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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好歹也學過醫,什么場面沒見過-《月亮很美,你也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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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珥有點猶豫。

    如果他是皮外傷,她當然能解決,但就怕他有內傷,光靠簡單包扎要是貽誤治療怎么辦?

    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阮輕寒搖頭:“放心,只是看起來嚴重,都是外傷。”

    當事人都這么篤定了,鐘珥也不好再勸:“行,等我約個車?!?

    阮輕寒挑眉:“我有車?!?

    “你受傷了又不能開?!?

    “你不會?”

    “如果你不怕出車禍的話,我可以試試?!?

    ……

    最終還是打了車。

    鐘珥扶著阮輕寒,坐進了路邊一輛出租車。

    周致淵透過窗戶目送他們離開,緊攥著拳頭,回頭看向辦公桌前傷痕累累的兩個手下。

    “我讓你們找他麻煩,不是讓你們打他一頓。”

    他聲音很淡,目光幽冷,嚇得兩人縮了縮脖子,其中一個膽大點的開口:“會長,您當時在電話里只說了越簡單粗暴越好,可沒說不能打他……”

    周致淵掃他一眼:“好意思說?兩個打一個還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沒用的廢物!阮家在青城也是有頭有臉,只要阮輕寒想查,隨便動動手指就能知道你們的身份。那可是阮家二公子,你真以為能隨便欺負得上?”

    “那……那我們怎么辦?”

    周致淵冷哼一聲:“怎么辦?車庫的監控我都撤了,其他的,你們自求多福吧。”

    回到家后,鐘珥去房間拿醫藥箱,阮輕寒則待在沙發上。

    她家的布置和上次他來時見到的一樣,壁紙是暖色調的,客廳雖小卻被整理得十分溫馨,窗臺還擺放著幾盆花草。

    他漫無目的地打量著,最終落在陽臺上,那兒晾了一件干凈的男式外套。

    正是上次他留在這兒的。

    鐘珥抱著醫藥箱出來時,阮輕寒已經脫掉了上衣。他的身材是真不錯,腰腹的肌肉線條硬挺有力,一看就是沒少鍛煉。

    然而此刻,那腰間卻添了幾道交錯的紅痕,青紫相間,看得鐘珥心一揪。

    雖是外傷,光看著也能感覺到很疼,他卻能當沒事人一般,看到她站在門口愣怔的樣子,還笑:“怕了?那你把藥放在那兒,我來擦?!?

    鐘珥抿緊了唇,走到他面前:“我好歹也學過醫,什么場面沒見過?!闭f著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將需要的藥水和紗布拿出來,“要是疼的話,提醒我一下,我會輕點兒。”

    她的語氣慎重又小心,軟軟糯糯的,跟兔子似的。

    阮輕寒莞爾:“好?!?

    03

    上藥過程中,兩人靠得很近,鐘珥要給阮輕寒擦藥包扎自然是心無旁騖。阮輕寒不一樣,他一雙目光緊緊鎖著鐘珥的動作,但凡她上藥時指尖不小心擦過他的腰腹,他都得咬著牙槽壓下心底的那絲異樣的旖旎。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只好開口:“你怎么知道我那會兒在車庫?”

    鐘珥手上動作一頓,含糊地回答:“就……隨便找找。”

    因為他而找遍整個黎陽十八環這事,她可不想讓他知道。

    從阮輕寒的角度能看到鐘珥的睫毛微微顫動,他勾了勾嘴角:“為什么要去找我?擔心我?”

    鐘珥上藥的動作刻意加重,成功地聽到了頭頂吸氣的聲音,滿意地松開:“某些人可以不聽提醒,但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她話說得云淡風輕,阮輕寒面色不變:“那救命之恩,我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話音剛落,鐘珥一個手抖,正準備給他包扎的紗布直接滾落到他兩腿之間的地方。

    那位置有點尷尬,她清了清嗓子:“自己拿。”

    阮輕寒似笑非笑,撿起遞給了她。

    鐘珥沒接,站了起來:“看阮先生還有精力開玩笑,自己包扎應該也沒有問題?!?

    玩笑也要有分寸,尤其他還是有家室的人。

    她轉身離開,手卻瞬間被阮輕寒拉住,她掙了掙,沒掙開。

    阮輕寒幽幽嘆了口氣:“真傻?!?

    鐘珥:“???”

    她怎么就傻了?

    回身想理論兩句,不知道阮輕寒什么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她這一回頭直接撞到他胸口上。

    “嘶——”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摻雜了一點血腥味一并鉆入鼻中,鐘珥抬眸,看到阮輕寒眉頭皺了皺,她這一撞大概扯到了他的傷口。

    關心的話卡在喉嚨里,她記仇地咬咬牙:“該?!?

    誰讓他說她傻。

    包扎完已經是下午了。

    兩人都沒吃飯,鐘珥索性就著冰箱里的食材煮了兩碗面。

    面條上面還臥著兩只雞蛋,阮輕寒用筷子戳了戳,嫌棄地放下:“傷患要補充營養。”

    鐘珥咽下嘴里的食物,瞪他一眼:“傷患要口味清淡?!?

    阮輕寒語噎,乖乖拿起筷子。

    鐘珥喝了口湯,忽覺剛才的對話有幾分耳熟,同樣的對話,好像在她大學被阮輕寒送進醫院里那次也發生過。

    她的腳輕微骨折,那晚被醫生勒令打了石膏,回去時一蹦一跳,阮輕寒看不下去,決定背她。

    兩人路過校門口的路邊攤,她嘴饞,看到油汁呼啦的麻辣燙就想下去買一碗。

    阮輕寒有潔癖,對路邊攤和燒烤之類的食物向來是敬而遠之,更不想她吃了味道沾他身上。

    他便隨口說了句:“你腿折了,傷患要口味清淡?!?

    她不聽勸,說:“傷患要補充營養。”

    他眼皮一抬:“路邊攤都是垃圾食物,毫無營養。你想吃營養的可以去學校食堂,那兒什么都有?!?

    她趴在他背上,循循善誘:“阮教官,你該不會是從來沒有吃過路邊攤吧?可好吃了,麻辣燙鮮香,關東煮酥爽,燒烤更是人間美味,里面有肉有蔬菜,營養搭配很充分,比學校食堂好吃多了。”

    話多,又啰唆。

    “閉嘴?!比钶p寒忍住想把她丟下去的欲望,大步一邁,遠離路邊攤。

    同樣的畫面在幾年后再次上演,鐘珥在心里感嘆,可惜已經物是人非了。

    阮輕寒包扎后只穿了件短t恤,雖然在屋子里不冷,鐘珥還是將陽臺上那件男式外套取下來丟給他。

    “上次你借我披的,忘記還你了。”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洗衣液的味道,跟鐘珥身上的一樣。

    阮輕寒接過搭在身上,便聽到鐘珥問:“你今天的傷,是那個閃靈會長搞的鬼嗎?你們以前有仇?”

    分道揚鑣的朋友成為敵人,這種事并不少見。周致淵一直喜歡暗中和阮輕寒比較,不管哪方面都想做到極致,他們之前玩過賽車,阮輕寒只是愛好,周致淵卻花了不少心血成為青城頂有名的賽車協會會長。

    這樣死心眼的人容易鉆牛角尖,就算今天這事真是他指使的,阮輕寒也毫不感覺意外。

    不過這都是私人恩怨,阮輕寒不想將鐘珥牽扯其中。

    他嘴角一勾,轉移話題:“問這么詳細,還說不是關心我?”

    這人慣會順桿子往上爬,鐘珥咬著唇,見他面前的碗已經空了,便去擰開大門。

    “說完了吧,再見。”

    阮輕寒還真順著她的話起身離開,到了門口,又停下。

    鐘珥不明其意,挑挑眉頭。

    阮輕寒看著她:“下周二你有空嗎?”

    “怎么?”

    “這次你救了我,請你吃飯?!?

    鐘珥拒絕:“不用,順手而已,就算是別人我也會救的?!?

    之前下定決心要跟他保持距離,她沒忘。

    可偏偏阮輕寒不按常理出牌,他若有所思,想了想:“既然這樣,上次你發燒我也照顧了你,那你請我吃吧?!?

    04

    鐘珥本以為只是簡單吃個飯,在小區邊上的飯館就可以解決,不承想一大早阮輕寒就送來一條裙子讓她換上,另附送一位上門的化妝師。

    鐘珥一頭霧水:“不是說我請你吃飯嗎?”

    阮輕寒點頭:“地點我來選。”

    在鐘珥的認知里,只有去那種昂貴的高級餐廳才要著正裝。她開始回想銀行卡里還有幾位數,夠不夠這次被宰一頓。

    阮輕寒看著她郁郁寡歡的樣子,嘴角牽起一抹笑:“放心,不會讓你破產?!?

    被化妝師按在房間里捯飭了好一頓,鐘珥終于頂著僵硬的脖子出了房間。阮輕寒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聞聲目光掃過來,在她臉上輾轉了幾秒后,對跟在她身后的化妝師開口:“技術還不錯,今天辛苦你了?!?

    化妝師是個男人,舉手投足帶了幾分嫵媚的優雅,他抿唇一笑:“知道了一則阮先生的秘聞,也算不虛此行。”

    鐘珥看他倆聊天就像打太極拳,推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回房間找了件外套,出來時化妝師已經離開了。

    她第一次坐阮輕寒的車,下意識地開了后座的車門,阮輕寒握著方向盤,看向后視鏡。

    “不坐副駕?”

    鐘珥一蒙:“那不是你媳婦兒的位置嗎?”

    阮輕寒頓了頓,沒再說什么。

    車開了半個小時才到目的地,鐘珥已經餓得饑腸轆轆,拎著裙擺下了車,望著眼前裝潢得大氣精致的酒店建筑,不明所以。

    “不是去餐廳嗎?你導航定錯了?”

    阮輕寒淡定自若,望著酒店大門上方的電子屏滾動播放著阮輕寧跟顧悠的名字。

    “就是這里,我們進去吧。”

    想要解除鐘珥對他的誤會,帶著他哥那小孩兒再去一趟鑒定中心是沒辦法了,他只能折中,帶她來參加訂婚儀式。

    顧家是做酒店連鎖生意的,今天辦酒宴這家酒店也是他們旗下的,阮、顧兩家的內部員工們都知道,看到阮輕寒領著一位女士進來,大堂領班面帶微笑地過來引領:“阮先生,宴會在頂樓,我帶您二位上去?!?

    阮輕寒點頭。

    鐘珥心里的違和感更重了,酒店、宴會,她怎么感覺自己被阮輕寒拐去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阮輕寒……”她有點沒底,想臨陣脫逃了。

    阮輕寒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不要怕,待會兒跟你解釋?!?

    他的語氣竟有著撫慰人心的作用,緩解了她的慌亂。

    電梯門打開,眼前赫然是另一番風景。

    酒店頂樓的大廳被裝飾得清新唯美,一條紅毯從電梯門口直抵幾十米外的舞臺,紅毯兩側擺放著花束和氣球,還有很多正裝出席的人,聽到電梯門開,目光正緩緩聚集過來。

    輕行俱樂部的幾位單獨待在一桌,顧子堯一杯酒喝了一半,視線被電梯門口的人奪走,他微微咂舌:“阮哥開竅了啊,居然帶著姑娘來參加阮大哥的訂婚儀式?!?

    南尹坐在他旁邊,跟著看過去:“感覺有點眼熟?!?

    顧子堯回頭:“那個姑娘你眼熟?你認識的?”

    南尹搖頭:“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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