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胸口,回到房里后,立刻吩咐望春召集全府集合,當著所有人的面鄭重強調,從今天開始,督公府不許杜若寧進門,不止杜若寧,所有姓杜的都不許從督公府門前路過。 張看和貴仁很是作難,不許若寧小姐進門還能辦到,不許姓杜的從門前路過,這個可怎么辦,難道見一個人走過來就要問問人家姓什么嗎? 要不然就是在路口張貼一個告示——此路嚴禁姓杜的通行。 唉,不管怎么著,可見若寧小姐這回真是把督主得罪透了。 以后他們可得把門守好,為了督主的健康,也不能再放若寧小姐進門。 杜若寧回到國公府,得知杜關山已經(jīng)回來,第一時間去書房見他。 一進門,杜關山便樂呵呵地問她:“怎么樣,阿爹給你拖延的時間夠不夠?” 杜若寧搖搖頭,一臉沮喪地在他對面坐下:“夠,剛好夠他回去逮到我。” “啊?”杜關山的笑僵在臉上,“你被他逮到啦,怎么樣,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杜若寧又搖搖頭,“就是掐了我的脖子,封了我的穴道,還揚言要殺了我。” 杜關山:“……” 這丫頭,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正話反說。 “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把他給逼急了?” 杜若寧張張嘴,卻又沒說,露出一抹苦笑,過了一會兒,突然隔著書案抓住他的手,眼淚撲簌簌掉下來。 杜關山嚇一跳,忙傾身過去問她:“怎么了,怎么了,那小子真?zhèn)侥懔藛幔瑒e哭別哭,阿爹去把他打一頓給你出氣。” 杜若寧哭得更厲害了,抱著他的手不放:“阿爹不要去,他沒有傷到我,是我傷到他了。” 杜關山愣了下,驚訝道:“他功夫那么厲害,你還能傷到他?” “不是功夫,是我傷了他的心。”杜若寧泣不成聲,“阿爹,他沒有忘記我,他在密道為我塑雕像,每日給我上香,他這些年一直都惦念著我……” “……”杜關山一時啞了聲,半晌才幽幽道,“這孩子,還挺有良心的,看來是我們錯怪了他。” “也沒有。”杜若寧又哭著說,“他雖然記得我,可他還是殺了那些舊臣。” 杜關山又是一愣,繼而苦笑:“好孩子,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這一波三折的,你爹我實在承受不住了。” 杜若寧這時也哭得差不多了,情緒發(fā)泄之后,她漸漸恢復了冷靜,從袖中取出那支判官筆,遞給杜關山:“阿爹你看,這是我在犬舍的雜物間找到的。” 杜關山接過來,拿在手里看了幾眼,神情變得悲傷。 “這是平安侯的判官筆,是你特意送給他防身用的,宮變后,他不愿為李承啟效力,便辭去一切職務,歸隱山林去了,頭兩年,他還有書信寄給我,再后來就沒了消息,我也曾派人去他隱居的地方找他,但是沒找到,現(xiàn)在,這物件既然出現(xiàn)在督公府,就說明……” 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以手掩面。 “說明他最終還是被江瀲殺了。”杜若寧幫他補充道,神情復雜而痛苦。 江瀲沒忘記她,這是好事,也讓她感動,可是江瀲又確確實實地幫李承啟殘殺了舊臣。 她心里實在糾結,不知該以什么樣的方式來對待江瀲。 杜關山也同樣糾結,看著女兒哭紅的眼,除了嘆息竟不知說些什么來安慰她。 這便是造化弄人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沒有人是對的,也沒有人是錯的,錯的只有天意。 江瀲哪怕真的殺了舊臣,寧兒也沒有立場責怪他,畢竟他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想要在朝堂有立足之地,除了依附皇帝,為皇帝賣命,還能做些什么? 當然,他若念著公主的恩情,也可以不入朝堂,就在外面繼續(xù)他的流浪生涯。 可但凡是個正常人,誰愿意一輩子過那種居無定所,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 唉! 他長嘆一聲,緩緩道:“他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你若覺得他還有救,不如干脆向他說明你的身份,看他愿不愿意站在你這邊,協(xié)助你完成復仇大計,你若拿不準,就先不要告訴他,反正沒有他咱們一樣能成事。” 杜若寧聽他這么說,不禁又開始苦笑:“我已經(jīng)說了,可他不信。” “不信,怎么會?”杜關山疑惑道,“他既然給你塑像,日日焚香,為何又不信你?” “因為……”杜若寧仰天發(fā)出一聲嘆息,“阿爹你有沒有聽過狼來了的故事?” “啊?聽過。”杜關山有點茫然地點點頭,“怎么了?” “我就是那個放羊的孩子。”杜若寧苦笑道。 杜關山:“……” 所以江瀲就是那幫村民,被騙多了之后,即便狼真的來了,也不信了。 “這可如何是好?”他發(fā)愁地撓撓頭皮,“最近要接待西戎使臣,我這邊不得空閑,估摸著他也沒有空閑,要不然你們就先各自冷靜一下,等忙過這一陣子,咱們再想辦法和他好好談談,你覺得怎么樣?” 杜若寧落寞點頭:“只能這樣了,他眼下正在氣頭上,說什么也不聽的。” 父女二人又是一番嗟嘆,便決定暫時將此事放下,過些天再提。 三日后,以西戎王子為首的議和使團終于抵達京城。 這天清晨,宋憫率領禮部兵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去北城門外相迎,民眾們也都跟著去看熱鬧。 原本嘉和帝想讓杜關山也去的,但杜關山不干,聲稱那些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沒必要如此抬舉他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