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第1章-《星光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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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一下牙,把頭發(fā)胡亂抓了一下:“我一直針對你,為什么反而一次又一次把你跟黃錦立推得更近?”
我也回想起那些往事。
“我根本沒跟ese簽約,那是我故意放的假消息!”
她看著我,像透過我,對黃錦立訴說著。
“明明我的名氣比你大,容貌也是一流,跟黃錦立認識更久,他難道不應(yīng)該愛我嗎?公司的資源不應(yīng)該給我嗎?為什么卻對你如此不同?!”
她微微激動著,手指在空中抓著。
我理解她的感受,但是無法贊同她的做法。
“你想要他愛你,為什么選擇這么極端的方法去試探,去逼他?”
有些是底線,一次試探,就不會再有。
當(dāng)你把對方逼到進退兩難時,本身就是兩敗俱傷。
樓夕之眼睛閃動著,低頭笑了笑,抬起眼,里面有種對自己的殘忍。
“因為,我對他的愛建立在利用、占有、資源上啊。”
她似乎自己也覺得可笑。
“沒有事業(yè)的愛,根本就是虛幻。
“我希望被他愛,更希望他給我資源。
“可當(dāng)他只肯給我這些冰冷的物質(zhì)時,我又很不滿足,又想嘗嘗被他狠狠愛上的感覺。我像只饕餮,名、利、愛,都想要。都想控制在手心。”
她口吻悲傷,眼神卻有些發(fā)亮。
欲望讓她痛苦,讓她不滿足,又讓她覺得刺激。
我頓了頓,眼神望向別處。
我并不討厭樓夕之。
同為女性,我甚至懂她的心情。
想起那時對黃錦立的初心萌動,我無意識地嘆了口氣。
“一個人倘若不知道愛,恐怕還是件幸事。
“若是偏偏感受過,就無法再放下。”
樓夕之自嘲一笑,她的笑容艷麗卻苦澀。
“對,所以明知結(jié)局,卻還是想要魚死網(wǎng)破。”
她單手遮住眼睛。
“但他連恨我都沒有,我真是失敗。”
我沒有說話,把空間留給她。
我知,這些話,她并非想說給我聽。她只是想說給自己,同時為這幾年畫上一個句號。
發(fā)泄完了,樓夕之快速冷靜了下來。
她重新整理了下神色,再次變得不可一世。如我所預(yù)料的那樣。
“我真羨慕你,宋微,你幾乎得到了我想從黃錦立身上得到的一切。
“但我又很可憐你,因為,我不認為你最后的結(jié)局會比我好。”
我望著她。
“我的結(jié)局,我會自己寫。”
這時,譚寒端著咖啡進來,樓夕之抿了一口便皺眉:“我只喝藍山,說了幾遍,怎么一點記性都沒有。”
黑色劉海覆蓋著譚寒的眼眸。他退了出去,給樓夕之換新的咖啡,自始至終像個陌生人,沒有看我一眼。
他不是黎雪的經(jīng)紀人嗎?怎么到樓夕之身邊去了?還有,以譚寒的做事態(tài)度,任何細節(jié)他只要一遍就會記住,怎么會犯錯好幾遍?
心底有些納悶,我忍不住問樓夕之。
“為什么譚寒會在你這兒?”
樓夕之高傲的笑容里頓時多了一份狡猾。
“為什么不能在我這兒?他以前不照樣當(dāng)過你的經(jīng)紀人?你以為我白把黎雪挖過來?”
也是,以黎雪的頭腦根本不足畏懼。只要她身邊沒有高人指點。進了ese,黎雪人生地不熟,沒資歷,沒靠山,唯一能依賴的只有譚寒。一旦樓夕之把譚寒弄到自己身邊,黎雪便連唯一的后盾都沒了。這步棋走得太絕。
遲緩了一下,我開口。
“你不怕譚寒有一天會背叛你?”
她的眼睛帶著得意的笑。
“你是指,好萊塢項目搶角的那件事?忘了告訴你,背后策劃這一切的正是我。
“黎雪現(xiàn)在可是極其信任我呢。”
我的瞳仁縮了一縮。
覺得可笑,又覺得好笑。
機關(guān)算盡的樓夕之。又可憐又讓人無話可說的女人。
落地窗外,是滿世界呼嘯而過的紛飛大雪。
譚寒再次端著咖啡向這邊走來,他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濃濃的陰暗,那是一個沒有光的世界。
他看見了我,卻一副不曾認識我的樣子。
沒開口半句,更聽不到一聲抱歉。
譚寒面向他的那端,我走向我的那端。我們兩人在空曠的走廊中擦身而過,他渾身上下流動著極其冷冽的氣息。我與他背道而馳,只剩下“嗒嗒嗒”的腳步聲。巨大的窗欞在地面上投下灰色十字陰影。
“你沒有任何話要對我說嗎?”走了兩步,我終究站定。
他的腳步停住,過了一小會兒。
“沒有。”
“那時……你吻我,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我只在意這一件事。
曾經(jīng),曾經(jīng)。
我對你不是不……
“隨你怎么想。”
良久,他只拋出這一句。
冬季將整個城市變成冰雪之國,也將人類變得寒冷徹骨。他再也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黃總竟去找雜志主編要了底片。特地放大了一張,掛在自己的辦公室,微姐你真是太有魅力了。”新來的經(jīng)紀人把我夸上天。
“噢?”沒想到黃錦立還會做這事,“掛的哪張?”
上次時尚雜志的照片修好了,我還有點好奇黃錦立會選哪張。
“好像挑了蠻久。”經(jīng)紀人搓著手,他思索了一會兒,側(cè)過頭,眼里發(fā)著光,“微姐,你有空跟黃總說說唄,讓他什么時候給我們安排個國際大片。我們這么有流量有實力,他怎么舍得不力捧你?”
新經(jīng)紀人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見我始終翻著雜志,不感興趣,才閉嘴沒提這事了。
我想,人和人之間的確需要緣分。
在用光所有的信任之后,心里的某部分已經(jīng)掏空了。
最重要的是,感覺不對。
阿ken在的時候,他一直讓我不要太拼,說這個圈子不適合我。后來譚寒出現(xiàn)了,對我說那些事不怪你,不是你的責(zé)任。他會扛起,他會保護我。
或許是他們兩人的風(fēng)格太強烈,以至現(xiàn)在的這個新經(jīng)紀人,即便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我卻不怎么喜歡……太過于商業(yè)化。
我還是希望做藝人能純粹一點。
曾以為所有經(jīng)紀人都懂這點,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阿ken、譚寒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
經(jīng)過黃錦立辦公室,白色大門微敞。跟以往沒什么特別,我的腳步卻停了停,新經(jīng)紀人剛才那句話從腦海飄過。
不由自主想起,那天他說陸瑜都有跟凌影的合照了,他卻沒有我的,那種有點小懊惱小嫉妒的口吻,不知是真是假。
我抿嘴笑了下。
他真的掛了照片嗎?
轉(zhuǎn)過身,原本只想在門口探一眼,結(jié)果瞟來瞟去沒看到。等再往里看,一道戲謔的男聲傳到我耳中。
“微微,不必偷偷摸摸地看我。”笑聲簡直像是從他的胸腔直達我耳膜,“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我什么時候偷偷摸摸了。”佯裝臉不紅心不跳,“我就是路過,隨便看看。”
黃錦立的眼睛微微眨了眨。他唇角的笑意更明顯。連空氣都好像染上了他的男性魅力。我臉紅心跳。
“是是是,你不是偷偷摸摸看我。你是光明正大看我。不管哪種,我都特別歡迎。”
他笑著調(diào)侃,朝我招招手:“過來,看看。”
黃錦立遞給我一個劇本,我挑眉接過。
“大型古裝史詩級電影,年底賀歲檔,《當(dāng)年明月在》系列篇。特地為你準備的。
“角色非常有挑戰(zhàn)性,而且,這次你是女主。雖然要扛票房,但是一旦充分發(fā)揮演技,票房又不錯,你在大屏幕這塊的位置就會更穩(wěn)。”
非常有前途的本子。
還是特地為我留的。
我看了眼黃錦立,他的心思真的有放在我身上。國內(nèi)一線女星上位之所以這么難,就是因為缺乏為女星量身打造的電影角色,女性往往淪為男性電影里的陪襯。
黃錦立撩起眉:“雖然有風(fēng)險,但我相信你的演技會征服所有人。”
他的眼神像金匣寶石,熠熠生輝。
心都酥了。
我學(xué)著他,也撩了撩眉毛,放緩語速。
“當(dāng)然。”
撫摸著劇本,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信心。
黃錦立緩緩笑了起來,迷人得像一個旋渦。他伸手,指向一個方向。我順著望去,只見墻上掛著我和他吃伊甸園紅蘋果的那張照片。他的臉上帶著我的紅色唇印。
“不錯。”
我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照片下方是透明的展示柜。放著林萱的鉆石項鏈,它在陽光的映照下一閃一閃。
電影《女皇》正式開機。
我飾演名將之后,雙生子之一的妹妹。這個國家君主狠毒,民怨沸騰,妹妹佯裝成已死去的哥哥,背負起整個家族的命運,斬殺舊日君主,終成一代女皇!
黃錦立親自到場,增添了不少話題。所有媒體爭相報道著開機消息。
“黃錦立宋微關(guān)系撲朔成迷,新電影《女皇》備受期待。”
“宋微新作亦正亦邪,有望延續(xù)《當(dāng)年明月在》的經(jīng)典造型。”
只是在這些報道下方,ese總裁冷峻的面容占了極大版面。他的旁邊,配著同樣巨大字號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仿佛在暗示我不會永遠待在品優(yōu)娛樂。
項目啟動很快,但想趕賀歲檔,時間非常緊張。陸瑜把他簽下的凌影安排進來,飾演一個女配角。凌影曾是很紅的樂壇組合一員,當(dāng)之無愧的小天后。陸瑜把她挖來,拜托給我,讓我提攜一下。
小女孩聰明又肯努力,經(jīng)常向我請教如何演戲,進步很快。黃錦立和陸瑜經(jīng)常來探班。陸瑜通常在這邊轉(zhuǎn)一圈,就轉(zhuǎn)到凌影那邊去了。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卻不說破,只是沖著他似笑非笑。陸瑜把手指放在唇邊,對我做了一個保密的手勢。這個腹黑的家伙。黃錦立不明白我們打什么啞謎,結(jié)果每次對著陸瑜的背影哼哼。
“他來探班,你就這么開心?我從《香滿樓》就開始探班了,你怎么不對我笑得這么開心?”
黃錦立擺出一張“不開心要抱抱”的表情。
“你還說呢?”我斜睨他,“那時發(fā)生的都是些什么事?”又破相,又被搶戲。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黃錦立笑嘻嘻,摟住我,像大男生半撒嬌半霸道,“不準對陸瑜笑。”
我拿著劇本拍開他的手,被工作人員看見多不好。
“那你以后干脆少來好了。”
黃錦立聽了,急得要跳腳:“為什么要我少來?是不是劇組又有什么野男人?”還瞇著眼危險地掃視了一圈劇組,把工作人員盯得瑟瑟發(fā)抖。
“哪兒跟哪兒。現(xiàn)在白天打戲,晚上背臺詞,時間太緊了。”
打戲體力消耗大不說,還容易發(fā)生危險,受傷是常事,這幾天我經(jīng)常青一塊紫一塊。
“其他女星恨不得求著我探班,你卻把我往外推,演戲比我還重要嗎?”
“當(dāng)然。”
“那我以后真的不來了。”
“……”
“真的不來了。”
“你要說幾遍。”
“哼,本太子就要待在這兒,看我女人拍戲。”
“……”
黃錦立嬉皮笑臉,又黏著我。但我背臺詞時,他待在一旁,一點也不干擾我,還幫我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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