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南風入我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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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遙離開后,南風抄兜慢悠悠走在陸笙身邊。
一邊走,他一邊問陸笙:“你也羨慕嗎?”
“嗯?”陸笙偏頭詢問地看他。
“羨慕徐知遙,可以上北大。”
“那當然,唉……”陸笙嘆了口氣。小時候還做過這種夢,現在已經不會做了。以她現在這個學習成績,想上大學都困難吧?如果走特長生路線,她只能去體院,好體院也有成績限制,要高考成績達標的,她想都不要想了。
這樣看來,只能去專科體院了。
“不過上不上大學也沒那么重要啦,”陸笙說著,像是在自我寬慰,“我的人生道路已經確定了,上大學對我來說最多算錦上添花。”
南風突然摸了摸她的頭,他的手停在她的后腦上,溫暖的掌心貼著她的肌膚。陸笙抬頭看他,發現他眼中帶著點點笑意。他說:“你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上。”
溫柔帶笑的目光,給了她一種熟悉的安定感。她點了點頭:“想啊。”
“想上哪所學校?”
“呃……”陸笙抿了抿嘴,有點兒不確定地問,“可以隨便選啊?”
“嗯,你先選吧。”
“那么,我想上你……上過的大學。”陸笙說完,看到南風神色古怪,她問,“南教練你怎么了?”
她并不知道南風剛才那一瞬間的心理活動是怎樣的跌宕起伏和豐富多彩。
南風收斂心神,為她的答案感到意外:“不想去北大?”
“北大也想去,可我更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學呢!”
陸笙仰頭望著他笑,笑容那樣的天真無邪,卻仿佛又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南風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怦”的,亂了陣腳。
他的小女孩兒,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弦。
南風笑了,點點頭道:“n大可以。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么心理準備?”
“n大也是全國前十的重點大學。只要是重點大學,哪怕你是體育生,課業的壓力也會比較大。考試不達標的話是沒辦法畢業的。”
“啊?!”這個她倒是沒想過,果然她對大學的幻想太美好。
陸笙有點兒猶豫了。能和南風上同一所大學固然幸福,可如果畢不了業,那還不如不上呢。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能掂得出來,所以課業壓力這個問題太現實了,簡直不能承受。
陸笙糾結地搖了搖頭:“那還是不要上了。”
“其實你可以上體大。北體怎么樣?”
陸笙想到另一個現實問題:“北體也是重點大學,分數線肯定要求高。我考不過的。”
南風敲了敲她的額頭:“陸小笙同學,你是不是傻?”
陸笙張了張嘴:“啊?”
“你的城運會金牌是當擺設的嗎?”
“南教練你是指運動員級別嗎?城運會之后我已經評了健將級運動員,可是健將級也要考文化課呀……”
“考試也分三六九等。”
南風給陸笙大致科普了一下。目前不管是專業體校還是一般大學,招體育生基本是兩個路線。一是統招的體育特長生,需要專業成績和高考成績同時達標,重點學校對高考成績卡得比較嚴格。另一種是特招,區別對待的那種招生。一般這類生源的競技水平遠高于統招體育生,因此對文化課的要求就相應降低了很多。如果是奧運冠軍,恐怕連考試都能免了。
城運會四年一次,全國矚目,這類比賽的冠軍,完全可以走特招路線。特招生的文化課是單獨命題,只考語數外三門,試題很簡單。所以南風才對陸笙有這個自信,讓她自己隨便選學校。
“原來是這樣。”陸笙撓了撓頭。她整天不是訓練就是比賽,考大學的事情也是從別人那里聽一耳朵,所以了解并不全面。
為什么可以放心地不去了解呢?
大概就是因為還有南風吧。她知道南風可以給她安排好一切,盡管離得遠了,潛意識里陸笙并沒有從南風身邊離開。
她總是這樣依賴他,毫無理由,得寸進尺。
6
二月份,陸笙參加了一次itf低級別賽事,拿了個冠軍。
拿冠軍,陸笙自己也覺得挺意外的。大概是因為賽事級別低、球員技術水?
雖然贏了,其實決賽中她發揮一般,幸好對手水準也一般。究其原因嘛,南風在現場看她比賽了……
李衛國最近忙,沒有帶隊去,也就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陸笙的比賽。他聽說陸笙拿了冠軍,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他對南風說:“意料之中嘛,她現在就該有這個水平,這一年不是白練的。怎么樣,我沒讓你失望吧?”
南風笑道:“何止沒失望,您真是讓我驚喜。”
“行了,你別給我玩那虛的……其實關鍵還是孩子自己努力啊。她每天訓練累得要死,晚上還給自己加練,從來沒斷過。”
南風聽到“累得要死”四個字,心疼了一下下。
“徐知遙也是個奇葩,”李衛國又說,“白天不練,晚上跟陸笙加練反倒特別精神,要么腦子有問題,要么他就是暗戀陸笙。我說,他是不是暗戀陸笙啊?”
“李教練,這種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李衛國笑了笑,有點兒促狹:“我不操心,反正你肯定操碎心了。”
南風臉皮也有點兒厚了,說道:“不過李教練,還是需要您操心一下。以后陸笙要是跟哪個男人走得近,麻煩您告訴我一聲。”
“什么意思,我堂堂一個教練,你拿我當八婆使?”
“拜托了。”
“那你先告訴我,你和陸笙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老男人的八卦之心簡直堅不可摧,南風無奈地答:“你怎么想,就怎么是吧。”
“你這人怎么一點兒都不嚴謹。我想的是你強迫陸笙,你是在強迫陸笙嗎?”
“相信我,大部分時候是她強迫我。”
“我的天哪!”
那天回到隊里之后,陸笙總感覺李衛國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多了些。他還重重地拍她的肩膀,神色有些興奮:“陸笙,干得漂亮。”
陸笙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她鄭重點頭:“李教練,我會繼續努力的。”
“哈哈哈哈,繼續努力,加油!我看好你哦!”
3月下旬,徐知遙去了北京,參加國家隊的集訓和選拔。培訓為期兩周,然后是考試,綜合考試成績和平時表現,最終確定入選國家隊的名單。
他離開后沒幾天,陸笙也去了北京,去參加北體網球特招生的文化課考試。
徐知遙知道陸笙要來,他在電話里問陸笙:“師妹,你要不要來我這邊玩呢?”
“我不去。”
認識徐知遙一個怪物就夠了,她可不想再去見識一群。
徐知遙說:“好啊,那我去找你吧?考試結束那天正好是你生日呢,我去給你過生日。”
“不用了,你那邊還培訓呢,你要專心聽課。”
“沒事兒。”
他說得太輕松,陸笙覺得這貨的態度極其不端正,忍不住說:“徐知遙你不能這樣,你要認真,雖然你是天才,可是你的競爭對手們也都是天才,你不能掉以輕心。”
“行了行了,你比我媽還啰唆。”徐知遙說這話時裝作很不耐煩的樣子,實際嘴角卻掛著笑。
掛掉陸笙的電話后,徐知遙從窗外看到數學國家隊總教練拎著網球拍路過。
徐知遙推窗招呼他一聲:“聞教練,打球去呀?”
“嗯?是想去呢,可是宋老師臨時有事兒,沒人跟我打。怎么,你也會打球呀?”
“就會一點兒。”
“沒事兒,玩唄。咱倆打一會兒,不行的話我可以教你。”
“行呀。”
徐知遙出來之后對聞教練說:“光打球沒意思,要不咱們押點兒東西?”
聞教練挑眉看著他:“喲?你想押什么?”
“你贏的話你要什么都行,我贏的話,29號那天下午我想請半天假。”
“我看出來了,你是有備而來啊?還挺自信。”
“嘿嘿嘿嘿!”
聞教練也不是吃素的,于是答應跟徐知遙切磋切磋。
那之后的事情……嗯,他不是很想回憶。
7
上午十一點半,陸笙考完最后一科,從考場里走出來。
南風一直在考場外等她。春暖花開的季節,他穿著白色棉布襯衫和天藍色牛仔長褲,打扮得像個普通大學生一樣,青春洋溢的氣息,溫文爾雅的氣質,加之長得實在俊俏,因此往路邊一站,簡直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很是吸引過路者的眼球。
他手里夾著根煙,想抽,可是最近政府新出了禁煙令,在大學校園這樣的公共場合抽煙算違規。雖說這樣的禁煙令基本形同虛設,也沒什么人遵守,但是陸笙很當回事,掐了幾次他的煙,嚴肅批評了他的不文明行為。
南風說她是“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他心里清楚,她只是在借著這個由頭幫他戒煙。
考試結束后,學生們魚貫而出,南風從成群的學生里一眼看到陸笙,朝她招了招手。
陸笙也早就看到他了,走到近前。
南風問:“考得怎么樣?”
“還行,我覺得沒問題。”
“有問題也沒事兒,我認識一個副校長,就算少考幾分也行。”
陸笙覺得不至于到走后門的地步。
不過她想到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問南風:“南教練,如果你想幫我開后門,那么你跟人說我們是什么關系呢?”
托關系這事兒,就算你跟人關系硬,人家也要看這學生跟你本人的關系。幫你可以,幫你至親可以,再遠的關系,那就沒必要了。陸笙不是南風的親戚,一般人也不能理解他們倆的牽絆,所以陸笙才有此一問。
南風挑眉看她,反問:“你說呢?”
陸笙笑嘻嘻的,像個癡漢一樣看著他:“我覺得,你會告訴別人,我是你女朋友。”
“不。”他搖了一下頭。
陸笙對他的回答本也不抱希望。
“男女朋友這樣的關系還不夠牢靠,”南風繼續說,“我會跟人說,你是我的未婚妻。”
陸笙張了張嘴。
他低頭望著她,眉角帶著隱隱的笑意:“怎么?”
陸笙捧臉:“南教練你這個流氓!”嘻嘻嘻嘻嘻!她捂著臉跑開了。
南風笑著跟上。腿長就是好啊,沒多遠就被他追上了。他看到陸笙站在原地發呆,便問道:“怎么了?”
陸笙奇怪道:“一個、兩個、三個,這么一會兒我遇到三個人說了同樣的話。”
“什么話?”
陸笙學著剛才走過去的那個女生的語氣:“‘唐一白在打球?啊啊啊我要去看!’”她說完,問南風,“南教練,唐一白是誰呀?”
“這名字,有一點兒耳熟。”
“是打網球的嗎?”
南風回想了一下:“應該不是。不過肯定是個運動員。”
“我們也去看看吧?”
反正兩人無事可做,也不著急吃飯,于是跟著那個女生前往。
到了目的地,陸笙發現所謂的“打球”是指打籃球,而且從周圍女生的科普中,她大概明白了這么多人跑來看唐一白的原因。
因為唐一白長得帥……
沒錯,這個世界就是這么膚淺。
這個唐一白專業是學游泳的,平時很低調,極少出現在籃球場上,估計今天是心血來潮想打會兒球,哪知道引起了全校女生的注意,球場邊圍觀的姑娘越來越多。
南風覺得挺無聊,看到陸笙的視線追著唐一白的身影,似乎看得很投入,他有些不耐煩,拍一下她的肩膀:“走了,吃飯。”
“哦。”陸笙跟上他,兩人離開人群。
南風一路沉默,陸笙說道:“那個唐一白確實挺帥的嘛,難怪可以成為校草。”
“我呢?”
“啊?”
“我和唐一白誰帥?”他說這話的時候,垂著眼皮輕輕掃她一眼,仿佛在說,正確答案只有一個。
陸笙知道他想聽什么,她偏不如他愿,牽起嘴角故意加重語氣:“怎么辦呢,唐一白比你帥多啦!”
她也知道這話討不到好,于是話音剛落,撒腿就跑。
南風在后邊追她:“你給我站住!”
陸笙沒敢跑太久,闖進一條僻靜的小路之后,她就停下來,靠著墻看他。
他追過來,一手扶著墻,另一手在她腦門兒上重重一敲:“沒良心,吃里爬外!”
陸笙捂著額頭,笑道:“南教練,你再鬧我就親你了!”說著,她還仰頭踮腳,作勢要親他。
她就是借機撒嬌賣癡,鬧一鬧他。本以為他會躲,卻沒料到,他站在原地不動,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他的頭微微低了一下。
她的動作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南風的眼睛笑得彎起來,聲音低沉而緩慢:“繼續啊。”
陸笙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她緊張地按著身后的墻,抿了抿嘴,小聲說道:“我警告你,你別勾引我啊,不然我就唔……”
他已低頭吻住她,把那雷聲大雨點小的威脅都吞進了嘴里。
陸笙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仿佛落潮一般轟然退卻,唯獨剩下與他親密接觸的那小片肌膚,溫暖干凈的嘴唇,熟悉而獨特的氣息。猝不及防的幸福令她沉迷地閉上眼睛,不敢睜開,怕睜眼之后證實眼前這一切是她臆造出來的夢境。
少女的嘴唇像花瓣一樣芬芳柔嫩,南風吻得小心翼翼,輕輕用嘴唇摩擦輾轉,仿佛怕碰碎那嬌嫩的花朵。短短幾秒鐘的接觸,令他心跳加速,氣息紊亂,心口充盈著幸福與感動,仿佛,聽到了全世界花開遍地的聲音。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等了二十六年,愛情終于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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