜色還是挑揀過的,不帶一點月輝星光,就只是純粹的深和暗,暗得讓人有些心驚,又忍不住要一直望進去。 白河總想不起該如何描述這雙眸子,但在這一刻,他突然了悟了。 如果非要做一個比喻,那應該是深淵。 “你……你一直都是npc嗎?”幾乎是不受控制地,他忽然開了口。 蘇越心耳朵又動了一下,茫然望著他:“什么?” “你有沒有去過現(xiàn)實……我是說,我們的世界?”白河皺著眉頭,忽然覺得有些混亂。有什么東西自說自話地闖進腦海,拼湊出凌亂殘缺的畫面。 夜晚的山谷、汽車的殘骸、交織的汽油與血腥味…… 還有一雙如深淵般的眸子。 “2019年8月。”白河伸手按住額頭,忽然道,“豐市……蘭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蘇越心歪了歪頭,“我也不記得我去過那里。” ……不,不對…… 白河晃了晃腦袋,試圖理清和抓住些什么,腦中紛亂的畫面卻讓他陷入了更深的混沌。 ——“不要再看我了。再看下去,我不保證會發(fā)生什么。” 記憶里,有這么一個聲音。 那是誰在說話?是誰…… 沉沉的黑色忽然侵襲而上,將一切包裹了起來。 再睜開眼睛時,白河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脫離游戲了? 他揉了揉額頭,一臉困惑地從自己床上爬起來。 奇怪。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打算留到晚上,和蘇越心再見一面再離開的…… 怎么就已經(jīng)脫出游戲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