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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懷山看出她有心事，“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左琳想了想，隱藏了永嘉，籠統(tǒng)地大體說道：“在執(zhí)行有些案子的過程中，我似乎總是落后一步，對方對法律的理解很精深?！?

    她這么一說，鄭懷山倒笑了，“法律是個中性的東西，不能定義它的好與壞。它可以是捍衛(wèi)正義的武器，也可以是為利益所使的兇器，關(guān)鍵看人的欲望指向哪里?！?

    左琳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看向他，“那老師有欲望嗎？”

    “是人都有欲望，”鄭懷山打量著她，不太認同地糾正，“你不該問出這種水準的問題。”

    左琳不在意什么才是該有的問題，但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笑了笑，妥協(xié)地問：“那換個問法，老師的欲望是什么？”

    鄭懷山思忖著望向比群山更遠更遼闊的天空，“思想上的絕對自由，法律上的至高點，以及人類智慧的引領(lǐng)者?！?

    左琳喃喃道：“后兩項我能聽懂，絕對自由指什么？”

    過自己向往的生活，如同塞林格筆下的人，成為一名麥田里的守望者?！?

    “守望什么？”

    “孤獨，寧靜致遠。站在這里聽風(fēng)，整天只干這一件事?！?

    “……”某種程度上，鄭懷山所追求的，跟她所想要的，是一回事。

    她一直希望跟張思鵬未來的日子能恬淡安穩(wěn)，遠離一切是非紛爭，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是現(xiàn)在她自己進了特執(zhí)處，張思鵬升了證券管理科長，事業(yè)的路是越走越寬了，只是生活卻不受控制地少了很多自由的空間和時間。

    昨天讓張思鵬到家里吃飯，飯桌上跟著爸媽一起，張思鵬還跟她商量著，兩個人目標一致地準備把婚期往后推一推，至少等他倆工作上都站穩(wěn)了腳再說。

    道理左琳拎得清，做法她跟張思鵬一拍即合，可是突然在另一個男人嘴里聽到跟自己相同的向往，左琳還是免不了神色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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