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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最毒婦人心-《最初的相遇,最后的別離(全2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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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砰一聲貼著嚴謹?shù)谋羌怅P上大門。

    嚴謹崩潰了,再也顧不得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兒形象,掄起拳頭開始砸門:“季曉鷗,我他媽的倒了十八輩子的霉,怎么會認識你這么狠心的女人。你到底開不開門?不開我就打110了,我打了啊,我真打了啊……”

    沒人理他。季曉鷗不為所動,根本不搭他的腔。

    嚴謹退后兩步,揉著通紅的手背,真的從褲兜里取出手機開始通話:“110?我現(xiàn)在遭受人身威脅,請求出警。地址是……”

    “嚴謹!”季曉鷗在門后聽得實在忍不住,終于開門出來,“你甭給我丟人了行嗎?”

    嚴謹趁機收起手機溜進門,其實他剛才根本就沒有撥號。他拉過美容床上的薄被裹在身上,凍得吸溜吸溜的,燈光下嘴唇都是紫的。

    “我不行了,我要喝水,熱的。”他賴在沙發(fā)上說。

    一個水杯重重撂在旁邊的茶幾上。

    嚴謹捧在手中,滿足地直嘆氣,“現(xiàn)在總算明白,為什么當年見了共產黨,就像見了親爹娘。這饑寒交迫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哇!”

    季曉鷗走來走去收拾東西,直接把他視作透明。

    嚴謹支起手臂看著她,“喂,我回家可是一個人住,今晚要是發(fā)起燒來怎么辦?你負不負責?”

    季曉鷗說:“你這種禍害,死一個少一個,全國人民都盼著呢。”

    “那我不回去了,死也要死在你跟前兒!今晚我要住這兒。”

    季曉鷗俯下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fā)毛。然后她平靜地回答:“行,不過只有美容床提供。”

    “呃。”看看旁邊不足四十厘米寬的床架,嚴謹?shù)钩橐豢跊鰵狻_@床上睡一晚,肯定會死人的。

    季曉鷗面帶得意地注視他:“成嗎?”

    “成啊,美容床就美容床。”嚴謹咬牙,不就是一晚上嘛,“被子呢?枕頭呢?”

    季曉鷗朝他身上努努嘴,“那不是?”

    “季曉鷗!”嚴謹用力捶著沙發(fā),“你有點兒人性沒有?你去我們家,我可是把大床讓給你。”

    “是嗎?我怎么記得那床上有別人啊?”

    嚴謹一想也是,臊眉搭眼地咕噥:“我那是臨時失控,你就是成心的。”

    “覺得不爽是吧?不爽你回家睡呀,你們家那床寬哪,隨你在上面拿大頂翻跟斗。還有什么沈開顏什么的隨時侍寢,你賴我這兒圖什么?”

    “不圖什么,就圖能跟你一塊兒睡。”

    季曉鷗冷笑一聲,“做夢!”她隨手關了頂燈和空調,“好了,要睡就睡吧,我店小利薄,得節(jié)約用電。什么時候你覺得忍不了了回家去,出門時記得替我鎖好卷簾門。”

    季曉鷗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接著后面的衛(wèi)生間里嘩啦啦好長一陣水響,水停了,拖鞋聲吧嗒吧嗒傳出來,最后咔吧一聲響,她鎖上了北屋的門。嚴謹在黑暗中冷得簌簌發(fā)抖,只能暗自磨牙運氣。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季曉鷗忽覺毛骨悚然,她驀然睜開眼睛,渾身的血液幾乎凝住。

    床邊立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她的驚叫只吐出半聲,便被人捂住了嘴,一個聲音在耳邊說:“別怕別怕,是我。”她渾身繃緊的肌肉一下子軟下來。

    “你怎么進來的?”

    黑暗中都能清楚感覺到嚴謹?shù)牡靡猓骸伴_眼吧,這世上就沒我打不開的鎖。”

    季曉鷗對形勢嚴重估計錯誤,她以為屋門上的防盜鎖可以鎖住一個色欲難耐的男人。可她不知道嚴謹曾有過六秒打開車門鎖、四十二秒打開六位保險箱密碼鎖的紀錄,并把這個紀錄一直保持了三年。區(qū)區(qū)一把民用防盜鎖,在他眼里不過是小菜一碟,一根鐵絲輕易就能搞定。

    這個意想不到的情況,讓季曉鷗悔得直咬牙,恨不能穿越回去修正自己的錯誤。見她不出聲,嚴謹錯認為是她的默許,連忙手腳并用爬上床,掀起被子想鉆進她的被窩。

    季曉鷗則拼命裹緊被子,并抬起腳使勁踢他:“滾蛋!”

    嚴謹翻身制止她的躁動:“乖,我就想躺在床上睡一覺,沒別的意思。我不動你,你也安靜點兒。”

    季曉鷗被壓得死死的,動不得半分,她咬牙切齒地罵:“臭流氓!”

    “我怎么又成了流氓啦?”嚴謹?shù)穆曇袈犐先o辜極了,“我喜歡你,怎么能叫流氓?跟不喜歡的女人睡覺,那才叫流氓!”

    季曉鷗不再說話,跟這種人有什么好理論的?她只把臉拼命扭到一邊,以避開他頗不老實的嘴唇。

    嚴謹趁機把臉貼在她臉上,“我背不是受過傷嘛,床太硌,疼得厲害。還冷。你屋里開著空調暖和和的,那屋里凍得冰窖一樣,你忍心嗎?”

    “滾開!再不滾開我咬你啦?”季曉鷗被氣得沒有辦法。

    “哎喲,我就喜歡會咬人的姑娘。”嚴謹沒皮沒臉地笑,“咬吧,寶貝兒,往哥肉上咬沒關系,只要不往心上咬就行了。”

    季曉鷗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她恨自己自作自受,吃多了撐的才會去招惹這個煞星。

    嚴謹見她不出聲,以為苦肉計奏效,便放心地躺平了,又往被子深處鉆了鉆。他本意是想睡覺,可是在一張不到一米寬的單人床上,即使季曉鷗拼命往床里邊擠,恨不能把自己貼在墻上,但兩人還是免不了身體的接觸。而且被子里包裹著的,畢竟是一具芬芳柔軟的女性肉體,還是他渴望了很久,睡夢中抱過無數(shù)次的姑娘。他是個正常男人,所以擁有正常男人都有的特點,那種女人說是獸性、男人自己稱之為軟弱的特點——剛解決了溫飽問題,就忘記了方才饑寒交迫的痛苦,開始心猿意馬,雙手也開始不規(guī)矩。

    季曉鷗驚慌起來,用力推他,“你干什么?你說話到底算不算數(shù)?”

    嚴謹不出聲,摸索著解她睡衣上的扣子。季曉鷗也不出聲,在黑暗中拼命掙扎抵抗,但她的體力終究不敵嚴謹,很快讓他占了上風。嚴謹扣住她的手腕,正在享受體力優(yōu)勢帶來的優(yōu)越感,忽覺身下那個肌肉僵硬的身體,似乎變得柔軟起來,竟擺出逢迎的姿勢。他以為季曉鷗終于動了情,便略抬起上半身,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冷不防季曉鷗蜷起膝蓋,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

    季曉鷗這一踹,凝聚了全身的力氣,嚴謹正在意亂情迷之際,猝然遇襲,毫無防備,背部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讓他眼前閃過一陣白花花的亮光,不知怎么竟失去平衡,脊背朝地平平摔了下去。

    就在他摔落的瞬間,季曉鷗像離弦的箭一般跳起來,直撲到門邊,卻撲了個空。裝修時為了給屋內騰出更多的空間,房門是朝外開的,嚴謹進門后又沒有順手鎖門。季曉鷗沒考慮到這個意外,勁使大了,門扇就勢撞在對面墻上,她隨著門扇沉重地倒在地上,腳踝處傳來一陣難忍的劇痛。

    季曉鷗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放棄抵抗,承受即將到來的命運。等了好一會兒,但想象中的事情并未發(fā)生,周圍沒有一點兒動靜。她忍不住睜開雙眼,卻見嚴謹依然平躺在地板上,并未挪動分毫。

    她有點兒害怕,擔心剛才那下攻擊是否用勁過大,把他給踹昏了。趴在冰涼的地板上,她猶豫半天,在跑與留之間掙扎好久,最終人道主義占據(jù)上風,她一瘸一拐地爬起來,走到嚴謹身邊。

    嚴謹一動不動,毫無聲息。屋里太黑,她正要蹲下去細看,驀地被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腳脖子,她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嚴謹終于出了聲:“別叫了,我動不了你。勞駕給打個120。”

    見他說話,季曉鷗一顆心才落地,拿腳尖踢踢他:“裝什么呀,趕緊起來。”

    嚴謹卻說:“求求你了姑奶奶,快打120。”

    他的語氣有一點點慌亂失措,和平常大不一樣,不像是開玩笑,季曉鷗摸索著打開臺燈,只見嚴謹臉色慘白,一頭都是冷汗。

    她立刻慌了手腳:“你怎么啦?”

    “估計是釘子錯位了。”

    “什么釘子?”

    嚴謹呻吟一聲:“跟你說也不懂,快打電話行嗎?老子要疼死了!”

    三十分鐘后急救車才趕到,季曉鷗聽到跟車的醫(yī)生對護工說:“三四五腰椎曾經骨折過,注意別輕易移動。”

    被推進ct室檢查之前,嚴謹將自己的手機扔給季曉鷗:“從里面找一個叫嚴慎的,讓她把以前的病歷和片子都帶來。”

    一路上季曉鷗看他咬牙忍痛,最疼的時候渾身都在哆嗦,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毫不夸張,一顆顆真有黃豆那么大。自責加上恐懼,讓她兩眼噙著淚花兒顫巍巍地問:“我是不是防衛(wèi)過當了?你不會就這樣殘廢了吧?我是不是還得對你后半輩子負責啊?”

    慪得嚴謹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苦笑,他瞅著季曉鷗說:“你就看著辦吧。”

    季曉鷗躲進樓梯拐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嚴慎打電話。電話通了,那邊一個嘹亮的女聲冒出來:“嚴謹,你要是沒什么正經事兒半夜消遣我,下回回家我讓老頭兒揍死你!”

    季曉鷗趕緊自報家門說明來意,嚴慎人真干脆,一句廢話都沒有:“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她帶著一個秘書模樣的人很快趕來,大衣里面還穿著珊瑚絨的睡衣睡褲。嚴慎個子挺高,和季曉鷗不相上下,長得跟嚴謹有七八分相似,但和他大大咧咧的隨和勁兒不同,她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近的謹慎氣息。季曉鷗跟她如實說明悲劇發(fā)生的經過,只是隱瞞了嚴謹被自己踢下床這一關鍵事實,她也只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并不肯對季曉鷗多說一個字。

    季曉鷗看見她站在醫(yī)院走廊上,同行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幾個人從走廊那頭的電梯里一路小跑著過來。季曉鷗聽到有人介紹說是院辦公室的主任。嚴慎的臉色淡淡的,微笑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并不見得有多么倨傲,可是她對面的人卻一直賠著小心、賠著笑臉。嚴謹?shù)钠映鰜砹恕t室外,好像地底下冒出來一樣,突然多了一群人,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醫(yī)生,帶著一群年齡各異的白大褂兒,都擁進ct室。

    季曉鷗想起林海鵬說過的高干子弟官二代,又想起湛羽也說過官二代這種話,之前她一直半信半疑,這一刻她終于相信,這個死皮賴臉一直纏在她身邊的男人,真的是個官二代,而且看樣子還是個老子職位、地位都不低的官二代。

    她坐在椅子上,用腳尖在地板上循環(huán)往復畫著圓圈。眼前這一幕幕讓她徹底看清了自己的處境。身在帝都紅色貴族扎堆兒的地方,她有很多機會見識這種地位懸殊的糾葛。那種階級和背景里走出來的男人,只有經歷過才能知道殺傷力的級別,女人一旦陷進去,不是心死就是身死,或者兩者皆失。椅子下面就是暖氣片,背靠在墻上,墻是熱的,她卻是冷的,為自己曾有過的一點兒癡心妄想而羞憤。

    又過了一會兒,嚴謹終于被推出來,又被前呼后擁著推進電梯,沒人看她也沒人理她。

    季曉鷗不清楚自己這回闖了多大的禍,既不敢離開也不敢多嘴。她跟著人群走,一直走到手術室的通道外,所有無關的人都被隔離在通道的大門外。嚴慎終于想起她來,走到她跟前說:“你回去吧,用不著你。”

    季曉鷗囁嚅:“他……他還好嗎?”

    嚴慎有點兒不耐煩,但還是回答她:“原來固定用的合金釘斷了,需要做手術取出來。”

    “那那那……他以后生活能自理嗎?”

    嚴慎冷峻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你是他現(xiàn)任女朋友?”

    季曉鷗立刻搖頭否認:“不是不是,我是……他朋友。我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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