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南風入我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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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峻宇就是這樣一個奇葩,見南風喜歡什么了,他就一定要試試。四年前聽南風說喜歡夾娃娃,他好幾次約會都帶著美眉夾娃娃,在電玩城夾夠了娃娃就去酒店開房,搞得那段時間圈子里瘋傳凌峻宇是變態(tài)。到底怎么個變態(tài),美女們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感覺他不正常。
現(xiàn)在,凌峻宇跟南風抽了會兒煙,突然問道:“我說,你和你爸,還僵著呢?”
南風咬著煙“嗯”了一聲。
凌峻宇覺得特不可思議:“這都多少年了?”
“四年多了。”
“你們不至于吧?好歹是親父子,你認個錯,他能把你怎么樣呢?他是你親爸。”
南風突然一撩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凌峻宇。
凌峻宇輕輕一抖肩膀,有點兒心虛地飄開視線:“你知道嗎,哥們兒最煩你這種眼神,搞得好像你什么都看透了似的。”
南風抖了抖煙灰,說道:“我知道是誰讓你來勸我的,峻宇,那種話你聽聽就好,不用當真。”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呂姨跟伯母說了,然后伯母又讓你來勸我。”
南風口中的“伯母”是指凌峻宇的媽媽。
凌峻宇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又怎樣呢?”
“以呂姨對我的了解,她知道就算你勸我,我也不會和父親低頭,所以你勸是沒用的。但是,只要你勸過我,呂姨回頭就可以和父親說,她努力過了,我不聽勸,死也不肯低頭。”
“啊!”凌峻宇一拍腦袋,“這樣一來你和你爸不就更僵了?”
南風沒有說話。
凌峻宇有點兒愧意:“怨我,我怎么不多想想呢!我今天要是不說這個話……”
南風擺了一下手:“不關你的事。那個女人閑得很,整天想辦法無事生非,宮斗電視劇看多了。”
凌峻宇搖頭:“那人真是……唉,這么多年,你也挺不容易。”
南風輕笑了一下:“其實也沒什么,她又不能害我。她一沒腦子二沒膽子,我是懶得搭理她。”
他語速平緩,眉角掛著淡淡的自信,還有種說不上來的從容氣度。凌峻宇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兒,突然說道:“南風,我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嗯?”
“你以前吧,剛出事兒的時候,”凌峻宇抬手在自己眉心間比畫了一下,“這里總有股怨氣,就和冤魂似的,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感覺你一身的仙氣兒。”
凌峻宇是個學渣,這次說話一下子用了兩個比喻修辭,簡直算才華橫溢了。雖然……南風也不知道“一身的仙氣兒”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
“反正你現(xiàn)在挺好的。”凌峻宇做了一個樸素的總結(jié)。
“是挺好的。”
兩人正說著,一個打扮性感的姑娘扭著腰走過來,凌峻宇瞇著眼睛朝她笑,姑娘卻只向他擠了一下眼睛,然后坐在南風身邊,嘟了一下嘴,笑道:“帥哥,你在這里坐了很久了,不無聊嗎?”
南風側(cè)頭望著姑娘的眼睛:“一點兒也不。”
雖然他的語氣是拒絕的,但姑娘還是被他的眼睛電了一下,她舉了一下酒杯:“我陪你喝一個吧?”
“抱歉,我不想喝了。”
“那……我們跳支舞吧?”
“抱歉,我腿腳不好。”
“呃……”第一次遇到這種拒絕跳舞的理由,姑娘有點兒語塞。
性感的姑娘走后,凌峻宇嘆道:“其實你有一點一直沒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招姑娘。”
南風不以為然。他感覺到手機振動,低頭看了一下,是一條短信。
丁小小:南風你今天還過來嗎?
南風剛要回個“不了”,丁小小這個話癆立刻又發(fā)來一條:笙笙都想你了耶!
他停頓了一下,回道:嗯。
又坐了一會兒,和幾個熟人打了個招呼,南風就打算離開,這個時候凌峻宇的生日蛋糕還沒切呢。
得知南風要走,凌峻宇一拍桌子:“行了我的大少爺,整天就知道瞎忙。好吧,你等我把蛋糕切了。”
南風擺了一下手:“不用切,你切了我又不吃。”
凌峻宇便放下切刀:“哎,其實我也不吃,姑娘們愛吃。”
這話倒是提醒了南風。
凌峻宇是網(wǎng)球愛好者,確切地說他是網(wǎng)壇巨星喬晚晚的超級粉絲,于是他這次的蛋糕也設計成網(wǎng)球主題了,蛋糕第二層的周圍點綴著一圈球形糕點,顏色和形狀都和真正的網(wǎng)球一模一樣。
南風覺得有意思,指了指那個大蛋糕:“我摘個網(wǎng)球帶走吧。”
凌峻宇卻目光幽幽地看著他:“你,摘了,給誰吃?”
南風沒說話,一手拿切刀,一手拿個蛋糕杯,自己去摘網(wǎng)球。
凌峻宇追問:“不會是人吧?女人?”
蛋糕的表層是奶油,很軟,南風擔心破壞網(wǎng)球的形狀,因此動作很輕。
凌峻宇:“天哪,我還是不敢相信是女人,南風你是不是養(yǎng)狗了?”
南風聽到這話,微微一牽嘴角:“是有一只狗狗。”
狗狗……這個疊音詞讓凌峻宇嬌軀一震,冷汗都快下來了。
由于凌峻宇的干擾,南風切壞了一只網(wǎng)球,切第二只的時候才成功。然后凌峻宇就說:“你把我的蛋糕挖走了兩只球……南風你這個渾蛋!”
南風一手握著蛋糕杯,眼皮都不抬一下:“再見。”
凌峻宇堅持把他送到大門口。
外面很冷,南風穿著高領的呢子大衣,大衣是定制的,剪裁合體,襯得他身軀修長挺拔,簡直比模特還有型。
在大門外,凌峻宇像楊白勞牽著喜兒的手一樣,戀戀不舍地扯著南風呢子大衣的袖口不放:“兄弟,哥有句話……”
“嗯?”
“那什么……南風你缺錢就說話,別不好意思開口。”
南風笑了,眉目舒展。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時,會讓看到這笑容的人無端就跟著心情好起來。他笑道:“放心,我暫時還不缺錢。”
凌峻宇撇一下嘴,有點兒驚奇的樣子:“你投的那倆破公司還在呢?我以為早倒閉了!”
南風搖了一下頭,燈光下他的眼睛亮如星辰:“不會。這點兒眼光我還是有的。”
凌峻宇翻了個白眼:“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自信的樣子很欠扁……”
“有。據(jù)說曾經(jīng)整個atp的男人都想扁我。”
atp是國際男子網(wǎng)球聯(lián)合會的簡稱。南風在國際網(wǎng)壇搞風搞雨那陣,確實有很多人想追著他打,這倒也不是虛話。
不過,凌峻宇更在意的是,他的好兄弟已經(jīng)可以語氣平淡地談論這一切,平淡得仿佛在談天氣,談美食。
所有的痛苦都會成為過往,所有的傷害終將云淡風輕。
真好。
3
南風到的時候,陸笙和徐知遙正在室內(nèi)練習擊球。
過了一會兒,兩人訓練完了,陸笙和徐知遙下來做放松和拉伸活動。丁小小因為剛才一直在看他們訓練,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南風手上拿著東西,這會兒她看到那個小巧的蛋糕杯,驚奇道:“南風你拿的什么?是蛋糕嗎?”
“嗯。”南風抬手,丁小小看到他手掌中有一個透明的蛋糕杯,里面是一個網(wǎng)球。
“哇哦,好逼真哦!”丁小小有點兒激動,“是給我的嗎?”
“不是。”
“……”
南風無視掉丁小小心碎的聲音,迎著陸笙的視線,輕輕挑了一下眉,說道:“今天可以破一次戒。”
運動員的膳食要求很高,一般不能攝入太多毫無營養(yǎng)的高熱量食品。陸笙很喜歡吃甜食,可是呢,為了打網(wǎng)球,她現(xiàn)在也快戒了,吃一次蛋糕就像過節(jié)。
果然不出南風所料,陸笙一聽說可以吃蛋糕,眼睛頓時亮了,笑得像只幸福的松鼠。
丁小小有些不服:“喂,你怎么只給笙笙一個人帶蛋糕了?嗯,我是說……還有遙遙哪?”
當事人徐知遙聽到此話,連眼皮都不抬一下,該干嗎干嗎,淡定得像一只步態(tài)悠閑的企鵝。
南風答道:“遙遙不愛吃甜食。”
撲通!企鵝摔在地上了。
徐知遙默默地爬起來,一邊痛心疾首地說:“我求求你們不要叫我遙遙了,再叫,再叫我就死給你們看啊!”
丁小小還是不服,問南風:“就算他不愛吃甜食,還有我哪?”
“抱歉,忘了。”
丁小小:qaq!
徐知遙不厚道地笑了。唉,年輕人啊,這個時候就要乖乖地沉默,不要隨便問這問那。問了就是自取其辱好嗎……
丁小小給他們倆按摩完,陸笙喝了口水,捧著蛋糕舔了舔嘴唇,她想到丁小小剛才郁悒的樣子,于是把蛋糕遞給對方:“小小姐,我們一起吃吧?”
丁小小捧著臉:“啊啊啊啊,還是笙笙最好了,好感動!”說著,突然摟著陸笙的肩膀,伸脖子湊過來,“吧唧”一聲,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南風的眉角重重一跳。
陸笙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把蛋糕塞到丁小小的懷里。丁小小卻還給她:“我不吃,我還要減肥呢,看看姐姐的胳膊,多么孔武有力!”
說起來,丁小小的胳膊比陸笙的還要粗一些,自然,她不可能有陸笙那么“孔武有力”。
陸笙只好一個人捧著蛋糕吃。網(wǎng)球的形狀看起來親切可人,吃在嘴里香甜松軟,那感覺別提多幸福了。南風看到她高興地瞇起眼睛,他有點兒想笑。
到底是小孩子啊,吃塊蛋糕就這么美。
蛋糕吃到一半時,陸笙吃了一嘴角的奶油。南風遞給她一張紙巾:“擦擦嘴,都吃出胡子來了。”
潔白的紙巾就在眼前,陸笙卻不接,她仰著頭,輕輕嘟了一下嘴,示意南風幫她擦。
她看著他,眼底干凈得像山間清泉,小小的臉兒,臉部肌肉輕輕舒展,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薔薇。嘴唇輕輕嘟著,連帶著兩腮也微微鼓起來,像一個圓圓的蘋果。
這樣撒著嬌的陸笙,南風完全無法拒絕。
他只好把紙巾按在她的嘴角,仔細地擦拭,一邊擦一邊似笑似嗔地抱怨:“你多大了,怎么還像孩子一樣。”
他的力道很輕,紙巾柔軟的觸感讓陸笙感覺很舒服,像是被蝴蝶的翅膀掃過肌膚。她眨了眨眼睛,算是回應。
南風終于沒忍住,笑了。
丁小小正在喝水,她聽到了身邊徐知遙的磨牙聲,像是漆黑的夜里老鼠跑出來啃桌子腿……的那種聲音。
丁小小有點兒奇怪,碰了一下徐知遙的手臂,說道:“饞了?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
徐知遙沒有說話,把手中空了的礦泉水瓶捏得癟癟的,最后團成一團,像塊破布。
“嗖——”他把它扔了出去。
礦泉水瓶撞進垃圾桶,發(fā)出“咣當”一聲巨響,在空曠的訓練室中回蕩著,顯得特別驚心動魄。
4
凌峻宇對待哥們兒很仗義,第二天就讓人把雪茄煙送到了樹青體校。
南風拿到煙,轉(zhuǎn)頭就給了衛(wèi)校長。
衛(wèi)校長正在憂傷。關于樹青體校該不該取消這個問題,教育局已經(jīng)開了幾次會,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確定了,正式通知也就在這幾天。
不是沒想過辦法,只是破鼓萬人捶,墻倒眾人推,他再怎么想辦法,也無濟于事。
衛(wèi)校長難得這么近距離地觀察雪茄煙,他拿了一根放在鼻端聞了聞。那氣味有些奇特,濃郁醇香,混雜著松木和泥土的香氣,不太好形容。
衛(wèi)校長想了半天措辭,最后說道:“還挺香。”
南風沒有說話。
衛(wèi)校長捏雪茄煙,問道:“這東西挺貴的吧?”
“還行,能買你二百多包紅塔山。”
“這一盒嗎?”
“一根。”
“……”這是用金子做的嗎?
衛(wèi)校長的動作突然變得鄭重其事又小心翼翼,生怕雪茄掉在地上。他把煙仔細地放回到煙盒里,蓋好,然后問南風:“你這……這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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