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以為我在說誰？”鄭懷山瞪了她一眼，如炬的目光從在座的每個人身上掃過，是說陳雁南，也是給在場的每個人聽：“企業(yè)的名譽是我們的生命，可以合理避稅，但不能逃稅。百川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任何有損它名譽的事在我這都通不過。以后必須按章納稅，別為了這點小利壞了大局！”

    他說完就擺擺手叫了散會，一眾下屬不敢多留，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只剩陸吉安，磨磨蹭蹭裝著收拾東西拖到最后，等會議室里其他人都走干凈了，他深吸口氣，夾著包走到站在會議室270°全景落地玻璃窗前，一邊抽煙一邊看著窗外若有所思的鄭懷山身邊，聲音很低，臉色卻很不好看，“鄭老師，您別怪我不識好歹。永嘉地產(chǎn)是我一手干出來的，現(xiàn)在卻落得四處躲債的地步，這么下去，這活我沒法干！”

    鄭懷山?jīng)]看他，自顧自地緩慢吐了口煙氣，“沒法干是什么意思？是想帶著永嘉出去單干？還是一走了之？”

    “您說笑，”陸吉安苦笑，“您明知道，這兩樣我可都不敢想。”

    “老陸，你是我一直看重的人。”鄭懷山透過玻璃上的倒影看他，他眉眼舒展的時候，五官勾出的氣質(zhì)總是溫和又篤定的，很容易叫人信服，“尤其在這種時刻，我最需要你能堅定地站在我這邊。”

    “這都不在話下，但鄭老師……”陸吉安說話打了個磕絆，“您多少得給我點補償吧？”

    鄭懷山搖頭笑了一下，終于轉(zhuǎn)過臉去看他，“現(xiàn)在我什么也給不了你。這筆賬，將來我會給你個說法。”

    ……這簡直就是張空頭支票了。

    陸吉安眉毛擰起來，“那眼下我該怎么辦？就這么死扛著？”

    鄭懷山又吸了口煙，薄薄的煙霧阻隔中，他的表情看上去有點介于肯定和不置可否之間的曖昧，“你說呢？”

    “……”眼前如果不是鄭懷山，陸吉安覺得自己都能上前去手撕鬼子。他額角青筋都迸

    出來了，但卻真不敢同鄭懷山撕破臉，只是底氣不足地問：“那我要扛不住了呢……？”

    鄭懷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晦暗不清，卻莫名地讓陸吉安感覺冰涼涼的，而他等了半晌，卻始終沒再等到老大的任何回應(yīng)，只能長嘆一聲，耐著性子敷衍地對鄭懷山淺淺彎了下腰，快步出了會議室。

    誰知道，竟碰上了馬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