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妙判案-《調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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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的力度恰到好處,把唐天遠略有些發酸的頸背揉得甚是舒服。然而身上舒服了,心里頭卻別扭開了。前面說過,唐天遠看起來一本正經,實際有某些說不得的癖好。現在隔著單薄的衣服,他感受著譚鈴音又小又圓、又軟又彈的指肚,不用閉眼都能想象到此刻那雙手在他肩上是怎樣的光景。凡美麗的東西,越是看不到,越是吸引人。唐天遠一個血氣方剛的老處男,哪里經得起這種撩撥,他連忙躲開,沒好氣道:“去去去,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譚鈴音看看自己的雙手,有些無辜,她捏得挺好的呀。
唐天遠搖頭,“算了,倒杯茶來。”
譚鈴音連忙倒了茶,雙手捧給唐天遠。唐天遠不愿看她笑嘻嘻的臉,更不愿看她的手,他扭過臉去,單手去接茶碗,手指卻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手。唐天遠像是碰到毒蛇一般,連忙收回手,此時譚鈴音也已經松開了手,茶碗便翻到桌上,茶水涌出來,順著桌沿嘩啦啦流下去,落到唐天遠的腿上、胯間。
唐天遠:“啊!”
譚鈴音看到縣令大人的臉色一下變了,頓感不妙,“大人您怎么了?”
“誰叫你倒熱茶啊!”唐天遠捂著兩腿之間,怒吼。
譚鈴音一縮脖子,“熱茶比較有誠意嘛……”
可是熱茶會燙到啊!
唐天遠無力地指了指門口,“出去!”
“哦。”譚鈴音沮喪地轉身離開。
“在門口守著,任何人不許進來。”唐天遠不放心,補充道。
等到譚鈴音離開,唐天遠連忙脫下褲子,顧不得大腿上被燙到的部分,他首先認真檢查了一番小兄弟。還好還好,應該只是受到了驚嚇。熱茶流到桌沿時已經消散了一部分熱度,衣服雖然薄,也阻擋了一部分,不具備絕對的殺傷力,只不過有點疼而已。
褲子已經濕了,唐天遠暫時不打算穿回去。他的小兄弟還有些疼,他就這么撩著袍子,神情嚴肅地思考要不要找個郎中看一下。
外頭譚鈴音等了一會兒,聽不到縣令大人的動靜,于是問道:“大人,您還好嗎?”
“不好。”
“您哪里不好啊?”
“……”一定是故意的,這流氓。唐天遠沒理會她,抬手扇了幾下,加快散涼。
譚鈴音聽不到回答,又換了個話題,“大人您餓了嗎?”
唐天遠沒好氣道:“已經氣飽了。”
“要不我讓他們把飯端過來?”
“不用。”
譚鈴音頓了頓,又問道:“那我能去吃飯嗎?”
吃吃吃,就知道吃!唐天遠很不高興,把我燙傷了,罪魁禍首卻一心惦記著吃飯。
于是唐天遠故意拖著不許譚鈴音走,晾了好一會兒,終于他自己也餓了,便把尚潮濕的衣服穿回去,走出退思堂。
譚鈴音在饑餓中反思了一會兒,也有些回過味了。縣令大人應該不只是被浸濕了衣服,他應該是被燙到了。她低頭不敢看他,“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嗎?”
譚鈴音低著頭,目光自然地停在斜下方——她看到縣令大人衣服下擺上殘留的一大片水痕,于是搖了搖頭,語氣真誠,“不像。”
唐天遠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那水痕在腰往下,大腿前側,這位置,這形狀,怎么看怎么像是……失禁。
唐天遠臉一黑,再沒搭理譚鈴音,自己回內宅換衣服去了。
下午的時候,譚鈴音從醫館買了點治燙傷的藥膏,去了縣令大人的院子。她覺得這事兒確實是她不好,她是講道理的人,總要和他認個錯的。
當然,譚鈴音身為一個沒出閣的姑娘,是不會往男人那個地方想的。倘若知道了縣令大人最關懷的是他小兄弟,她怕是再也不敢提此事了。
唐天遠正在樹蔭下乘涼看書,看到譚鈴音來給他送藥,他冷哼,“等你的藥,黃花菜都涼了。”他已經找過郎中,郎中說完全無礙。因此唐天遠現在心情還算不錯。
“對不起。”譚鈴音態度誠懇。
唐天遠挺不適應這樣的譚鈴音,軟得像個無害小白兔,讓他都不忍心罵她了。他放下書,說道:“算了,本官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
譚鈴音坐在唐天遠旁邊,“大人,您還沒跟我說今天的堂審是怎么回事呢。”
這時,香瓜端來了一盤瓜果并一壺茶,放在石桌上。譚鈴音看到盤中有新鮮的荔枝,頓時眼前一亮。
唐天遠發現譚鈴音也就這點出息了,注意力隨時都有可能被吃食吸引走。
譚鈴音摸了一個荔枝,剝開,先遞給唐天遠,狗腿般地道:“大人,您先吃。”
“還算有眼力。”唐天遠夸了她一句,并沒有接,而是直接低頭,張口把荔枝吃掉了,目光掃過那沾著汁水的指尖,他趕緊把視線移開。
譚鈴音這時候奉承一下也不過是想聽一聽今天堂審的玄機;唐天遠被譚鈴音小心伺候著,覺得蓋過她一頭,自然心情舒暢。兩人這里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不想這畫面刺激到第三個人。
香瓜本就極討厭譚鈴音,此刻看到她如此,便笑道:“譚師爺確實有眼力見兒,又能干,不光要幫著少爺料理公務,連我們丫鬟的差使也包攬了,讓人心服口服。”
譚鈴音覺得,先不說自己到底有沒有失禮,不管怎樣,還輪不到一個丫鬟來當面搶白她。她扔開荔枝殼,擦了擦手指,并未與香瓜說話,而是看著唐天遠,笑道:“大人您調教的好奴才。我家中的丫鬟都笨嘴拙舌,根本拿不出手。她們若是有這小丫鬟一半的口齒伶俐,我也就燒高香了。”
唐天遠剛才聽到香瓜的話,已經不太高興了。他雖然不怎么喜歡譚鈴音,但她坐在這里就是客,哪有主家丫鬟搶白客人的道理。香瓜平日里挺本分的,今天簡直丟他的臉。唐天遠把臉一板,說道:“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這樣沒規沒距,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香瓜眼圈一紅,告了錯,提著托盤走開了。
唐天遠看著譚鈴音,嗤笑,“挺會吹牛。還丫鬟?我怎么沒見過你的丫鬟?”
譚鈴音又摸了一個荔枝,熟練地剝開,堵上了嘴。唐天遠看著她只顧自己吃,并不給他剝了,他心頭飄過那么一絲遺憾。
兩人邊吃邊談起正事。
“大人,齊蕙的死亡原因真的是頭部受到撞擊嗎?可是仵作一開始并不是這么說的。還有,她真的在死前留了證據嗎?就是那個綠松石?”譚鈴音拋出一串問題。
唐天遠搖頭,“都沒有。”
“啊?”
唐天遠解釋道:“死亡原因是假的,證據也是假的,那都是我編的,為了詐孫不凡。”
“……大人您可真能編啊。”
“不及你妙妙生的萬分之一。”
“咳,”譚鈴音摸了摸鼻子,“可綠松石那個證據,比真的還真,您是怎么找到那樣一塊綠松石的?又是如何知道孫不凡的腰帶上剛好缺一塊?”
“很簡單,那是我親自摳下來的。”
“……”很難想象這人模狗樣的朝廷命官偷摳人腰帶時是個什么樣子,譚鈴音撓了撓后腦勺,“你什么時候摳的?”
“昨天晚上,夜探孫府的時候。”
“也就是說,這是你昨天晚上才想出來的對策?”
唐天遠點了點頭。
譚鈴音掰著手指列舉此計劃的成功需要滿足的條件,“首先,你得確定他那天上山時確實圍了這條腰帶。”
“昨晚順便抓了個人現問的,他那日白天圍了這條腰帶,晚上想要出門,不會另尋衣服,否則容易驚動服侍他的下人。因此他白天穿的什么,晚上便會穿什么。”
譚鈴音點點頭,“然后,你還得保證你摳了之后不會被他發現。”
“富家公子并不會太注意自己這些東西,都是貼身服侍的人去注意。丫鬟們一旦發現腰帶有損,是不會讓他佩戴出門的。他既然圍著這條腰帶來公堂受審,就說明沒有發現。”
譚鈴音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唐天遠補充道:“其實就算發現也沒關系,那么小一粒寶石,誰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時候丟的。只要腰帶沒被銷毀,我就可以拿這個當物證。”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他當時是扛著齊蕙,并且齊蕙的頭朝后?”
“首先,孫不凡殺人應該是臨時起意,帶著麻袋前去裝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次,他拋尸的目的是不讓人發現尸體,要不然直接往湖里扔就行,用不著上天目山。這說明他當時十分心虛、害怕,想快一點處理掉尸體。扛著尸體上山是最方便有效的方式。同理,尸體頭朝后也是最省力的方式。以上只是我的猜測,今天堂審時察言觀色,進一步證實。另外,一個人在特別緊張的時候,注意力會收縮到某一點,而無暇顧及其他。所以孫不凡事后也不會想清楚尸體是否真的動過,并且碰過他的腰帶。”
“環環相扣,滴水不漏。高,實在是高。”譚鈴音豎起了大拇指。這么多天以來她還是第一次佩服這位縣令大人。
“知道嗎,”唐天遠瞇眼笑,“本官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這個計劃,就是想看看你崇拜我的樣子。”之前總是被妙妙生氣得夠嗆,現在看到她這樣,唐天遠覺得身心舒暢,總算扳回一城。
譚鈴音由衷贊道:“大人,你雖然是個色魔,不過還挺聰明的。”
唐天遠收起折扇,用扇柄輕輕點著石桌,“打住。譚鈴音,你才是色魔。”
“你是色魔。”
“你是色魔。”
“你是你是你是。”
唐天遠騰地站起身,“好,既然你總說本官是色魔,本官今日就色一個給你看看。”說著作勢要解腰帶。
“啊!”譚鈴音起身跑開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她沒有捂眼睛。
唐天遠留在原地冷笑,果然對付流氓就該用更流氓的辦法。
短暫的得意之后是深沉的悲哀,唐天遠扶著額,憂傷地進行反思,他好好一個謙謙君子,怎么就變成這樣的無賴了。一定是因為近墨者黑,那個譚鈴音尤其黑。
這邊譚鈴音跑出縣令大人的院子之后沒有回住處,而是去了古堂書舍,找譚清辰。她對著譚清辰,笑嘻嘻地攤開手,“清辰,看這是什么。”
譚清辰看到她手中的幾顆荔枝,眼睛一亮。荔枝是嬌貴的東西,不易保存,從產地運到別處時,總容易變味,因此必須快馬加鞭,這樣一來運輸成本陡增,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
“縣令大人那里的,我出來的時候順手拿了幾個,你吃。”譚鈴音說著,把荔枝都放在他手里。
譚清辰搖了搖頭。
“放心,我已經吃過了,這個東西吃多了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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