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阿梨低頭望著她,微微瞪大了眼。白河觀察著她的表情,警覺道:“怎么了?” “我感覺情況不太對。”阿梨其實也說不清楚,只隱隱覺得現在的狀況和之前不一樣了,某種危險的東西似乎更加逼近,令她發自內心地不安,“我們先回去吧。” 白河察言觀色,見她是真的害怕,當即同意,并當著阿梨的面抽出了背后的藤蔓,護著阿梨往后退去。 “你看到了什么?”他一邊走,一邊詢問阿梨。 “并沒有真的‘看’到什么異狀,只是覺得氣氛不太對了。”阿梨如實道,“那只黑貓也在勸我走。” 她的腳邊,蘇越心正一邊隨著她走,一邊繞著她的腳一圈一圈地繞。她暗自加強了自己的氣息,試圖以此掩蓋住阿梨的存在。 屏障尚在運作,因此阿梨無法看清,但蘇越心卻看得很清楚——那些“迎喜村”的村民們,正紛紛轉動著腐爛的頭臉,鼻翼翕動,尋找著不知從何處泄入的一絲生人氣息。 蘇越心不動聲色地向他們施放出壓力,強迫他們移開刺探的目光,而另一邊,阿梨則顯然對她的動作有了新的誤解 “咪咪好像也覺得不對了。它也很害怕。” 阿梨一邊加快腳步往回走,一邊低聲對白河道:“它一直在往我的腳中間鉆,應該是怕得不行了,可它又一直在往旁邊看,很警覺的樣子……它有沒有可能是在保護我?” ……不然呢? 蘇越心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她明明只是來裝監控的而已。 白河卻似是因此而想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它或許是在報恩。”他若有所思道,“昨夜它一直跳不上樹,是我偷偷把它送上去的。也許正是因此結了善緣。” 蘇越心:…… 白河說完,還覺得自己說得挺有道理,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下一瞬就見阿梨側頭望他,神情復雜。 “那個,你要不還是別說話了。”阿梨委婉道,“你一說話它就瞪你,眼神真的超不爽的。” “……”白河默然。 好在他們也沒有很深入村子,半走半跑地趕了一會兒,很快便回到了村東頭的小屋前。 壓抑的感覺終于散去,不管是阿梨還是蘇越心,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屋前的樹下,黃毛支起的簸箕和放著的雞蛋都還紋絲未動。白河匆匆掃了一眼,正想招呼阿梨進門,突然聽見阿梨輕輕“誒”了一聲。 白河警覺轉頭:“怎么?” “樹下……忽然出現了一個梯子。”阿梨一臉不解道,“然后咪咪就順著梯子爬上了樹……” 咪……算。 白河懶得計較阿梨那明顯親密很多的稱呼了。他反身來到樹下,正要詢問之后的事,無意中抬頭往樹上一瞥,話語忽然頓住。 只見上方的枝干上,一只身形優雅的黑貓,正靜靜蹲在那里。 白河不知道它是何時出現在那兒的。仿佛只是一抬眼,那貓就憑空出現了——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貓這會兒正蹲在那樹枝上,靜靜低頭望著他。 那貓的眼睛是綠色的,顏色濃得像是一雙被清水洗過的翡翠,被泠泠的月色一照,更顯得熒光剔透。 就像之前一樣,白河一對上這雙眼睛,就本能地覺得熟悉——那種熟悉感像是一根羽毛掠過心口,帶來一種很輕的舒適感,又伴有淺淺的癢意。 ……明明是不一樣的顏色,明明是不一樣的存在,為什么給人的感覺就是那么像? 白河一時恍惚,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先自動自覺地張開了,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蘇越心?” 話音落下,畫面突然寂靜。 阿梨困惑地轉著腦袋,一會兒看看樹上的貓,一會兒又看看白河,不解道:“啊?你在叫誰?” 白河:…… “沒事,隨便叫叫。”他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右腳不自覺地往旁邊一退,一下碰倒了支在地上的簸箕。 他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忙低頭去看,緊跟著,卻見更令人驚嚇的事情出現了——不知是也被那聲音驚到了還是怎樣,原本蹲坐在樹枝上的貓,忽然腳下一滑,直直地從樹上摔了下來…… 白河心頭一跳,下意識地驅動兩根藤蔓,將掉下的貓接住。他動作太急,接貓的動作不太好,是卡著腋下將貓提起來的。白河看出那貓不太喜歡這樣的動作,便打算直接將貓放到地上,沒想到就在此時,情況卻變得越發匪夷所思起來 那提著貓的兩根藤蔓,沒有聽他的命令,就那么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而后,又見白河的身后,另一根藤蔓,自行動了起來——那是所有藤蔓中最粗最壯的一根,也最活潑叛逆,幾乎每次用它,白河的腦殼就要大痛一次。所以他現在基本都不動用這根藤蔓了,只專門拿它來打結,殺雞儆猴。 而現在,這根被打滿了死結的藤蔓,卻正自說自話地往前伸著,如同一條蛇般曲起頭部,圍著被架著的小貓咪,轉了一圈又一圈,還煞有介事湊上去“聞”了一下。 緊接著,就見它像是終于確定了什么事似地,整根藤都變得歡欣鼓舞起來,二話不說就往黑貓的臉上蹭了過去,一邊蹭一邊還在不停地扭…… 白河:…… 蘇越心:…… 阿梨:???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