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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你們接著忙吧！”杜若寧笑著點頭，開始在房間各處溜達。

    兩個小太監(jiān)一邊干活，一邊密切注意著她的動作。

    作為司禮監(jiān)的一把手，曹廣祿的書房占據(jù)著司禮監(jiān)最好的位置，比江瀲的更大更氣派，里面擺放著養(yǎng)眼的奇花異草，玉雕珊瑚，還有各類卷宗書冊堆積如山。

    除了處理公務(wù)的地方，另外設(shè)有暖閣茶室等可供休憩的地方，曹廣祿住在宮里甚少出門，想來除了內(nèi)監(jiān)所的住處，大半的時間都消磨在這里。

    杜若寧在房里各處轉(zhuǎn)了一圈，在每個書架前駐足觀望，甚至還跑到那張巨大的書案后面坐了一會兒。

    這就是一個太監(jiān)的人生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她坐在書案后面想，曹廣祿不惜背叛舊主，背負(fù)罵名，所得到的不過就是一間比別人大些的書房。

    江瀲都能在外面置辦田宅，窮奢極欲，他卻連宮門都不出，他到底圖什么？

    他那時也深受父皇信賴，他想要的這些，如果向父皇求，父皇會不給他嗎，為何非要通過謀逆的方式獲取？

    杜若寧想不明白這里面的原因，她決定，在曹廣祿死之前，一定要親口問一問他。

    “天吶，若寧小姐，我就一個沒留神，您怎么還坐下了？”小太監(jiān)忙著干活疏忽了她，回頭一看嚇一跳，忙跑來催她快起來。

    “坐坐也不行嗎，我又沒用手碰。”杜若寧一臉無辜。

    “那也不行，這可是掌印的位子。”小太監(jiān)板著臉請她離開，“若寧小姐，您快出去吧，我們掌印該回來了，讓他看見我們就死定了。”

    “好吧，那我走了，你們接著忙。”杜若寧也不糾纏，起身離開，回了江瀲的書房。

    走得這么干脆利索，倒把小太監(jiān)看愣了。

    “這真的是若寧小姐嗎，她不是很難纏嗎，怎么一下子就走了？”

    “廢話，不是若寧小姐還能是誰，江秉筆的腰牌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另一個小太監(jiān)說，“咱們掌印一把年紀(jì)了，有什么好留戀的，人家不過就是來隨便瞧一眼，要纏也是去纏江秉筆。”

    “說的也是。”小太監(jiān)點頭，“既然她什么也沒做，咱們就不要告訴掌印了，免得挨罵。”

    “行，聽你的。”

    江瀲下朝后，照例陪嘉和帝去御書房，他心里惦記著杜若寧，無心議政，便將杜若寧進宮的事對嘉和帝說了。

    嘉和帝聽到杜若寧的名字便下意識皺眉：“那個惹禍精，她又來做什么？”

    江瀲道：“她聽陸小姐說宮里的玉蘭花開了，想進來賞花，又怕五公主刁難，就去死乞白賴糾纏臣，非要臣帶她進宮來，臣不同意，她就哭哭啼啼說她父兄在前線浴血殺敵，她想進宮看個花都不行，臣想著反正她以后也見不著父兄了，不如就縱容她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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