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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想請你吃回頭草,你應是不應?-《月亮很美,你也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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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在她煩心的時候,他也因為受傷躺在醫院里。

    阮輕寒沉默了半晌,道:“我沒有怪你。”

    鐘珥咬了咬唇:“但我怪過你。”

    阮輕寒莞爾,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已經說過對不起了。”

    鐘珥清亮的眸子有些濕潤,像清晨未散的濃霧,此刻直直對上他的眼睛。

    她的左手被他的右手攏住,手背傳來溫熱的觸感,她想起了什么:“你那時候,傷到的是哪條胳膊?”

    阮輕寒搖頭:“已經沒事了。”

    “會有什么后遺癥嗎?比如使不上力,會痛什么的。”

    “沒有,恢復得很好。”

    他今天的著裝很正式,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身上穿的西裝亦是熨燙平整,她也不好意思說什么要擼掉他袖子看傷口之類的胡話。

    狹小的車里空間,一安靜下來就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車窗隔絕掉了路邊的喧囂,鐘珥捏著衣角,沒由來地有些緊張。

    并不是第一次坐阮輕寒的車,也不是第一次坐在副駕駛,只是一想到她曾對他說過副駕駛是他媳婦的專座這句話,就覺得如坐針氈。當時以為他結婚,說這句話是在提醒自己,可是現下明白他是單身,心境就有點不同了。

    尤其是她的手還被他握著,就更……心跳加速了。

    她不敢看他,視線只好胡亂看向窗外,隨口打破寂靜:“我今天回去的時候看到你還挺驚訝的,但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我會在那兒。”

    那時候進門看到他時,他的表情像是早料到她會出現。

    阮輕寒點頭:“你沒來之前,鐘叔跟我提過他的女兒。”

    鐘珥微愣:“我爸?怎么說的?”

    阮輕寒看向她:“說你早年還挺乖的,大學那幾年越學越叛逆了。給你選了康莊大道你不要,偏偏要走看不到前路的小徑。”

    鐘珥低下頭:“這我知道,因為我沒進醫院他現在還生氣呢。”

    也因此,林教授那件事她一直沒跟鐘子續提。

    阮輕寒頷首:“不過我之所以知道是你,還是因為他給我看了照片。”

    阮輕寒去鐘家前特意向顧子堯取了取經,比如要買什么見面禮、說話時應該把握哪種分寸、言談舉止有哪些禁忌……等他做足了準備過去,卻發現鐘家二老并不拘泥于這些形式,反而意外地很好說話。

    不過主題也很明確,鐘子續跟他聊的話題總是有意無意圍繞著感情線這塊,要么是感嘆時下網上正在熱議的單身一族,要么是打探他喜歡的女生的類型,然后乘機給自家閨女賣個“安利”。為了加深印象,又帶著他去書房看鐘珥那厚厚一本相冊。

    那些都是他從未見到過的鐘珥。

    小學的她還有嬰兒肥,笑起來臉上漾起兩個小酒窩。

    初中的她又瘦又矮,小身板總喜歡穿著寬大的短t。

    高中的她青澀干凈,卻很愛對著鏡頭裝深沉,十張照片有八張都是面無表情,就差沒在臉上寫“我不高興”幾個字了。

    那一張張,嬌俏可愛,也古靈精怪。

    但這些照片對鐘珥來說是不愿意回顧的黑歷史,她大學畢業那年搬家從犄角旮旯里翻出這本相冊時想扔掉,沒想到半道被江美惠截住收回去了,還念叨她不知道珍惜,照片里都是青春哪能說扔就扔。在鐘珥的注視下,江美惠把相冊妥帖收進了書房的書架上,跟鐘子續收藏的那一摞醫學著作放在了一塊。

    她當時覺得放在書房里應該也沒人會看到,不想幾年后鐘子續居然拿給阮輕寒看了。

    她郁悶極了,表情皺得跟個包子似的:“我爸可真是出賣閨女的一把好手,那些照片傻了吧唧也給你看,真不怕把你嚇走。”

    她氣呼呼的樣子格外生動,貝齒咬著唇瓣,臉上透出些許稚氣。

    阮輕寒笑意更深,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不傻啊,挺可愛的。”說完,再補充一句,“我很喜歡。”

    他的手還捏著鐘珥的臉,鐘珥本想打下來,聽到他后面這句默了默,緩緩收回手。

    他剛才說的喜歡,是她認為的那種喜歡嗎?

    一股酸脹的感覺充斥在胸口,心跳陡然加速,讓她要喘不過氣來。

    空氣中浮動著奇怪的曖昧的氣息,阮輕寒這才發覺兩人的姿勢有些親密,隔著一拳距離,鐘珥目光灼灼看著他,她的臉上染著淡淡的粉色,手下的肌膚細膩微燙,讓他心頭一動。

    一陣熱意從小腹直涌上喉間,阮輕寒原本就漆黑的眼更暗了幾分,里頭蘊著深不見底的欲望。

    他手扣到她的腦后,嗓音沙啞:“鐘珥。”

    兩人距離很近,呼吸咫尺之間。

    鐘珥輕哼了聲,閉上眼睛。

    她的嘴唇微微翕動,紅潤誘人,從鐘家離開前,阮輕寒看到她去洗漱臺補了個妝。

    他有點想嘗嘗,她唇上口紅是什么味道。

    他抬起她的下巴,親了過去。

    ……

    然而沒等親到,儲物盒里的手機就響起了。

    車里旖旎的氛圍被打破,鐘珥睜開眼,正好跟阮輕寒對視上,他黑著臉改為揉了揉她的頭,回身去接電話。

    03

    阮輕寒把鐘珥送到小區門口就走了,他俱樂部臨時有事需要過去一趟。

    鐘珥目送他離開,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燥熱,心口的悸動也未消退。

    她摸了摸嘴唇,差一點就親上了呢……

    簡單洗漱后,鐘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一直回蕩著阮輕寒那句話。

    “一點都不傻,我很喜歡。”

    ……

    她感覺自己快要魔怔了,拍了拍臉頰,提醒自己:“不就是個男人嗎,天天都能見著,有什么好惦記的?”但臉上還是不可抑制地笑成一朵花兒。

    “但這個男人就是該死的迷人啊……”

    如果說之前鐘珥只是察覺自己對他還抱有感情,那今天發生的事,就讓她清楚地明白阮輕寒也沒完全忘了自己。

    這樣看來,他脖子上那個刺青十有八九也是跟她有關吧?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第二天,鐘珥頂著碩大的兩個黑眼圈去上班了。剛走進鑒定中心,就看到前臺堆了一束玫瑰。

    阿寧頗為苦惱地站在玫瑰前,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她走上前:“這花真好看,誰送的?”

    阿寧無奈又無辜:“上次那個冤大頭,最近天天往我這兒送花,怎么勸都不聽。”

    鐘珥一聽就明白了:“喜歡你呢?”

    阿寧剛結束上段戀情,情傷還沒愈合,正心煩著:“可是我對他沒感覺啊。”

    “那就拒絕吧。”

    “沒用,可死心眼呢,非說喜歡我是他的事。”

    鐘珥想了想,給建議:“不想給希望那就拉黑吧,如果再找你就報警處理好了。”

    沒等阿寧回答,鐘珥先去更衣室換衣服了,她今天的鑒材有點多,估計一整天都會待在實驗室里。

    在更衣室門口正撞上換好衣服出來的孟妍,孟妍看到她,笑著調侃了句:“年紀輕輕天天頂著個熊貓眼,過兩年可是會被抓去動物園當國寶的。”

    鐘珥摸了摸眼睛:“這么明顯嗎?”她今天出門前還特意用粉底遮了遮的。

    “開個玩笑。”孟妍拍了拍她肩膀,“看你最近心情都不錯,談戀愛了?”

    “戀愛?”這話一出,鐘珥腦海里頓時浮現出阮輕寒的影子,心里一軟,臉上飄起一抹紅,支支吾吾道,“八字還沒一撇呢……”

    沒有否認那就是有苗頭了,孟妍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搖頭嘆息:“可惜了,原本還想讓你成為我的侄媳婦兒,看來我家池遇是沒這個福分了。”

    說起池遇,鐘珥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不過想起先前在路蒙山時他對張萌的態度,不得不感嘆一句,感情這事真的挺玄乎的。

    世界上兩情相悅的人終究是少數,多少人在感情中只能扮演一廂情愿的角色,付出再多努力也沒法得到對方的一個回眸。

    池遇是,張萌也是。

    她扯了扯唇,安慰道:“他會遇到一個適合他的人的。”

    孟妍笑了笑:“但愿吧。”

    忙完已經是晚上,所里的同事走得差不多了,鐘珥跟值班的同事打完招呼,也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到了樓下小區,她想起家里沒牛奶了,便鉆進門口的超市。

    一個人住的時候就容易犯懶,她買完牛奶又順手拿了一些速凍食品和零食,挑的時候不覺得多,買完單才發現自己有點過分。一箱牛奶就夠重了,還有一袋撐得鼓鼓的速食。

    好不容易把東西提到樓下垃圾桶旁邊,已經耗去了一半力氣。

    她也不著急,從袋子里取了一包餅干,決定先補充點兒能量。包裝袋隨手往身后垃圾桶丟,就聽到一道聲音提醒:“零食包裝袋是可回收垃圾。”

    手上東西一空,她抬眼,看到阮輕寒將她剛才正準備扔的包裝袋丟進了藍色垃圾桶。

    小區里前段時間響應國家號召,開始實行起了垃圾分類,鐘珥總記不住那些垃圾該怎么分,好不容易想偷個懶,還被阮輕寒抓了現行。

    阮輕寒也是剛下班,進小區遠遠便看到垃圾桶邊蹲了個人影,身邊堆了幾袋東西,他還以為是撿垃圾的,走近一看才發現是鐘珥。

    她嘴里剛塞了一塊餅干,說不出話,雙頰鼓鼓地瞪著他,像只偷食的倉鼠。

    路燈很亮,映在她的眼里,比星星還要好看。

    鐘珥心情也挺復雜,她現在一面對阮輕寒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速,活像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女。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阮輕寒眉梢微挑,垂眼看她:“餅干好吃嗎?”

    鐘珥沒法回答,只能點點頭。

    “我怎么記得之前有人說過,垃圾食品要少吃,甜食吃多了還會得蛀牙。”

    鐘珥正費勁將嘴里的東西咽下,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差點沒噴出來,真是別的沒學會,以牙還牙這招用得挺溜。

    “我說的是小寶,那是小朋友不能多吃。”

    阮輕寒伸手拉她起來:“你和小朋友有區別嗎?”

    鐘珥微愣,他這是在變相夸她顯小嗎?

    沒來得及害羞,他又補充了句:“除了年紀大了點兒。”

    “……”好氣哦!

    能量補充完畢,她起身拎著東西就走,身后阮輕寒叫她:“不用我幫你?”

    她恨恨地拒絕:“不用!”

    說不用就不用,她自顧自提著東西進電梯出電梯,眼神都沒再給阮輕寒一個。

    回到家,鐘珥把東西都放進冰箱,準備煮幾個速凍餃子當晚餐,廚房水剛燒開,她就接到了阿寧的電話。

    阿寧被她那位冤大頭糾纏得煩不勝煩,報了個警,兩人一塊兒進所里了。

    鐘珥沒想到阿寧這么快就把自己的建議付諸行動了,問了地址,離自家小區倒是不遠。

    于是她丟下一句:“等會兒,我過去接你。”餃子也不煮了,隨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就要出門。

    阮輕寒剛接完陸植山的電話也要下樓,在電梯口看到她,幫她攔了下電梯門。

    鐘珥記仇,想到剛才他說的那句話,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她出門時隨手拿了袋浪味仙,進電梯后就旁若無人地吃起來。

    清脆的咀嚼聲在安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阮輕寒耳朵微動,他也沒吃晚飯,被這聲音勾得咽了咽口水。

    鐘珥離得不遠,聽到了。

    她暗笑,隨手捏了一片薯卷遞到他嘴邊:“味道還不錯,嘗嘗?”

    她的語氣云淡風輕,仿佛是隨口一問,阮輕寒便也不做他想,嘗嘗就嘗嘗。

    等他將薯卷咬進嘴里,鐘珥面上浮現一絲狡黠的笑,慢悠悠道:“這玩意兒也是垃圾食品哦,你吃這個,和小朋友有區別嗎?”補充一句,“除了長得老了點兒。”

    本以為至少能讓阮輕寒語噎一下,沒想到她話音落下,阮輕寒卻勾了勾唇,一句戳穿:“以牙還牙?”

    他身形湊近,嘴唇就靠在她耳邊,吐出的氣撲在她耳側:“如果你喜歡,我不介意配合你。”

    鐘珥耳尖發燙,抬眸看他,怎么感覺自己又被調戲了?

    出了電梯門,兩人都往小區門口走,鐘珥扭頭看阮輕寒時,對方也正好看過來。

    “你要去哪兒?”

    “你要出去?”

    彼此先是一愣,又點點頭,異口同聲地答:

    “派出所。”

    “派出所。”

    04

    鐘珥去派出所是接阿寧,阮輕寒去派出所則是接陸植山。

    鐘珥好奇:“陸植山怎么進去的?”

    阮輕寒回想起剛才電話里的幽怨吐槽,沒忍住一笑:“追姑娘。”

    同一時間去接人,還在同一個派出所。

    聯系到阿寧最近的遭遇,鐘珥眼皮一跳,幽幽地提出猜測:“我怎么感覺,他倆好像是一個案子……”

    事實證明鐘珥的直覺真的挺準,她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到派出所時阿寧剛做好筆錄,陸植山跟她隔了三個座位,正和警察小哥據理力爭。

    “警察同志,我、我真的只是覺得這姑娘有意思,想追她而已。”

    “追她用得著拉拉扯扯嗎?”

    “這你可冤枉我了。她要過馬路的時候綠燈變紅,我不得把她拉回來嗎?”

    “但你把人家姑娘嚇得不輕。看看道個歉,能不能私了。”

    ……

    聽了半天,鐘珥算是捋清了故事的發展劇情。

    阿寧下班路上遇到陸植山,對方想請她吃飯,被她拒絕了。她急著過馬路,但沒想到綠燈突然變紅,陸植山趕緊把她拉回來,她以為對方是不肯放棄,正好這時路邊有個巡警看到過來問情況,她就干脆報了警。

    于是有了現在這一出。

    警察嘴里“嚇得不輕”的阿寧正盤腿坐在椅子上刷微博,鐘珥走近了還能聽到她嘴里哼著歌,興致之高,仿佛被騷擾進局子里的人不是她。對比隔壁灰頭土臉被警察訓的陸植山,鐘珥懷疑兩人的身份是不是對調了。

    阿寧抬眼看到鐘珥,笑嘻嘻地招呼了聲:“鐘珥姐,這兒。”

    鐘珥走近,被她拉到身邊坐下:“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啦,這件事我不想被家里人知道,正好這地方離你家也近,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應該沒有打擾到你吧?”

    阿寧平時在工作之外很少會找鐘珥,這也是為什么這次接完電話鐘珥會選擇過來的原因。麻煩倒是不麻煩,只是她有點意外,阿寧的表現跟她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但該問的還是要問:“沒事吧?有覺得哪兒不舒服嗎?”

    阿寧搖搖頭:“沒,就是覺得這冤大頭有點煩人,報警也算是警告他以后要離我遠點兒。”

    鐘珥當年因為跟阮輕寒的關系沒少和陸植山打交道,在她眼中這就是個愛憎分明的純直男,軍訓期間也沒少被女學生追過,當時他還覺得這些女生是不務正業,總是苦口婆心勸人家回頭是岸。

    古話說得好,天道好還,蒼天饒過誰?

    當年嫌人家不務正業的男人,自己如今也被當成了麻煩。

    阿寧視線一轉,看到陸植山旁邊正在和警察說話的男人,微微一愣:“那個人,不是阮先生嗎?”

    阿寧跟阮輕寒也就之前在鑒定中心見過兩面,因為那時對鐘珥和他的關系有些好奇,印象也就深刻了點兒。現下看到,很快便認了出來。

    “他怎么會在這兒?看樣子跟冤大頭好像認識?”

    鐘珥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阮輕寒已經跟警察解開誤會,正帶著陸植山往她們這走過來。兩人視線對上,又很自然地移開。

    “他倆以前是同學。”

    陸植山跟阮輕寒是同學,阮輕寒跟鐘珥也認識,有了這一層層關系,陸植山的道歉,阿寧也沒好意思拒絕,兩人就此和解。

    離開派出所后天已經黑得徹底,幾人都沒吃晚飯,索性一塊兒去了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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