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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相護情深-《調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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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能文看著一地的錢,“什么意思?”

    譚鈴音冷冷地看了她爹一眼,領著清辰離開了。

    譚能文還在疑惑,想想方才女兒說的話,他恍然大悟,怒瞪夫人,“你跟清辰要錢了?”

    譚夫人捂著方才被銀子磕到的下巴,“我我我……是他要給的……”

    “你沒把錢給清辰,你還跟清辰要錢了!”譚能文氣得渾身發抖,“你還有沒有人性,他是個啞巴!”

    譚夫人頂了一句,“反正有你的寶貝閨女當靠山。”

    譚能文怒火中燒,揚起手重重地扇了她一耳光。

    啪!

    譚夫人腦袋蒙了一下,耳畔像炸開一個炮仗。她反應過來,捂著臉痛聲號哭。

    大人一哭,小孩兒也跟著哭,“你打我娘!打你!打你!”他一邊哭著,一邊打譚能文。

    真是好兒子,連爹都敢打。譚能文氣極反笑,想到昨天那個小孩兒說的“子不教父之過”,他果斷揚手也給了小寶一耳光。從今天開始就得好好地教一教!

    小寶被打得跌在地上,譚夫人拉起他,母子倆一同坐在地上大哭。譚夫人一邊哭一邊讓譚能文干脆“打死她算了”。

    “好啊!”譚能文冷笑,吩咐人去找繩子,要勒死這個“敗家娘們”。

    一院子的人鬧成一團,外面譚鈴音和清辰本來也沒走多遠,聽到院中又哭又喊,他們倆只好又折返回去。

    看著發癲的父親,譚鈴音有些無奈,走上前去攔著勸道:“你要打她回家去打,現在你在人家做客,別人說一句‘賓至如歸’,你就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譚能文有些頹喪,他把地上的錢都撿起來,塞回給譚鈴音,“把這些錢拿回去,我沒說讓清辰掏錢,我沒那個臉,”他又從地上的譚夫人身上翻了翻,翻出一些銀票,“這本來是給清辰的,誰知這敗家娘們……”

    譚鈴音把所有的錢推回去,“爹,我把錢送出去就不會拿回來。我是做兒女的,真心勸你一句,這個女人上不得臺面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做得不對,但根兒上還在于有人慣著她。不只大人,把小孩兒也慣得上不了臺面。”

    譚能文長嘆一聲,突然唰唰地流下眼淚。

    譚鈴音把該說的話說了,就帶著清辰離開了。

    譚鈴音沒敢把這場鬧劇告訴季昭,她怕皇后娘娘看到自己弟弟受欺負,一怒之下把譚家給端了。即便皇后心軟不會端,她不是還有個特別怕老婆的夫君嘛……

    不過就算譚鈴音和清辰不說,這種事情也難逃紀衡的耳朵。

    紀衡很生氣。好不容易找到小舅子,看到阿昭那樣高興,紀衡恨不得把清辰供起來,現在竟然有人給他氣受。單從這一件事上已經可以推測出清辰以前在譚家受過什么待遇了,怪不得后來跟著譚鈴音跑出來。

    要是別人這樣,紀衡必定狠狠地教訓一番,但譚家畢竟對清辰有恩,而且那是譚鈴音的親爹,紀衡投鼠忌器,也就決定先不動手了。他讓唐天遠把譚能文夫婦請到退思堂,跟他們表明自己是帶著老婆來尋找小舅子的,清辰正是阿昭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這種巧事太離奇,譚能文夫婦一開始也并不相信,直到紀衡拍出五千兩銀票,用以報答譚能文對清辰的養育之恩。

    譚能文的眼睛都直了,沒想到清辰竟會遇到這樣的貴人。這位紀公子出手如此闊綽,想必來頭不小。譚能文隱隱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草率,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譚夫人十分后悔。譚夫人本來有自己的盤算。雖說譚鈴音要高嫁了,但這個丫頭素來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連親爹都不放在眼里,根本不敢指望她以后對小寶有多好。而且首輔那樣的人家里,一個年輕媳婦也做不得主。所以譚夫人還在觀望階段,并未上趕著討好譚鈴音。兩人這些年一直暗暗較勁,她一時半會兒也拉不下那個臉。

    清辰就不一樣了,譚家本來就對清辰有恩,要多少回報都不過分。譚夫人以前一直擔心清辰搶了小寶的家私,現在才發現,這個一聲不吭的悶葫蘆竟然是塊大肥肉。原來他們白白錯過了這樣大好的挾恩圖報的機會。紀公子自稱在京城經商,他一出手就這么豪放,沒準是皇商呢……

    越想越后悔。譚夫人回去跟譚能文商量,要不把清辰認回來?

    譚能文今天算是重新地、徹徹底底地認識了這個敗家娘們,他冷笑一聲:“要去你去,清辰是心軟的孩子,你給他跪下磕頭,想必能哄回來。”

    “既然不認他,那五千兩銀子你怎么不拿?”

    “拿拿拿,拿你大爺!滾!”

    晚上下了一場大雪,到早上還在飄飄灑灑地落雪絲。院中的梅樹應景地一夜綻放,一早,譚鈴音推開門,鼻端浮動著淡淡的香氣,心曠神怡。

    如意帶著糖糖在院中瘋跑,踩出一串串腳印。季昭團了個雪球給他,讓他喜歡誰就扔誰,如意果斷地把雪球扔到季昭懷里。季昭就跟如意打起了雪仗,后來譚鈴音也加入了戰場,再后來鄭少封也湊熱鬧,然后唐天遠、紀衡……

    本來大家還能分出陣營,后來就亂了,混戰一片,誰都沒能全身而退。玩夠了,譚鈴音和季昭一同去找清辰。剛出衙門,看到路上兩個人搬著一個黢黑黢黑的鐵架子路過。

    季昭有些好奇,“這是做什么的?”

    譚鈴音解釋道:“我知道這是什么,是烤肉用的。”

    季昭眼睛一亮,“要不我們今天也吃烤肉吧?”

    譚鈴音的饞蟲也被吊起來了,兩人上前跟路人搭訕,最后塞了一塊銀子,把架子給搬回來了。

    路人握著用廢鐵換來的銀子,十分感動,這個世界總是充滿著驚喜。

    季昭和譚鈴音都屬于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一個鐵架子搬得十分費力,幸好碰到兩個衙役,幫忙搬進內宅。

    譚鈴音突然想起來,鳳凰山寨有個西域人,做烤肉做得特別好吃,正好今天下雪他們不用出門干活,譚鈴音就讓人把那個西域廚子請了過來。

    廚子不只會做烤全羊。他這回讓人把廚房里的羊肉都切成小塊,用自己獨家秘制的調料腌了,再用簽子串起來,架在炭上烤。除了肉,他還會烤別的,確切地說,只要是能入口的東西他都敢烤。這是在鳳凰山落草初期食物緊缺時練出來的絕活兒。

    譚鈴音再次出門去找清辰,把清辰叫過來一同吃烤肉。

    西域廚子的手藝真不是蓋的,把肉烤得,滿院子香氣四溢,連外面路過的人都能聞到,忍不住吸鼻子流口水。

    譚鈴音吃得很開心,她發現唐天遠總在烤肉上撒辣椒,她也試著撒了一點,吃起來感覺相當不錯。唐天遠看到她也喜歡,便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幫譚鈴音撒辣椒。

    嗯,要少少地撒,音音不能吃太辣的。額,一不小心撒多了……

    譚鈴音咬了一口,皺眉,把肉串還給了唐天遠。

    唐天遠也不嫌棄,接過來自己吃掉。

    鄭少封很不想看到他們這樣子,他扭了一下頭,想跟紀衡夫婦說話,然后他發現季昭在給如意喂吃的,紀衡在給季昭遞溫好的酒。一家三口相親相愛,更刺眼了。

    鄭少封只好沖糖糖喊道:“糖糖,過來。”

    糖糖才不過去,它現在的男神是廚子。它站在廚子身邊,眼巴巴地看著他烤肉,等待投喂。有時候廚子忘了糖糖,糖糖就會伸前爪拍一拍他的小腿,提醒他。

    鄭少封最后把目光投向一直靜默的譚清辰,瞬間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但是清辰才不和他同病相憐。清辰有兩個姐姐疼,譚鈴音和季昭一直在跟清辰說笑,還給他遞吃的。

    季昭吃得過癮,一個勁兒地問廚子愿不愿意去京城發展,她的眼神太過熾熱,廚子都有點驚恐了。她還自己擼袖子烤了幾串肉,有熟的有生的,還有烤焦了的,這些都進了紀衡的肚子。

    紀衡是個人精,自然不可能光顧著吃喝。散場之后,他把季昭拉進房間,有些擔憂地問,“你覺沒覺得阿辰對譚鈴音的態度不像是弟弟對姐姐?”

    “為什么這樣說?”季昭有些疑惑,“他們確實像親姐弟一般好的,鈴音妹妹對阿辰很好。”

    “這就是問題所在,譚鈴音一直對阿辰好,這么多年,阿辰能沒點想法?他們又不是真的親姐弟。”

    季昭驚訝道:“你是說阿辰喜歡鈴音?”

    紀衡點了點頭。

    “這不太可能吧?我都沒看出來。”

    紀衡忍不住揉她的臉,“你能看出來就怪了,笨。”

    季昭捂著臉躲他,“那我回頭問問阿辰。”

    紀衡嘆了口氣,“問出來又能怎樣?”

    季昭一愣。對啊,問出來又能怎樣,譚鈴音和唐天遠已經湊成一對了,就算阿辰真的喜歡鈴音,也不能強迫地壞人姻緣,這樣只能導致三個人都不開心。她想給他所有他想要的,可是感情這種東西,實在強求不來。

    季昭有些心疼清辰,但又無能為力。

    次日,唐天遠才正式跟紀衡匯報了黃金案的進度。盜采黃金案的主使者是前任縣令桑杰,以及孫員外、齊員外。池州知府宗應林接受過桑杰、孫員外等人的賄賂,幫他們壓事兒。但是宗應林很快把自己當老大了,他覺得自己擔著那么大的風險,應該從中拿大頭。桑杰不肯,背著另外的參與者,把大部分黃金都藏起來了。此舉為他招來滅口之禍,之后宗應林就一心想把那些黃金找出來。

    現在這項活動的核心轉移到唐天遠身上。

    紀衡對于唐天遠英勇打入敵人內部表示贊賞。其實唐天遠能幫他找到小舅子,這已經是大功一件了,所以紀衡現在也不催著唐天遠辦公事了。

    紀衡決定好好犒賞唐天遠,問他想要什么。

    唐天遠答道:“皇上,微臣想請您幫忙保個媒。”

    唐天遠自己可以不在乎譚鈴音的出身,但他爹媽不可能不在乎。說到底,譚家和唐家的差距太大,唐天遠擔心他和譚鈴音的婚事受到家中阻撓,所以想先跟皇上這里借點力。有皇帝當媒人,阻力應該會小不少。

    紀衡突然想到了譚清辰。他雖然不能幫清辰搶女人,可也不能幫倒忙。現在兩家婚事未定,以后說不準會怎樣,沒準清辰還能有機會呢。為了小舅子,紀衡決定不插手此事,便說道:“這件事我暫時無能為力,你再說說其他的。”

    唐天遠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我尚有一個心愿未了。”

    一群人因季昭和清辰姐弟相認之事太過興奮,又因為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等紀衡一家將要走了,唐天遠才突然想起來,牢里還關著一個朱大聰。

    他把朱大聰的問題如實向紀衡稟報,并強烈建議皇帝陛下把這個人帶走。紀衡一聽,仗勢欺人,強取豪奪,最關鍵他還敢綁架阿辰,這種人渣還帶走干什么,弄死算了。唐天遠聽得眉頭一跳,想了想,大概是他把朱大聰描述得太壞了,才導致皇上要弄死此人,唐天遠有些抱歉,“他倒也并非十惡不赦之人。”

    “嗯,我問問阿昭。”

    唐天遠默默地鄙視了他一下,皇上這夫綱看來是振不起來了。

    季昭正在和清辰說話,紀衡跑過來問要不要弄死朱大聰。季昭聽譚鈴音說過朱大聰此人,當時得知他逼婚綁架,很是氣憤,好在阿辰沒受傷害。她當時罵了幾句,后來被別的事情牽住,就忘了這茬兒。現在紀衡提起此人,她想了想,問清辰:“阿辰,你說怎么辦?”

    紀衡也看向阿辰。夫婦倆的目光中飽含了“你說吧只要你樂意就算把他油炸了都沒問題”的深情。清辰想了想,比畫道:放他回家吧。

    自家弟弟這樣善良,季昭又心酸又心疼,“阿辰,你這樣心軟可不好,至少該打他一頓才是。”

    清辰搖了搖頭,解釋:姐姐一直對他抱有愧疚之心,此次不予追究,兩家就扯平了。

    姐姐自然指的是譚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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