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竹馬-《我等月亮擁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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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身運動服,背心搭配緊身褲,將長發扎成馬尾,站在鏡子前左右觀察了一下,又跑回衣帽間找出一件透明防曬衫,自認為準備完畢后出門的喬光浠,在等電梯時又碰見了俞淵火。
嘿?這人是陰魂不散嗎?
“去運動?這個時間?”
“就拉拉筋,不做劇烈運動。”
俞淵火看了眼喬光浠防曬衫里的運動背心,抿唇沒說話。
電梯來了,喬光浠先進去,等了一小會兒都沒見人要跟進來的意思,一邊按住開門鍵,一邊問俞淵火:“不進來嗎?”
“不了。”
“嗯?”
“你先下去吧。記得不要跑步,距離你吃完早餐還不到兩小時。”
“哦哦,好。”
等到了樓下,喬光浠腦海里浮現的還是俞淵火那眉間的褶皺,她下意識地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沒什么問題啊。
林敢敢發來音樂的時候,喬光浠剛做完一組踢腿動作。
lucking在圈內很有名,舞種也很全,所以圈內一有什么比賽都會第一時間邀請他們參加,有些是選手資格,有些是評審資格。
后來街舞文化逐漸被市場挖掘看中,網綜的手也伸到了這一塊領域,希望能在內容與形式上出彩,做到真正與年輕觀眾高度契合。打破大眾對街舞的偏見與膚淺認識,將新的潮流文化展現在大眾面前。
而林敢敢,就是這次lucking舞團選送去參加網綜的urban舞者。
對方本意是想要邀請喬光浠參加,畢竟她名聲夠大,對節目的宣傳效果也有一定的幫助。但喬光浠并不喜歡這種方式,比起上臺表演節目,她更享受的是幕后幫明星編舞這一塊。所以,她推薦了林敢敢。作為兩年的固定搭檔,喬光浠還是很看好林敢敢的。
“喬喬,這兩首歌是我昨天在外網聽到,覺得還蠻有感覺的。我想挑一首作為備用,你有什么意見嗎?”
喬光浠尋了一處樹蔭,坐下后將音樂外放,閉著眼睛感受著旋律里的高低起伏跟每一個節拍與律動。
兩首歌她前后各聽了三次,腦海里就有了一套大概的動作,沒想太多,就著面前的空地跳了起來。
urban與其他種類的街舞不同,它被稱之為“藝術品”。很多時候,它不是以炫技為主,而是講究創意與音樂結合的演繹表達。
它是將舞者的思想感情放大,強調音樂與動作和氛圍的結合,讓看的人,能通過這段舞,了解到舞者的思想與她所要表達的情緒。
所以,不同的舞者其實跳出來的感覺都是不同的。喬光浠聽了三次,一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上聽,后面就是站在林敢敢的角度,用林敢敢的性格與動作去編排。
稍顯火辣,還有一股子狠勁。
俞淵火到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段舞,完完全全打破他對喬光浠的固有印象與了解,就好像皮囊之下是一個嶄新的人一樣。
而這個人,他從沒見過,更談不上接觸過,以至于不敢走近,就那么杵在原地,直到喬光浠跳完舞,抬起頭時兩人目光對上——
“你怎么在這兒?”
剛跳完舞,還在喘氣,喬光浠扶著座椅把手靠在一邊。
俞淵火走了過來,摸了摸鼻子:“下來走走。”
實際上,他已經在周圍繞了好幾個圈了,心想這人跑哪兒去了沒影,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了。
“我記得你小時候,學的是古典舞,后來怎么就接觸街舞了?”
他看過喬光浠不少視頻,一開始見她走的是這種路線,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了。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心情充盈在他心上,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整日整夜胡思亂想,總覺得喬光浠變了。
后來他按捺不住煩躁的情緒,直接找上陳諾,開口就是,喬光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糟心事,被渣男劈腿欺負了?
當時的陳諾覺得莫名其妙又好笑,問清楚原因后,笑得直不起身來。
陳諾把來龍去脈包括俞淵火的表情語氣原封不動照搬給喬光浠聽時,她也笑了。
那時的喬光浠沒法解釋原因,但今天,她跟俞淵火面對面了,她也就有了這個機會。
“學街舞是個偶然,當時學校有個師兄,跳舞非常厲害也很帥氣。我陪同學看了幾次,下意識聽見音樂就會跟著做動作,后來就直接往這方面學了。”
喬光浠把防曬衫一脫,就只剩下一件背心。
俞淵火瞳孔一縮,急急忙忙撇開臉。
沒察覺到他小動作的喬光浠抬手扇著風,問:“你是不是覺得,跳街舞很容易?只要照著模仿就行,而且那些動作看起來很……不入流?觀念保守的人會這么說吧?就覺得不端莊,不正統。是一個非常邊緣化的舞種。”
自打她選了這條路,就沒少聽見這些偏見,不端莊,不正統,這都是聽上去還算可以接受的字眼,有些人用的詞語更難聽。
特別是像她這樣的家庭,父母都是外交官,在圈內也是赫赫有名,父親雖然受傷在家,但在崗時的所作所為還是受人尊敬。
作為他們的孩子,喬光浠本該是接受一個名媛設定的劇本,像父母一樣當一名外交官,抑或當一名舞蹈家,怎么樣,都好過跳街舞。
每每別人提起她時,知道她的職業,那眼神里的震驚與不自然,她都看在眼里。不過日子久了,她也就習慣了。
連父母都不曾說過什么,別人的眼光又有什么重要。
“我不覺得是邊緣化。”
俞淵火沉默了幾秒,垂著眼,淡淡道:“之所以有誤解,那是因為不了解。雖然是小眾文化,但我不否認它的影響力。”
起初他也是有誤會的地方,才會貿貿然去詢問陳諾,冷靜下來的時間里,他便開始試著了解這個行業。
他并不會因為大腦中固有的一些刻板印象而去對未知的事物進行蓋棺定論,當然,也是因為喬光浠,他才愿意去主動了解。
“可能未必人人都懂,但它其實也是多元文化的一種,是新潮流,也是一種新的態度與朝氣。所以,我不認為它不正統,或者說不入流。”
盯著俞淵火的側臉看了許久,喬光浠笑出聲來。
“怎么了?我哪兒說錯了?”俞淵火不禁問道。
喬光浠搖頭:“只是好久沒看你這么一本正經跟我解釋的樣子了,有點可愛。”
陽光漏過樹梢灑落在她身上,襯著她彎彎的笑眼特別好看。她的嘴巴張著,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些什么,偶爾表情夸張,偶爾低頭淺笑。
俞淵火沒聽清,仿佛是光暈將他眼前這一切給包裹起來,只留下視覺上的感染力,周遭的所有包括氣息都變得柔和起來。
恍恍惚惚間,他情不自禁地開口:“那你跳舞的樣子,有點迷人。”
仿佛在對應上一句聽見的,有點可愛。
他用的是,有點迷人。
反倒是喬光浠,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夸獎唬住,半晌,紅了耳根。
打破微妙氣氛的是林敢敢的一通電話,忐忑等了半天都沒等來消息回應,憋不住的她只能直接打電話來。
“我有大致框架跟想法了,你現在去工作室了嗎?我們過去聊吧?”
“可以呀,我在練習室等你。”
“好,我收拾一下半小時后出發。”
掛斷電話,喬光浠拿起衣服看向俞淵火:“一起回去嗎?我要去工作室了。”
“你開車嗎?”
喬光浠搖頭,說出來也不丟臉,駕照早早就考了,但一直沒敢開。滬城的路況有些復雜,車流量很多,她情愿坐公交車也不想當馬路殺手。
“那我送你去吧,我有車。”
喬光浠翹起嘴角,點頭:“好。”
六年前,她坐在自行車后座,攥著俞淵火的衣擺,一路嬉笑吵鬧;六年后,她坐在他的副駕駛,空氣中似乎又有了當初那陣淡淡的皂莢香。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大道上,喬光浠視線落在窗外,左手搭著安全帶,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
她還在想林敢敢發來的那首曲子,希望能再找到一些情感點,好想出更加合適的動作來編排。
途經幾個紅綠燈路口,俞淵火停下車來看她時,她都未曾注意到。
“喬喬,晚上一起吃飯吧?”
“嗯?”
距離吃完早飯才多久,這就提到晚飯了,喬光浠輕笑了兩聲:“這約得也太早了點吧?而且我不吃晚飯的。”
舞者需要保持身材,不吃晚餐對她們來說是常規操作。
但在俞淵火眼里,這就是不合適的。
“你都多大了,還相信不吃晚飯就能瘦的說法?再說了你這每天的運動量那么大,不吃晚飯怎么行?”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是不吃,還是根本就不會做?”
喬光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真相死死堵住。
看她這副表情,俞淵火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說對了。
“我晚上過來接你。不去外面下館子,自己買菜回家做飯,少油少鹽不重口,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的身材。”
車子停在了工作室門口,俞淵火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雙手牢牢把住副駕駛座兩邊,將喬光浠困在了懷里:“聽到了嗎?”
說話就說話,困著自己做什么?喬光浠抿了抿唇,本能地往后縮,與靠背貼得緊緊的:“我們編舞,什么時候結束都不知道,我不確定能不能準點回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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