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白河松了口氣,將玩家卡收回口袋:“謝謝你愿意相信我。” “與其說是信你,不如說是信你的卡片,以及我自己的價值。”阿梨深吸口氣,推了下眼鏡,直言不諱道。 “現在形式很明顯了,三個場景中,分別可以提取不同的信息。而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中,關鍵點都匯集在七月十五那場婚禮上。雖然很多東西都還云山霧罩,但可以確定的是,作為唯一能看到喜事場景的我,在團隊里的價值是獨一無二的。” 阿梨微垂著眼眸,語氣篤定:“所以我相信,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你也會好好保護我的。” “……”白河愣了一下,旋即輕輕提了提唇角,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 “對,是這個理。你說的很對。” 不得不說,這妹子還挺厲害,腦子也清楚。剛才那一番話,每個字都在大寫加粗地強調自己的重要性,就差明著說“雖然我答應配合,但我死了你們很可能連關都通不了,所以千萬保護好我”了。 “抱歉我說得直白了些。如果令你不快了,我道歉。”似是看出白河心里的不適,阿梨又道,“畢竟在這游戲里,無緣無故的信任反而顯得不太靠譜,利益也比善意更讓人安心,你也是能打到紫色等級的玩家了,我相信關于這點,你一定能理解的,對吧?” 白河再次彎了彎唇,很是和善地點點頭,“嗯”了一聲,轉過身的瞬間,右手卻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眸光微微一動。 那層薄薄的外套后面,藏著一把金色的小鎖、一支會冒粉色小光的測電筆、還有一本不久前剛撕掉一頁的珍稀聯絡本。 ——阿梨說得沒錯,無緣無故的信任是很不靠譜的東西。而上一個無緣無故信任他,也讓他無緣無故信任的人,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河用力抿了下嘴角,忽然覺得有些煩躁。 雖然知道不合時宜,但他忽然很想把那本聯絡本拿出來,看看那句孤零零的問候下面,有沒有出現新的回復。 和阿梨商定了晚上的活動,白河又帶著幾人,細細繞著祠堂的外圍觀察了一圈,可惜并沒有其他的收獲。 結束了對祠堂的探索,他們返回村中,路過姚家時,袁欣忽然道:“說來有些奇怪啊。明明這里是張家村,為什么姚家可以去祠堂門上貼告示?他們不是外姓嗎?” “害,人家冥婚都可以上祠堂了呢。”黃毛無所謂道,“不要在意細節。” 方閱白了他一眼,轉頭對袁欣溫言道:“外姓未必就是外族人。而且就算是外姓,也不是不能被村里接受的。你看他們這房子,比村里其他戶的,都要高大豪華,說明他們家家境應該很好。” 方閱說著,指了指姚家飛起的屋檐與頗為氣派的大門。 “傳統宗族氣息強的村子,確實容易出現抱團和排外之類的現象。但如果外鄉人本身有著一定的資本,比如家產、勢力、男丁……還是能夠在村子里站穩腳跟的。當然,哪怕站穩腳跟,也未必能有在祠堂辦喜事的資格,不過這畢竟只是游戲,有些細節可能確實與現實有出入……” 黃毛無語地望著他:“你這和我講得有毛線區別?還重男輕女。” “我這只是敘述客觀事實。”方閱分辯道,“在農村,男丁越多,往往就意味著一家的勞力和武力越多,能夠有效保護家族財產。所以才說男丁算資本,但這是基于當時的現實情況,是一種十分落后的價值體系,并不代表我本人想法……” 他邊說話,邊不住看向袁欣。袁欣好笑地看他一眼,連連點頭:“懂你意思,都知道的。” 說完,她神情一頓,嘴角忽旋垂了下來:“不過你的話,倒教讓我想到了我家的事。” “我爺爺去得早,是奶奶一個人將我爸兄弟三個拉扯大。聽我爸說,在他們還小的時候,奶奶在村里確實很受欺負,等他們陸續長大了情況才好轉。” 她說著,轉頭看了眼姚家氣派的大門,忽然嘆了口氣。 “我奶奶總說,農村其實沒我年輕人想得那么好。那里,也是會吃人的。” 當晚,入夜一小時。 白河抽空給自己的藤蔓打上結,又準備了幾個防御道具,這才前往堂屋。而阿梨則已經等在了那里,身上多了一件淡藍色的披肩,披肩上有龜殼般的花紋,看上去應也是件道具。 雖然早就有所約定,她的神情仍是有些緊張。見白河毫無芥蒂地上前去開門,她忍不住道:“要是外面實際并沒有線索怎么辦?” “那就先回來。”白河道。 那還好……阿梨暗暗松了口氣,她還真挺擔心白河會把她放在外面遛一晚上的。 誰知她氣還沒松完,便又聽白河道:“回來歇一下,換個時間段,再出去看看,一個晚上那么長呢……我的直覺告訴我,晚上肯定有收獲。” 阿梨:“……” 很莫名的,她忽然有了種遇到傻逼老板的錯覺。 大門打開,白河率先走了出去,四下張望一圈,若有所思道:“我看到的場景倒是和白天沒什么不同。” 一樣的大樹,一樣的空地,最大的區別無外乎樹下多了個被樹枝撐起來的簸箕,簸箕下面放著一枚煮雞蛋。 這是黃毛睡前放下的陷阱,用來抓貓的。他看上去依舊對黑貓的降鬼作用深信不疑,滿心想將它抓回來,好將屋內那個能變來變去的怪物徹底趕跑。 只可惜,那只熱衷跳窗口的貓今夜似乎并沒有出現…… 白河淡淡地想著,轉過目光,卻見阿梨正站在樹下,一臉疑惑的望著面前的空氣。 “阿梨?”白河觀察著她的神情,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你看到了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