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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描目畫骨-《許你一世溫柔:葉落無心作品精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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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言地將她抱在懷里,像安慰,但更像訣別的擁抱,分明不舍,分明心痛,卻必須割舍。

    是啊,他們是兄妹,就算他們抱得再緊,也終究逃不過這個事實。

    “你還會娶我嗎?”她仰頭望著他,眼中噙著最后一絲希冀。

    “我……不會離開你!”

    她苦笑,事到如今,這是他唯一能給的承諾,也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結局。

    低下頭,她撫摸著些微隆起的小腹,她可以接受,可他們的孩子呢?

    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再也無力多想。看出她筋疲力盡了,他到了嘴邊的要求終究沒說出口,坐在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

    然而,她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無論他的手握得再緊,她也不能再屬于他。

    窗前一陣風掠過,驚起一只飛鳥,宇文楚天神色一動,立刻戒備地看向窗的方向。落塵警覺地睜開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黑影從窗口掠入,全身黑衣,臉上蒙著黑色的面巾,僅露出一雙死氣沉沉的眼。

    他站在宇文楚天面前,屈膝而跪,恭敬道:“護法,找到孟姑娘了,她被陸穹衣所擒,現(xiàn)正在陸家莊。陸穹衣還召集了各大門派的人,說是抓到了殺害紫清真人的真兇,要公開審理。”

    “我知道了。”宇文楚天當然明白陸穹衣的用意,他想要公開審理的并非孟漫,而是他。他倒是沒想到陸穹衣的行動如此迅速,他剛帶落塵離開一日,他就能布置好如此完美的陷阱。

    “副門主有封信讓我交給你。”黑衣人雙手捧上一封信箋。

    宇文楚天接過信箋,打開掃了一眼,立刻將信攥在手心里,化為紙屑,隨風而逝。落塵離得太遠,所以她沒有看見信上寫著的話:“我妹妹若有不測,我必讓你感同身受。”

    他回頭看了一眼落塵,道:“你去回稟副門主,我只要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她有事。”

    “是!”

    黑衣人飛身而去,落塵也重新閉上眼睛。雖然她明知陸穹衣陰險毒辣,明知他抓了孟漫就是布下天羅地網(wǎng)來引宇文楚天出現(xiàn),可她不想阻止他去,因為她太了解他,他承諾了絕不會讓孟漫有事,那么他一定會做到,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果然,龍甫剛帶著位老大夫回來給她診治,宇文楚天便把她交托給龍甫照顧,匆匆離開,他甚至急迫得沒有給她機會,讓她多說一句——我會等你回來!

    夜深了,宇文楚天還沒回來,她坐在窗前等他,冷月的銀輝散落無人的長街,整個城鎮(zhèn)好像突然空曠了。她問龍甫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鎮(zhèn)子里的人好像突然都消失了。

    龍甫也是滿臉不解:“我也不清楚,好像聽說無然山莊有好戲看,大家都去看了。”

    她沒有再多問,雙手悄悄捏緊衣裙,木然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落塵在焦慮中等待了一天一夜,沒有等來宇文楚天,卻等來了一個讓整個客棧,乃至整個小城都沸騰的消息——宇文楚天在無然山莊公然承認他是夜梟的殺手,紫清真人正是被他親手所殺。

    彼時落塵正準備關窗,剛觸及窗欞的手猛地僵住。他居然承認了?為什么?為了孟漫嗎?除了孟漫,她再想不出還有誰能讓他違心地承認。

    無聲開窗,她細細聽著樓下的知情者唾沫橫飛地講述起當時的情景,分明是幾經(jīng)輾轉的消息,被他說得像是身臨其境一般。

    原來,所有江湖中有名望的掌門都在昨日齊聚無然山莊,只為弄清楚宇文楚天到底是不是殺紫清真人的真兇,可不知為何,濯光派的人卻未出現(xiàn)。

    午后時分,宇文楚天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陸家莊,起初他對所有的質(zhì)問矢口否認,直到陸家的人將孟漫帶到他面前。她不僅全身是傷,鮮血淋漓,周身所有的穴位上都刺著尉遲家細細密密的淬冥針,據(jù)聞那毒針在百種毒藥中浸了百日,纖細如發(fā),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百般折磨下,原本國色天香的孟漫只剩一張凄楚無比的臉,發(fā)絲凌亂不堪,往昔絕美動人的面龐此刻盡染污血,唇色泛著灰白,眼神空洞,目若懸空。

    那目光只有落在宇文楚天的臉上時,才忽然多了一絲情感。宇文楚天毫不顧忌眾人眼光,上前探視孟漫的傷勢。

    看出孟漫中毒已深,命懸一線,他便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自己是夜梟中人,還承認他殺了許多武林中人,就連紫清真人也是他殺的。

    講到此處,有人不解:“他為什么開始不承認,看到孟漫就全都承認了?不管真兇是不是他,他都不該這么輕易承認。”

    “可能是他看見自己心愛之人為他受苦,心中不忍吧。”

    “這么十惡不赦的罪名,只因為心中不忍就承認了?”

    眾人無從回答,畢竟他們中沒有人親眼看見。可是落塵心中明白,宇文楚天一定是不想孟漫再受傷害,他就是這樣的人,自己承受什么都沒關系,絕不會讓別人為他承受罪責和痛苦。

    “后來怎么樣?”有人又問起,唾沫橫飛的人又繼續(xù)講下去。

    宇文楚天承認了所有罪名,各大門派的人自然不會輕易放了他,早已埋伏好的高手們將他團團圍住,陸穹衣也觸動早已布置好的機關,天羅地網(wǎng)一瞬間將他包圍其中。

    很顯然,下面將是一場惡戰(zhàn)。整個客棧鴉雀無聲,都等著聽關鍵時刻。落塵深知宇文楚天內(nèi)傷外傷皆未痊愈,功力大減,絕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緊張中,她只覺雙目眩暈,扶著窗欞才勉強站穩(wěn),繼續(xù)聽下去。

    陸家莊的確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然而惡戰(zhàn)的結果卻是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原來宇文楚天早有防備,在被團團包圍之時釋放出毒霧,就在各大高手被毒藥擾亂心神之時,他們中突然有人倒戈,與趕來接應宇文楚天的夜梟殺手里應外合,與各大門派廝殺成一團,血染陸家莊。

    而宇文楚天正好趁亂帶著孟漫逃離,現(xiàn)在陸穹衣正在帶人到處追捕他們。

    “各大門派的弟子為何倒戈?”有人問。

    “估計他們本就是夜梟的殺手,一直潛伏在各大門派中間。”

    “夜梟真是太可怕了。”

    有人又問:“你們說,這宇文楚天真是夜梟中人嗎?”

    “很有可能,我聽說孟漫就是夜梟中人。”旁邊又有人接話,說起了宇文楚天和孟漫之事,“孟漫是宇文楚天的摯愛,全江湖誰不知道。聽說以前孟漫是只賣藝不賣身,直到宇文楚天出現(xiàn),他在夢儀樓不惜黃金萬兩買下孟漫一夜,孟漫卻一笑傾城,說是分文不收。從此,宇文楚天就成了孟漫唯一的入幕之賓。”

    “宇文楚天一定是中了夜梟的美人計,才會心甘情愿為夜梟做事。不過,能擁有孟漫這樣的女人,為誰做事都無所謂啊!”

    眾人大笑。

    落塵不愿再聽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合上窗子,隔斷所有的流言蜚語。

    到了傍晚,落塵想等的人還沒回來,最不想見的人卻來了。

    當她看見陸穹衣錦衣華服走進她的房間時,她絲毫不覺驚訝,畢竟以無然山莊的勢力,他想要找到她,只是時間的問題。

    “小塵,我總算找到你了。”陸穹衣和她說話的語氣總是深情款款,即使他帶來的人把整個客棧圍得水泄不通,讓她插翅難飛。

    她四處張望,不見龍甫的影子,想來他是兇多吉少了。

    “表哥,我不會跟你回去的。”關上房門,她用哀求的眼光看著他,明知沒用,她也要試試,“你應該知道,我想嫁的人只有他一個。”

    陸穹衣努力壓抑著不穩(wěn)的呼吸:“小塵,三日后我們就要成親了,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若反悔,讓陸家的顏面何存?”

    她笑了,笑容淡淡的:“表哥,你在乎過陸家的顏面嗎?你若真的在乎,當初就不會去殺濯光山的紫清真人,嫁禍給自己的表弟;你若在乎,你就不會在畫舫上對他痛下殺手,還騙我說他死了,你更不會召集武林各大門派把一切惡事都栽贓在他的頭上。你做的這些,可曾考慮過陸家的名聲?”

    陸穹衣掩飾住臉上的無措,故作驚詫道:“你聽誰說的?是宇文楚天?你不要相信他,這些事都是他做的,他今天已經(jīng)當著各大掌門的面承認了。”

    “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己知道的。陸穹衣,當初在畫舫上,我在殺他的黑衣人身上下了一種毒藥,那毒藥會一點點滲入皮膚,這幾日便該是毒發(fā)之時了,你運氣至百會穴試試,看看是否經(jīng)脈劇痛難忍。”

    陸穹衣仍然一副凜然的姿態(tài)道:“好,我現(xiàn)在就向你證明,我根本沒有……”

    他運氣至百會穴,額前頓時汗流如注:“怎么會這樣?你什么時候?qū)ξ蚁碌亩荆俊?

    “我說過,是在畫舫上。”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她在發(fā)絲上涂了一種特制的藥,這種藥不會傷身,但混了上古麟獸的血就會成為劇毒,而那血她每日會放入他的食物中,什么方法都試不出毒來。

    “你不用浪費力氣驅(qū)毒了,沒用的,這是我用幾十種毒藥煉制而成的,除了我沒人能解。”落塵冷眼看著他,看著他把所有的偽裝都卸下去。

    “解藥呢?把解藥給我!”

    “解藥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殺他!”

    “好,我答應你。”

    門外傳來文律的聲音:“少主,找到他們了,就在南峰的一處舊屋里。”

    “好,我知道了。”

    見陸穹衣作勢要出門,落塵即刻拉住他:“你要去找他?”

    “我答應你不會殺他,你放心,我會用他來跟你換解藥。”

    “我也要去。”

    陸穹衣遲疑一下:“好!”

    崎嶇的山路走到盡頭,塵埃已經(jīng)落定。落塵站在屋外,借著幾點殘星的寒光,呆望著窗內(nèi)那曾經(jīng)讓她深愛的男人,而此刻他正在床上擁著別的女人……

    他坐在遍布塵土的床上,細心地察看不著寸縷的孟漫的傷口。他的手每撫摸過一處傷口,眉頭便會蹙得更深一些。她記憶中,他傷痕累累、血流不止的時候,都不曾流露出如此痛楚的表情。

    當她看見他垂首將唇緊緊貼在孟漫的傷口上,在孟漫的哀聲里,細心地為她療傷……

    看著他們?nèi)绱顺錆M傷痛的愛意纏綿,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天真,天真地以為只有她才能夠滿足他!

    落塵本想默默地離開,可怎么也移不動腳步,最后只好推開門,啞聲喚道:“哥……”

    聞聲,宇文楚天詫異地抬頭,身體驟然緊繃。

    他看看她絕望的表情,又低頭看看他與孟漫一番凌亂的場景,急忙下床:“小塵,你別誤會,孟漫中了毒針,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了樓下圍堵得水泄不通的武林高手,還有站在落塵身后的陸穹衣。

    孟漫也看出情勢危急,伸手扯住正欲走向落塵的宇文楚天:“走!”

    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馬上回身抱起孟漫,從窗戶一躍而出,殺出了重圍逃離。落塵看著他們遠去的人影,似乎看見孟漫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那是一種勝利者的笑容。

    落塵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如果在半個時辰前,她還能自欺地以為他愛她比孟漫多一些,那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徹底從一場自欺的美夢中覺醒了。文律詢問的目光看向陸穹衣,等待著他下令。

    “表哥,放他們走吧,我跟你回陸家。”落塵仰頭對陸穹衣輕飄一笑,“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

    陸穹衣默認,轉頭對文律道:“備馬車,回無然山莊。”

    文律輕輕掃了一眼落塵:“是!”

    離開陸家時未覺,回陸家的路程如此長,黛色青天,冷霧迷霜。長長的梧桐林望不見盡頭,有幾只烏鴉在枝丫上啼叫著,聲聲哀啞。

    一路,陸穹衣跟她說了很多話,他說:“小塵,你該清醒了,他哪怕有一點愛你,今天都不會把你丟下,帶著孟漫走!”

    “小塵,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與孟漫情投意合,只有你蒙在鼓里,今天你親眼看見了,難道還不相信嗎?”

    他還說:“我抓孟漫,就是為了試探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對你,他如果選擇保護你,帶你遠走高飛,我會成全你們,可是他明知道陸家布下天羅地網(wǎng),還是來了,他承認自己是夜梟的人,承認自己殺了紫清真人,全都是為了孟漫。為了她,他還把你的下落告訴我,他如此對你,我怎么能把你再交給他?”

    “小塵,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不論你如何負我,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有改變過……”

    陸穹衣還說了很多話,她已無心去聽,她忽然想起了雪洛,想起雪洛曾對宇文楚天說過的話。

    她說:“宇文楚天,你不是一個沒有勇氣沒有擔當?shù)哪腥耍热挥行闹袚磹壑耍瑸槭裁磳幵赋惺芸坦堑南嗨迹膊蝗フ宜俊?

    她說:“她的確是那種讓男人癡迷,又不能去靠近的女人!”

    她說:“她是個倚門賣笑的女人,她的眼中只有交易,沒有感情……”

    原來,真的是天下人都知道宇文楚天愛著孟漫,偏偏她不知道。

    她真傻啊,到現(xiàn)在才明白,他從來只當她是親妹妹,他用心疼,用心照料,卻沒用心愛。浮山那夜,他錯把她當成了孟漫,鑄下大錯,為了把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他才不得不選擇欺騙,為她編織了一個最美好、最快樂的謊言,讓她在欺騙中傻傻地快樂著……

    馬車在崎嶇的路上顛簸前行,掀起一地的塵埃。她撩起簾子,最后又看了一眼他和孟漫消失的方向。慘白的月光照在地上,映出的冷光如霜……

    她掩口劇咳,口中溢滿血腥氣,她咬咬牙,咽下了一口心血。

    去掉謊言外衣的真相太過殘酷,以她現(xiàn)在這身子,已無力去承受,可她還是咬牙承受著,畢竟她腹中還有他的血脈……低下頭,她輕輕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淚眼模糊了前路。

    他舍她而選孟漫,她不怨他,所有的心痛她也都能緊咬牙關承受,可他們的孩子又該怎么辦?難道,除了嫁給陸穹衣她真的無路可走了嗎?

    薄霧初散,夜風剛歇。落塵和陸穹衣回到陸家,又住回了情苑,沋沋依舊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沒有多問一句。隨身保護她的侍衛(wèi)卻多了一倍,幾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著她,好像生怕她會憑空消失一樣。

    她去看了外公,聊了幾句,外公神態(tài)安寧,可見前日那一場震驚江湖的廝殺從未傳入他的耳中,陸穹衣做事果然穩(wěn)妥之至。在院子里轉了一會兒,落塵回到房間小睡了一會兒。

    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窗外沒見時刻走動的守衛(wèi),她正覺奇怪,轉頭看見沋沋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分明是很不舒服的睡姿,她卻睡得特別沉。

    心中一動,她急切地四下尋找,想確定是不是如她所料,宇文楚天來了。

    果然,在簾幕之后,宇文楚天緩步走出,一身夜行衣幾乎與黑暗的房間融為一體。

    “小塵。”他坐在床邊,輕輕攬她入懷,他身上染著風霜的冷,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她退離他的懷抱,毫無眷戀。

    “對不起,昨天那種情形,我不得不先帶孟漫離開,陸穹衣對你一片癡心,我相信他絕不會傷害你。”

    “我明白,你不用解釋。”明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的心還是會痛,痛得發(fā)酸。

    “你安心在陸家等我。七日之內(nèi),我定可找出證據(jù)證明我未殺紫清真人,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等我洗脫了罪名,我就回來接你走。”

    “七日,你的傷還沒好,又有那么多人追殺你,你怎么找出證據(jù)?”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等一切處理好,我就帶你回宣國,以后不管再發(fā)生什么事,我絕對不會丟下你。”

    以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期待以后了:“不必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三日后,我會和表哥成親。”

    “為什么?”他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為什么?她苦笑:“你說為什么?因為你是我哥哥,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娶我為妻嗎?”

    她以為他會和以往一樣沉默,用沉默讓她徹底絕望,可他鄭重地握住她的手:“我可以!小塵,如果這是你要的,我可以做到!”

    “你?”

    她的心忽然又亂了節(jié)奏,有一剎那,她幾乎要點頭了,她真的貪戀著他編織的謊言,想要一生都這么傻下去,就算全天下人都容不下他們,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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