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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前路漫漫-《許你一世溫柔:葉落無心作品精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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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夜鬽快步繞到明魂面前,攔住他的去路,憤然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接近那個女人,你就是不聽!”

    “隨便你怎么想!”明魂推開他,繼續向前走。提起女人他們兩個永遠無法正常溝通,到最后一定是大打出手的結果。

    “你也看到了,為了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兩個男人了,而且一個比一個瘋得厲害,你還湊什么熱鬧?這個玉清活了三千多年,你難道看不出,他比以前的王心機深沉得多?”

    “我只做我該做的事情,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明魂根本不愿意再和他吵下去,最近他已經很疲憊了,新的王的確和傳聞中的一樣厲害,自己天天守著個女人足不出戶,隨便丟幾頁無字天書就讓魔域的妖魔們修煉地暈頭轉向。

    而他,卻要一遍一遍地解說著無字天書修煉的禁忌——不殺生,不嗜血,平心靜氣……

    現在,他累得什么都不想再說,也不想再解釋些更無謂的事情了。

    夜鬽卻還是糾纏著他,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咬牙切齒道:“你就從來都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嗎?”

    “我不在乎?如果我不在乎,我干什么像白癡一樣和你自言自語幾百年?為什么要墮入魔道?對我最重要的人是誰你不知道嗎?”

    千年來他唯一在意的人就是夜鬽。明知夜鬽討厭他,他還是在意。自從在長街上第一眼看見夜鬽,他就喜歡上了他的孤傲。

    希望和他成為朋友,知己。

    希望和他相伴長存天地之間。

    夜鬽鄙視的眼神也曾經讓他黯然神傷,但他總是一遍遍告訴自己,孤傲清高的靈魂總是難以接近,只要他有點耐心,夜鬽總有一天會接受他的。

    可他換來的是什么,五百年只說四句話……少點倒也無所謂,總好過話都不說就生死相搏。

    每次他被夜鬽打傷都不停問自己:“我做錯了什么?”

    壓在明魂心中的委屈終于爆發出來,他無法容忍自己的一再退讓,換來始終不變的討厭:“你試過被無視的感覺嗎?尤其是你想盡辦法,在乎得要命,他還是無視自己的存在。這是一種多么深的傷你能體會嗎?

    我為你做了這么多,從來不要求你回報我什么,可你對我除了漠視和指責,你就沒有什么可做嗎?”

    夜鬽沒有回答他,而是突然抓住他的肩……

    接著他看見了夜鬽的剛毅俊朗的臉,一種異樣的眼神放大……

    然后,他被夜鬽的動作震驚得傻掉了,連反抗都忘記了,連思考都無法進行下去,任由夜鬽激烈地吻著他……

    是真是假,亦真亦幻!

    是他瘋了做著一個荒誕的夢,還是夜鬽瘋了,做著一件奇異的事……

    已是深夜,明魂還在一片漆黑的魔域中來回踱步,越想越是心亂如麻。夜鬽是真的,真的吻了他,那代表什么?最關鍵的是,他居然有感覺。

    夜鬽狂野的親吻和擁抱令他心慌意亂了。

    更加可怕的是,當夜鬽放開他,頭也不回離去時,他居然會失落……

    千年的記憶在回放,從街邊初見的第一眼對望,到他們在魔域的重逢,他終于知道夜鬽的討厭從何而來。

    因為他是一個男人!

    千年的古柳垂著它蒼老的枝葉,像是不堪重負的老人萎靡地坐在地上。

    樹下一個白色的身影,倚著垂柳望著天空。即使黑暗中的白色是那么絕望,飄散著亙古不變的憂傷,他還是永遠仰起高貴的頭。

    他走上前去微微施禮,道:“王,這么晚了,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曦軒見到他有點驚訝,倚著樹干的身體立刻站直,將身上的憂傷掩飾起來,但有些東西是根本無法掩飾,就像他的白色永遠不能掩藏在這黑暗中一樣,他蝕骨的悔恨也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去的。

    這個世界恐怕只有明魂了解他在悔恨什么。

    “如果您不舍,現在還來得及。”

    “他……還活著嗎?”曦軒的聲音里有著難以置信,有著驚喜,但更多的是心痛。

    “是,我今天為王后把過脈,她腹中的孩子有一息尚存。”他知道自己不該干涉別人的家事,思慮良久才開口道:“這個孩子只有十幾個月的生命,卻能承受萬年寒冰半月之久,如此頑強的生命力真是少見。”

    “是啊!他的力量比我當年強大得多…….他若是沒有我這么狠心的父親,或許將會是未來天界最耀眼的明星!”

    黑暗中,明魂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一個父親親手扼殺自己的兒子,將會是什么樣的無可奈何。

    “啊!”小云被噩夢驚醒,夢中她見到她的孩子被活活凍死,死的時候充滿怨恨的眼睛還在瞪著她,像是在質問她為何給他生命,又不能保護他。

    她顧不上擦拭額上的汗水,伸手去觸摸枕邊的人,才發現她是空空的。

    “軒……”她叫著,回答她的只有夜明珠柔和的光澤。

    曦軒不會無緣無故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很多不好的畫面出現在她腦海,只是她想不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比所有的假設都要可悲可嘆。

    走出房間,她看到一片昏暗的黑色中,兩個隨風飛舞的白衣格外醒目。原來曦軒在和明魂聊天,該不會還是為了白天的事情吧。

    她提著長裙慢慢地走過去,若不是擔心會傷到身子,她早已飛過去。

    “你們不能平心靜氣地談談嗎?欺騙是最傷人的方法。”是明魂的聲音。

    “欺騙”兩個字讓她雙腿一麻,再也邁不出一步。

    “她的個性你還不了解,不到死,她都不會認命……”曦軒的低吟聲隱隱透著一點難言的苦澀,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您有沒有想過,以她的個性,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想過,我寧愿她恨我,也不能眼看著她和孩子一起死在我面前……”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她沖過去,扯著曦軒的衣衫尖利地叫著。

    曦軒見到她先是一震,而后便無言地別過頭。

    她轉過身拉著明魂的衣袖,叫著:“你們都在騙我?你們給我吃的是什么?”

    明魂沒有說話,看著曦軒的眼神已經證實了她心中的答案。

    然后她聽見曦軒遙遠得有些不真實的聲音:“是后羿的箭。”

    “什么!”她霍然轉身,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這一次明知他不會痛,她還是用盡了全力:“連你都受不了那寒毒,我的孩子怎么能受得了!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我是狠心,可是我還能怎么做?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死嗎?”曦軒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道:“我別無選擇。”

    “我可以保住這個孩子,我真的可以,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以你的功力根本不可能生下這個孩子,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

    眼淚一滴滴滑落。為了她這個沒有用的母親,為了腹中無法守住的孩子,也為了那個無情的父親。

    她跑回自己的房間,狠狠摔上門。那一夜她靜靜躺在床上,聽著門外徘徊的腳步聲。

    曦軒不止一次敲門,她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我不想看見你,你讓我靜一靜。”

    淚水干了,她的心也慢慢軟了。

    是恨,是怨,也是愛,也是無奈。

    上天已經如此殘忍,他們又何必折磨彼此?

    清晨,房門被推開。

    不用看也能從腳步聲中聽出是誰,她輕輕地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無論你怎么對我,我都會原諒你的?”

    “只要我們還能在一起,什么怨恨都是可以化解的。”他嘆息著。

    “騙就騙吧……我想過了,你也是不得已的。”

    被欺騙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像是心被什么尖利的硬物一下下地刺著,可是她還是忍著痛笑著。因為她不想曦軒和她一樣難受,不想用一個人的疼痛折磨著兩個人的心。

    她的笑容,在一碗藥遞到她面前時徹底破碎了。

    “你!”她狠狠地瞪著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時候,他還是要傷害她。

    “喝下去吧。”他的聲音比藥里的冰霧還要寒氣逼人。

    她推開他的手,退縮到床角:“我不要,我不喝!我真的舍不得……軒你放過他吧,我求你了……你也這么求過別人的,你該理解我現在的痛苦。別讓我也恨你幾千年好嗎?”

    “小云,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你以為我不心痛嗎?我也曾經幻想過保住他,希望他有朝一日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他一定比我更加不凡;我也希望他能自由自在存在于天地之間,遇到一個他傾心相戀的女子,轟轟烈烈地愛一次……如果能讓他活下來,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交換,可惜……他注定不該存在。”

    “軒,我已經不怪你了,我只求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你再讓我試試,好不好?”她跪在他面前,眼淚一滴滴落在他腳邊,一聲聲肝腸寸斷地哀求:“我求你,我求你了……”

    他還是把藥遞到她面前,冷冷道:“不行,拖得越久你就越難以割舍。”

    “你一定要我恨你嗎?”

    “就算你會恨我,我還是要這么做。”

    “我不要!”她站起身,想要逃走,逃離這個比傳說中還要可怕無數倍的魔鬼。可惜她還沒有跑到門口,便被攔腰抱起,丟在床上。

    冰冷的藥汁混合著她的淚水,順著她的口一直被硬灌到她的心里。而她竭盡全力的掙扎依舊只能證明他曾經說的,動硬的她三百年的法力太微不足道了。

    她的視線雖然模糊,可還是瞪大眼睛,她要看清出他究竟還可以多么殘忍……

    “我怎么會愛上你?我是有眼無珠才會愛上你!”

    她劇烈地咳著,哭喊著,扯下自己掛在衣襟里的玉佩用盡全力摔在地上,看著碎玉在她面前飛濺,“清”字被她摔得粉身碎骨,她的心也被摔得粉碎。

    “我明天再來看你,你休息一下吧。”曦軒拾起地上每一片碎玉,似乎擔心她會不小心被刺傷。如果是以前她也許會很感動,現在她只覺得他惡心,什么東西還能比他傷她,傷得更深。

    “我不會原諒你的,一萬年都不會。”

    “小云……”他跪在她的床前,抓緊她的手:“別這樣,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奮力抽回手,冷冷道:“我永遠不想看見你!”

    這一次她不是任性了,她是真的恨透了他。

    每天,曦軒都會端著藥過來,逼著她喝下去。

    每天,她都會更恨他一些,而他從未說過一句話,估計是知道說什么都無法挽回她死去的心。

    每天,不眠的夜里,她都能隱約聽到門外似有若無的腳步聲……

    一個月后的一夜,她的身體開始抽搐,冷熱在交替折磨著她。她感覺到下腹中的熱度一點點消失,那屬于孩子的心跳漸漸停止,明知無用,她還是將所有的真氣匯聚到下腹,去保護她的孩子,直到她的身體逐漸蛻變,變回了原形,甚至,真氣散去,真元的光芒越來越微弱。

    門突然被推開,一雙很冰冷的手握托起她的身子,將她安置在他的懷中。朦朧中她還能聞到他沁人心脾的幽香,還能感覺到他溫暖的懷抱。

    “軒,我求你,救救他……”她滿眼哀求地看著他,卻還在不停地流著眼淚。“只要你能救他,我就不恨你了。”

    可是,曦軒卻殘忍地將她的骨肉從她身體中剝離,痛撕裂了她心肺,掏空了她身體里的一切。伴隨著血腥的味道,她渾身的經脈都被生生地扯了出來……之后,她身體里跳動了十幾個月的節奏停止了。

    “凝兒……”她用微弱得幾乎難以聽見的聲音低語著。

    帶著一點微溫的液體滴落在她臉上,順著她的臉流過她嘴邊,咸咸澀澀的滋味,好似眼淚……

    “小云,對不起!我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

    這是她失去知覺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再次睜開眼睛,明魂的笑容又出現在她視線。

    浮浮沉沉的愛過之后,一切恍如夢境。

    她伸手按著小腹,那里果然已經平坦依舊了。

    每日明魂都會來為她送上一碗溫熱的藥汁,撫摸著她的長發,喂她喝下。

    他的笑容依舊,溫和依舊,但是眼神中總有著心痛。

    自她醒來之后,曦軒從未出現,也許是不想惹她傷心吧。

    她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曦軒還是沒有出現過。

    她從不問,明魂也從不提。

    不見也好,見了也不過是徒增心傷!

    一個月后,她身體恢復了。明魂為她把脈時,她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道:“明魂,我想離開魔域。”

    “好。”

    明魂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她的心頭涌起一陣濃濃的失落,曦軒也會放她走嗎?不試著挽回什么,就這樣讓他們曾轟轟烈烈的愛情悄無聲息地埋葬……

    難道……她搖搖頭,搖去腦中不祥的預感,曦軒是法力無邊的神,他怎么可能遇到危險。

    走出魔域,迎面而來的便是刺目的陽光。這一刻,她很想問問夜鬽是怎么躲在黑暗里的,她也該把自己從頭到腳都包裹起來。

    “小玫!我回來了!”她努力讓自己找回笑容,叫著。

    走近山洞,她以為小玫會和往常一樣坐在修煉著法術,可是她沒有……

    山洞的一切擺設都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是石板上布滿青苔,桌椅上是灰塵結成了網。

    她走出山洞,明魂正在門口癡癡地站著。

    “小玫呢?她在哪里……”

    她順著明魂手指的方向,見到的竟是一座滿地盛開著黃花的墳墓。干干凈凈的青石墓碑上刻著:愛人小玫之墓——明魂。

    “不,這不是真的。”她搖著頭,滿懷希望地求證著:“明魂?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明魂沒有回答她,走到墳前,采了一捧黃花放在墓碑前,緩緩道:“小云來看你了……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她說要回來看你的……以后有她陪你,你就不會再孤單了。”

    明魂的話句句讓她肝腸寸斷,可是肝腸寸斷又能改變什么,小玫已經死了。

    小玫說過不會離開她的,小玫說過她們都不會死的……

    她沒問小玫是怎么死的,若是有仇恨需要報明魂可能早就為她報了,她能做的就是以后都在這里陪著她的靈魂,讓她不會孤單。

    她跪在墳前,眼淚一直流著,哭了多少天連她自己都不記得。

    只知道,后來明魂實在看不下去,才將她拖進山洞。

    可她還是不停地哭,三百年隱忍的淚水在這一刻全都發泄出來。她再也不可能笑對人生了,再也不會天真地和命運抗爭了。

    “明魂,為什么上天這么不公平,不該死的總是活不了,而有些人,偏偏可以長生不死?為什么?”

    “你是真心想他死嗎?”

    她一時語塞,是啊,她真心希望他死嗎?若是有一天他也死了,她是會哭還是會笑,她自己都不知道。

    明魂摟著她,安撫地拍著她,輕聲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愛和恨都放手吧……”

    “不,我恨他,我不會原諒他。”她還是一遍遍強調著,但那真的是恨嗎?

    明魂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好吧!好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明魂走了,她躺在生活過三百年的山洞里,忽然感到很陌生,哪里都是冰冷的,都是生硬的,不像是曦軒的懷抱,哪里都是溫暖的,柔軟的。

    哭著哭著睡了過去,又在哭泣中醒來。

    日子在她的安靜中流逝著。

    有時她抱著膝蓋坐在石階前看雨,有時她倚著小玫的墓碑看星星。但她從不看日出日落,從不再笑!

    明魂常常來看她,仍然從不提曦軒。

    “何必和自己過不去?”明魂見她日漸憔悴,總是這么問她。

    而她每次都是一樣的回答:“除了這樣過,我還能怎么過?”

    沒有了小玫,沒有了曦軒,也沒有了孩子,生命對她來說還剩下什么?不過就是漫無邊際的忍受了。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明魂見到她眼中戒備的神色,搖搖頭嘆道:“不是他,是孟大夫,你還記得吧?”

    孟大夫?好像很遙遠的故事了……

    走到殘敗不堪的醫館門前,她好像看到自己瘦弱的身影坐在門口等著她的心上人,往事真是不堪回首,那時候她好像說過很多不負責任的海誓山盟。

    現在想起來真是幼稚可笑。

    走進醫館她已經痛得麻木的心,又開始有了痛的感覺,這里比山洞更多的塵土,藥柜上已經結了一層一層的蜘蛛網,在她記憶中孟大夫很愛干凈的。

    “孟大夫?孟大夫……”她叫著,但沒有人回答。

    在孟大夫的房間,她看到一個佝僂著身子,灰白頭發的人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呻吟著。她仔細地端詳了很久才在他的臉上找到一點孟大夫的影子。從她離開到現在還不到三年時間而已……

    “小云?你真的回來了?”孟大夫精神渙散,神志不清地抓著她的手,深灰色的臉上多了一點死氣沉沉的笑容:“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好多人都在等你抓藥呢。”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她轉頭看看身邊的明魂,見他搖頭,她便明白了。原來曦軒說的是真的,孟大夫縱然善良寬厚,終也是活不過二十八歲。

    “小云……”孟大夫一雙灰蒙蒙的眼已經找不到焦點,卻還在努力尋找著她:“你在嗎?”

    “在!”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看出你受了傷,不是腿,而是心……我知道你不快樂,我以為我可以讓你慢慢地快樂起來……我錯了……他來以后我就知道我錯了……你看著他的時候笑得好美,好美!

    我知道你和他走了,我還是在等你,等有一天你又受到傷害的時候會回來。想不到你真的回來了,而且我看得出這一次你傷得更深……是不是他負了你?”

    他有氣無力,又完全沒有邏輯的話讓她不忍再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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