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謠言之惑-《與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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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安以風,無奈地點頭:“我在車里等你。”
幾分鐘前還火熱的房間,此刻冷得像冰窖一樣,他們的笑聲仿佛已成為久遠的歷史。
司徒淳急忙站起來,從安以風的身后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冰涼的手心里,他卻將手抽了出去。
“我現在終于明白你為什么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他苦笑,“原來……他是你爸爸。為什么不早點兒告訴我?”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爸爸就職的那天,她和安以風剛好在電視上看見了。那天他還說了句極度諷刺的話,她至今記憶猶新。
“說了又能改變什么?你就能不愛我了嗎?”
“警務處處長的女兒和幫會頭號罪犯偷情,你知不知道這種事傳出去是多么驚天的丑聞?”
“知道。”她靜靜地說道,“所以我一遍遍對自己說,這個男人我不可以愛,不能愛……可是,我掙扎過,沒用……”
“……”
“對你,我就是執迷不悟!”
“你以為我們的事能瞞得住嗎?東窗事發后,你爸爸可能會因此被革職查辦,到時候你打算怎么辦?”
她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嘆息:“別問我,我不知道,我連想都不敢想!”
“你現在說分手,我不會怪你,我能體諒……”
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你不想要我了?”
他轉身看著她,眼底都是血色:“你想讓我怎么回答?是告訴你,我一點兒都不想要你,還是告訴你,我是為了你好?!”
“我希望你什么都別說。既然選擇在一起,就這么走下去。”
她抓緊他的手,無力地依偎在他的胸前,“安以風,沒到你不愛我的時候,就別說分手這么違心的話。若你真的有一天不愛我了,更不要違心地跟我在一起,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一樣希望你好好活著,活得越風光越好,讓我想你的時候,可以看見你意氣風發的笑……”
“小淳!”
她在他懷里搖了搖頭,說:“你說,我們是哪里錯了呢?我們不要名分、不要承諾、不要長相廝守……我們就為了能見面,什么都不在乎了,這樣都不行嗎?是不是非要我們躲在彼此看不見的地方,相互思念,折磨自己,才算我們做對了?!”
她抱緊他,努力汲取著他的氣息與溫度:“我們只是相愛,我們沒錯!”
“沒錯!”他摸著她的頭發,輕拍著她裸露的香肩,故意用很輕松的語氣說,“哪條法律也管不著我們相愛!反正你是警察,我是罪犯,就憑我們兩個的天賦和經驗,想要偷情,保證能偷得神不知鬼不覺。”
她悄悄地擦了擦眼淚,笑著推開他:“討厭死了!一口一個‘偷’字,你未娶,我未嫁,你情我愿,我們偷誰的了!”
“好,不是偷情!我們這是光明正大的愛情,別說法律管不著,玉皇大帝也管不著!”
“管得著我也不聽。我就要愛你,我偏要把一生的愛都給你!”
他笑著擁她入懷:“我這輩子算是毀在你手里了!”
“誰讓你先糾纏我……”她踮起腳吻吻他的唇,把最燦爛的笑容留給他,“我該走了!”
“好!方便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她極美的背影在他的眼前消失后,安以風一拳砸在墻壁上,鮮血染紅一片雪白的墻壁。
“這個世界上好女人那么多,我為什么偏偏遇上你……”
以前,他對自己特別自信,以為無論他喜歡的是什么樣的女人,都一定能征服,即使當時他知道司徒淳是警察,即使她拿著槍對著他,他也相信她會愛上自己。
現在,他依然相信她是愛他的,只是這份愛讓她付出了太多,他很心疼她。尤其聽見她說出那一句“你就讓我們在沒人能看見的黑夜,用沒人能認出的樣子見見面吧!”
他是真的心疼她的付出,心疼她的無奈。
如果他早知道她的身份,他一定不會糾纏她,一定不會。
自從跟爸爸回了家,司徒淳用了整整一個星期,說得嗓子都啞了,把去世的媽媽、哥哥,連爺爺奶奶都一起拿出來說,哭了整整一公升的眼淚,最后總算逼得從來都不說肉麻話的司徒橈苦口婆心地說:“淳淳,你是爸爸唯一的親人了,爸爸怎么會不疼你……爸爸是想你幸福,希望你找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你不愛裴然沒關系,爸爸給你找個比安以風帥,比他對你更好的……你跟他斷了吧。”
見司徒橈態度如此堅決,她只好使出傳說中最有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必殺技,弄得司徒橈實在沒辦法,丟下一句:“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從小到大你就沒有一件事聽過我的話。
我也老了,養了你這么個不懂事的女兒我也認了,大不了我辭職去澳洲,找你程伯伯去釣魚!”
聽到這樣的話,她馬上丟了手里的水果刀,簡單地給手腕上的傷口止血包扎一下,跑進廚房為她幾天沒好好吃東西的老爸燉了一碗雞湯,并對天發誓:“爸爸,您老了,我一定盡心盡力地孝敬您、伺候您!天天給您燉雞湯喝!”
一套操作弄得年過半百的司徒橈差點兒老淚縱橫。
周一,休假一周的司徒淳穿上她的警服,和往常一樣去警局上班。
剛進辦公室坐穩,她就聽見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新聞”。
“安以風真正愛的人是……韓濯晨。”
她當時正在喝咖啡,嗆得鼻腔刺痛,撕心裂肺地劇烈咳嗽。
也不知為什么,他們區那個八卦女警,把這個“新聞”說得還煞有介事。那女警說:“韓濯晨和安以風之間的兄弟之情盡人皆知,那叫一個情深義重,同生共死。”
司徒淳倒是深有感觸。
女警又說:“兩個外表都那么出眾的帥哥終日在一起,生死與共,肝膽相照,還無話不說……日子久了,自然會彼此傾慕,暗生情愫。
但兩人都把感情藏在心里,不敢表露,所以韓濯晨身邊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換,安以風則見著女人連看都懶得看……”
她聽著合情合理。
女警還說:“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終于壓抑不住,偷偷在一起了,又擔心被人發現。為了掩人耳目,韓濯晨找了個固定的女人,安以風也裝作對某個女人情有獨鐘……實際上,韓濯晨對女朋友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大家有目共睹;安以風追求‘某女’更是沒影兒的事,誰也沒看見實質的進展,不過是閑來無事耍耍嘴皮子罷了……”
司徒淳聽見這番話的時候差點兒吐血,一心想打電話問問安以風:這演的是哪一幕感人肺腑的愛情劇?!
可是她不能打,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硬撐著看了一上午的卷宗,跟大家“興高采烈”地聊著天吃了頓午飯,下午又跟新派來的特警討論了一個新任務的部署問題,總算是筋疲力盡地熬到了下班。
一回家,她就鎖好門窗,給安以風打電話。
安以風接了電話,還是先用不正經的口吻調侃她:“親愛的,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出來?”她什么時候“進去”過?
“我還以為你爸爸為了不讓你見我,用手銬把你銬在家里了呢。”
“都什么年代了,你當我是祝英臺啊?”
“就算你是祝英臺,我也不會像梁山伯那么笨。我肯定救你出來,帶著你偷渡去菲律賓,再買個假護照去土耳其,再去澳洲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蓋個房子……”
她笑著躺在床上,幾日來的郁悶心情豁然消散:“你計劃得還挺周密。”
“我連路費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向我求救呢。”
“私奔這個事不著急,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和韓濯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該不是移情別戀了吧?”
“哦,那個事……純屬江湖傳聞,你別信。”
“哦,我還以為你饑不擇食了呢。”
“我就是饑不擇食也不擇他啊!他身材太差,要胸沒胸,要腰沒腰,能有什么手感……”她正笑著,就聽見電話里傳來一道低沉的吼聲,“安以風,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身材好?你脫了衣服讓我看看……”
“你們在一起?”
“最近無聊嘛,在酒店喝喝酒、聊聊天!”
她翻了個身,用枕頭壓住劇痛的胸口,用輕松的口吻說著:“哦!
我終于明白此傳聞從何而來了。”
安以風從來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痛苦,但她明白,韓濯晨會天天陪著他,不可能僅僅是因為他無聊。他不說,她也只能裝作看不出來。
但她不知道,此傳聞之所以盛行,還有安以風的另一番良苦用心。
事情要從司徒淳回家后說起。當安以風知道司徒淳的家世背景后,才深刻地體會到她那句“不能嫁給你”包含著怎樣的無奈。
一個女人不要名分、不要承諾、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氣,需要忍受多少苦楚?而她總是笑著面對他,不曾對他說過一句她心里的苦。
她對他,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深情?
安以風越想越難受,又跑去夜總會借酒澆愁。
他的手下榮貴見他一瓶一瓶地用酒摧殘自己,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冒著生命危險坐到他身邊,苦口婆心地勸他,“風哥,那個女警也不比別的女人多什么,你何苦為她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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