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猶豫著，一時竟想不起五皇子母妃的名字。

    不過他并不在意，隨即問起了三清觀的事。

    江瀲向他詳細講述三清觀起火的始末，又說了曹廣祿被燒死的樣子，而后道：“臣已經(jīng)讓人把三清觀的道士全都帶回了東廠審問，大殿的廢墟也已經(jīng)清理出來，臣讓人仔細搜證了三遍，終于從香爐灰中搜出了一張字條，萬幸是埋在香灰中，沒有隨其他物件一起燒掉。”

    “字條，什么字條，上面寫了什么？”嘉和帝急切問道，坐直了身子。

    “上面只寫了一個人的名字，是曹掌印的筆跡?！苯瓰嚨溃澳莻€人，是陸朝宗。”

    “誰？”嘉和帝頓時拔高聲音。

    “吏部尚書陸朝宗，皇后娘娘的親哥哥。”江瀲說道。

    嘉和帝的臉色變了幾變，又問：“曹廣祿把陸朝宗的名字埋在香爐里做什么？”

    “臣還沒找到原因。”江瀲道，“但臣猜想，有沒有可能是明昭余孽騙曹掌印，讓他找個替死鬼，就可以饒他不死？”

    “所以，他就把陸朝宗拉出來替他受死？”嘉和帝又是震驚又是氣憤，“他怎么這么糊涂，他怎么這么愚蠢？”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應該也是被嚇壞了。”江瀲道，“陛下想想看，從宮里傳出鬧鬼，流言就沒消停過，曹掌印畢竟年紀大了，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而對方正是利用了他怕死的心理，給了他一根救命稻草，斷定他一定會心存僥幸地抓住這個機會?！?

    “明昭余孽，實在可惡！”嘉和帝恨恨地拍打幾案，“你到底有沒有抓到那些人，朕要將他們碎尸萬段！”

    “陛下放心，他們一個也跑不了?！苯瓰嚊]有正面回他的話，而是向他做了個保證。

    嘉和帝正在氣頭上，根本沒在意，擺手道：“你快去，快去，一個都不要放跑！”

    “是?！苯瓰噾?，又問：“陛下，這事要不要告訴陸尚書？”

    嘉和帝頓住，一時拿不定主意。

    告訴他吧，怕他也像曹廣祿那樣日夜憂心，擔驚受怕。

    不告訴他吧，怕他沒防備的情況下被明昭余孽殺了。

    真是左右為難。

    “你覺得呢？”他發(fā)愁地問江瀲。

    江瀲道：“臣也拿不定主意，不如臣先派人暗中保護于他，曹廣祿剛死，明昭余孽應該沒這么快再動手。”

    “行，就依你，最近要多多辛苦你了。”嘉和帝道，“方才小五從定國公府回來，說杜關(guān)山確實情況不太好，等杜關(guān)山死了，曹廣祿的案子結(jié)了，朕便任命你為司禮監(jiān)掌印，這個位置除了你，也沒人能勝任了。”

    “可是，臣想陪伴陛下身邊。”江瀲道，“做掌印沒有做秉筆陪伴陛下的時間多?！?

    嘉和帝很欣慰，眼睛都濕潤了：“這有何難，你把這兩個職務都擔起來就行了，批起折子還能省一道人手，效率更高?！?

    “這，這不太合適吧？”江瀲道，“臣自個批紅自個蓋印，那些御史怕不得彈劾死臣。”

    嘉和帝把臉一沉：“有朕在，誰敢，你只管放開手腳做事，朕就是你的靠山！”

    “臣遵旨，謝陛下隆恩！”

    “起來吧，你替朕把明昭余孽都抓起來，就是對朕最好的回報。”嘉和帝說道。

    “陛下放心，臣這就去?！苯瓰囍x恩起身，把嘉和帝交托給虛空道長，自己匆匆告退，走出煉丹房。

    經(jīng)過一場春雨的洗禮，天空變得澄澈無比，江瀲抬頭看著那一朵朵如輕紗飄浮的白云，輕聲喃喃：“陛下，臣就是明昭最大的余孽呀！”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