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秦墨聽到趙昊念出這兩句詩,胸中有一句話想要咆哮出來。 作弊! 他作弊啊! 不是說只拼曲子么? 怎么還把詩給念出來了? 但這么一句話,他卻始終咆哮不出來,因為趙昊的曲子也絲毫不差,樂調早已超脫了這個時代固有的音律,那種逍遙歡脫的感覺,讓人只想現在就去尋覓仙緣。 時不時響起的箏聲,還會讓人有種仙君俾睨天下的感覺。 這一點,與他方才的曲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里面的內容卻更加豐富。 秦墨自問懂“仙”,也懂曲子,所以在這首曲子面前,他沒有任何駁斥的意思。 而且趙昊也只是念了四句詩,就再也沒有了接下來的動作。 曲子繼續演奏,星月潭的光卻一刻也沒有停過。 直到曲子彈完,良久良久,潭中氤氳的星月之光才緩緩散去。 “好曲子!” 不知誰說了一句,這才讓眾人如夢方醒。 贊嘆聲此起彼伏地響起來,要硬說這首曲子有多高明,倒也不見得。 但就是它對于如今的音律來說,做出了絕對的突破,放在別處可能會被老頑固認為是大逆不道,但星月潭都承認了,那些老頑固算老幾? 而且它的立意,也超脫了尋常人對“仙”的刻板印象。 最重要的是! 奏響這一首曲子的,完完全全就是半分道法都不修的凡人! 凡人,比修道者,都懂仙? 寧婉梨贊嘆之余,不由多看了趙昊一眼。 別人只顧著贊嘆,卻沒有發現剛才那句“好曲子”就是趙昊喊出來的。 嘶…… 這個人明明很有才華,卻過分狗! 娘的! 絕了! 趙昊側過臉,瞅著她古怪的神情,不由反問道:“難道不是好曲子么?” “啊是是是!” 寧婉梨瞇眼笑了起來,感覺趙昊還是更適合做她的“表演藝術家朋友”,搞政治實在太浪費了。 趙昊瞅向楚國的羋嵐和魏國的使臣,賤兮兮地問道:“兩位,我這首《逍遙仙》如何?” 羋嵐無奈地搖了搖頭:“趙兄此曲,的確仙氣十足?!? 魏國的使臣別過頭去, 不想說話。 秦墨也想說話。 趙昊卻轉過頭, 換了一個問題:“秦兄感覺這首曲子, 比起《癢》和《嘆》哪個更好聽?” 秦墨:“……” 他也把頭轉向了一邊,陷入了自閉模式。 這狗東西,哪壺不開提哪壺。 燕國后面的使臣趕緊安慰道:“秦先生莫要擔心, 荒國這首曲子雖然不錯,但我們的曲子也是能擠入前三甲的!” 前三甲都有積分, 這點倒也不假。 南子陵則是在旁邊嗤笑了一聲, 旋即看向趙昊:“趙昊!后面兩首也加把勁兒, 干死他!” “嗯?” 趙昊愣了一下,雖然昨天南子陵跟秦墨就有點不對付, 但南子陵的狀態就像個刺猬,逮到誰都想扎一扎,并不存在那其中一個打擊另一個的情況。 而且, 他跟南子陵的關系也算不得好。 這一切的轉變, 好像就起源于秦墨剛才彈的那一首曲子。 這倆人, 又有什么別人不知道的關系? 南子陵拋下這一句話, 就轉過頭,繼續等著接下來的曲子。 而趙昊, 也沖天香閣的樂師點了點頭。 收到趙昊的信號,便又有一行人出現,還抬著幾個長相奇怪的樂器。 眾人紛紛驚奇。 “這是鼓?這是要打仗, 還是要舞獅?” “那個樂器是甚,為什么從來沒有見過, 有些像缶,卻又不全像?!? “莫非趙昊想要用這等樂器, 演奏出仙樂?” “等等!那張紙是什么?奔雷符?趙昊要炸死我們?”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恐慌的情緒剛剛生出, 那張電光四溢的符紙便已經被捏碎了。 只不過電光沒有外泄,反倒附著在了琴弦之上。 寧婉梨驚了:“趙兄,這是何意?” 趙昊咂吧咂吧嘴,嘴里吐出了兩個字:“電音!” “電音?” 寧婉梨有些懵,整個不明所以。 趙昊也有些無奈,這個他也沒有辦法,只不過《云宮迅音》這一經典, 沒有電音就沒有靈魂。 反正他樂理知識也就那樣,就連曲子都是拉來了一個宮廷樂師,將自己記憶中的音樂搬出來,把樂師都快折磨瘋了, 才把曲子復刻出來,至于電音很難復刻,便只能從凰禾那邊借來了幾張改良的奔雷符,試了很多樂器才勉強像模像樣。 三首曲子,總能贏一首,趙昊也沒有太重的負擔。 就算得不到星月潭的認可,也能給在場的土鱉們一個強有力的大逼兜子。 “開始吧!” 話音剛落。 “丟丟丟登登等燈凳等等凳登登等燈凳等等凳……” 一番前奏,所有人都被干懵逼了,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 啊這…… 這是曲子? 不出所料,星月潭沒有亮。 這樣的藝術形式,實在有些超出他們的認知。 但他們聽到這個前奏,都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是……他們在翻跟頭。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這么一個感覺。 可看著那點光繚繞并且琴弦不斷震顫的奇怪樂器,他們還是感覺這首曲子太離譜了。 但很快,琴聲奏響,讓所有人都耳清目明起來。 再然后,管樂吹響,仿若前路漫漫卻又步履堅毅。 每一聲鼓點,都猶如敲打在心頭。 為首女樂師開口輕輕吟唱,意境便仙氣繚繞起來,仿若前方出現了云頂天宮,守得云開見月明。 而此時,星月潭陡然綻放炫目的光彩,比起前一首,亮度更甚。 這一刻,所有人終究還是進入到了曲子的意境之中。 一曲作罷,星月潭方圓一里,陷入了絕對的寂靜之中。 足足過了百息,潭中光暈才慢慢散去。 良久,良久。 燕國一文人說道:“秦先生莫要心急,我們的曲子,還是能排第三的!” 秦墨沉吟片刻,和顏悅色道:“你閉嘴!” 那人當即點頭:“好!” 見秦墨吃癟,南子陵更開心了,沖趙昊投來一個加把勁兒的眼神。 這個媚眼兒,趙昊沒接,因為感覺南子陵的精神狀態更加不正常。 事到如今,選題為“仙”的琴項魁首,應該已經穩了。 只是傳言中九州鼎散發出來的氣機,他還是沒有感受到,可能只有此選題正式結束以后,才能出現吧! 趙昊打了一個手勢。 天香閣樂師便撤掉了大部分樂器,刪繁就簡,只留下了一面琴,和一支笛子。 這回是仙劍系列曲子的混編。 不出所料,再次把眾人給干懵了。 三首曲子,三個立意,皆是與眾不同。 跟方才幾國大同小異的曲風,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趙昊也隱隱明白了星月潭的判定方式,打破藩籬可能是一個超大的加分項,畢竟藝術和文學的生命力就是創新,總不能一直呆在前人創造出的窠臼中。 他忽然有些慚愧,因為方才那三首曲子,都是抄過來的。 但轉念一想,我本來就不是什么藝術家啊,為什么要慚愧? 恰飯嘛! 不丟人! 不過其他文人顯然不這么想,方才的三首曲子,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不通樂理的倒還好,方才其他國家演奏的樂師,都上前道賀了。 “恭喜趙公子囊括三甲!” “恭喜趙公子囊括三甲!” “恭喜趙公子囊括三甲!” 雖然都是道院出身,但此番恭賀,卻十分真誠,并未因私心而有任何的怨懟。 趙昊有些感慨,這些修道者雖然有些不當人,但也不是純純的帶惡人。 他正準備開口說幾句。 忽然感覺星月潭中,鉆入出了縷縷氣機,飄向他的靈臺之中。 恢弘。 威嚴。 這種感覺,與他成婚之時,被萬民廟賦予國運十分相像。 有種被認可的感覺。 但又不完全一樣,好像只是一個臨時的觸手搭在了你的身上,隨時都會撤走一般。 趙昊才不在乎撤不撤走,他只在乎九州鼎和傳國玉璽的方位。 僅僅一瞬間,他便瘋狂催動了啟智文星,感知瞬間敏銳了百倍。 那種隱隱的牽引感,頓時變得清晰了起來。 兩道若有若無的牽引線,也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東南,七十里到八十里。 西南,四十里到六十里。 這種感覺很模糊,能做出此等判斷,已經是趙昊的極限了。 一個小項的魁首得到這等信息,也是相當不容易了。 這還是趙昊三首碾壓包攬三家,并且有啟智文星提升百倍感知的情況,也難怪文會開了這么多屆,始終沒有人找到傳國玉璽的下落。 氣機帶來的牽引感很快就消失了,趙昊也恢復了正常。 寧無垢轉頭笑道:“沒想到昊兒竟有如此絕艷的天賦,可惜生在了荒國那等蠻荒之地,若是生在我們齊國該有多好!” “陛下謬贊了!” 趙昊假客套了一句。 心中卻是吐槽。 可不咋地,荒國全是臭棋簍子。 但你架不住我老丈人舍得下本錢啊,那么漂亮那么貼心的女兒都舍得嫁給我。 不像你們齊國。 別說嫁給我了,沒有利益,腿都不讓我看一眼。 忒! 接下來兩項,便是書和畫。 趙昊全程沒有什么參與感,就像剛才南子陵一樣,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沒辦法,書畫這兩個東西,都是要硬功夫的,抄都沒地兒抄去。 于是接下來,五國書法家和畫家神仙打架,荒國人全程陪跑。 偶爾有佳作問世,星月潭象征性地亮一下,不過即便亮,亮的程度也有限,比起方才荒國奏曲的亮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