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杜若寧腰身挺拔地坐著,一雙圓杏眼直直盯著宋憫,仿佛要將他臉上盯出一個洞。 “看來我還是小瞧了首輔大人,每當我以為你已經(jīng)卑鄙到極點的時候,你總會做出一些事,來向我證明你還能更卑鄙,讓我下跪求你,虧你想得出,你覺得你配嗎?” “我不配,可江瀲配,你是為了他,而不是為了我?!彼螒憹u漸從被潑了一臉茶的狼狽中恢復過來,“不是你說的嗎,你寧愿我做個真小人,明明白白地與你對立,也好過表面深情背后捅刀,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做到了,你為何又覺得不好,難道你怕了?” “我沒覺得不好,也沒有怕?!倍湃魧幹币曀难劬?,神情略帶戲謔,“我只是想不通,你要我下跪的意義何在,是想看我在你面前卑躬屈膝低三下四,以此來滿足你已然畸形的虛榮心嗎?”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為了江瀲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宋憫在她灼灼的目光逼視下,竟有些許的不自在,“你方才不是說可以為他赴死嗎,為何現(xiàn)在卻連跪一下都要猶豫許久?” “你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你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沒有真正了解過李長寧?!? 杜若寧看著眼前即便病態(tài)仍然難掩俊美的男人,他的眉目依舊深邃,卻沒有了往日的深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即便前面是萬丈深淵也絕不回頭的執(zhí)拗與決然。 她一時覺得這人是因為親手殺了心愛之人,后來又一次次求而不得,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一時又覺得,或許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從前的春風得意,鮮衣怒馬彌補和掩蓋了他內(nèi)心的陰暗,導致自己沒能看清他的本質(zhì),就好比他也從未看清過自己一樣。 “我是可以為江瀲赴死,但這不代表我會為他丟棄我的尊嚴?!倍湃魧幍溃半m然我如今已經(jīng)換了樣貌,但我的魂靈仍是李氏皇族最尊貴的公主,如你這般卑鄙無恥之人,不配我犧牲天家尊嚴相求?!?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自然,我也不會告訴你我來信陽府的目的,因為我比誰都清楚,即便我告訴了你,你也不會為我和江瀲解除血咒,只會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將我倆攥在手心任你拿捏,我說得對不對?” “……”宋憫張張嘴,竟不知該說對還是不對。 說對,就證實了杜若寧的猜測,他無論如何不會為他們解咒。 說不對,難道他還真的為他們解咒不成? 杜若寧了然一笑:“宋憫,我小瞧了你,你也小瞧了我,我此番前來,什么交易都不想和你做,我只是為了弄清楚江瀲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如果我們不聽你的話,你就會以自殘的形式來和我們同歸于盡嗎,那你現(xiàn)在就自殘一個讓我瞧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