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怪我曼麗-《億萬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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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一下就知道他指的是誰,她不太高興地站起身:“行了,等我抽空問下,你晚上別忘了回家吃飯。瀾姍,我們走吧。”
魏瀾姍跟著起身,經過他身邊時,側頭,冷冷地對他說:“斯年,這種小姑娘不適合你。”
“哪種?”孟斯年抬著眼皮看她,語氣甚是冰冷。
她掀了下眼皮向蘇格離開的方向看了眼,語調絲毫沒有起伏:“這種看起來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你了解她還是我了解她?”孟斯年對她說話毫不客氣,“還有,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魏小姐?”
魏瀾姍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愈發白了,但她依舊保持著表面上的優雅,不緊不慢地道:“只有我最了解你,也只有我最適合你,抽空聊一下吧,我們的事兒早晚要解決。”
“我們有什么事兒?”比起冷言冷語,孟斯年從不會落于人后,這些年溫和了許多并不代表脾氣沒了。
魏瀾姍沉默了半晌,緩了口氣,壓低聲音說:“你知道的。”
孟斯年嗤笑一聲。
孟夫人從門口喚她:“瀾姍,走了。”
蘇格換完衣服再出來,客廳里只剩孟斯年一個人,空氣中魏瀾姍濃濃的香水味還沒完全消散,蘇格皺皺鼻子:“你前女友真香。”
“誰跟你說的她是我前女友?”孟斯年問她。
“誰也沒說,我就想聽你說她不是前女友,”蘇格笑瞇瞇的,“聽著開心。”
他卻說:“你考試不著急了?”
這人永遠不會正面回答問題。
“不著急。”
“那我也不說。”
他挑釁地回視,一雙笑意滿滿的眼睛仿佛在說:就不讓你得逞。
蘇格瞪他一眼朝外走:“皮一下你很開心?”
“嘖,沒大沒小。”
意外的,去學校的一路上竟然不堵,只是等紅燈的時候花費了些時間,蘇格坐在副駕駛座上鼓搗著手機,也不急了,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她問孟斯年:“剛才你故意的嗎?”
“什么?”
“沒跟她們解釋為什么我會睡在你的房間。”
他反問:“你是故意的嗎?跑出來跟我撒嬌。”
“是,我得在魏瀾姍面前找下存在感。”蘇格一直是這么直來直去的人,絲毫不會隱瞞自己的心思,她側頭看他,問,“你呢?你是故意氣她的嗎?”
“我們平時不就這么相處嗎?”他漫不經心地說。
其實,他與蘇格的相處一直是很自在的,親切、舒服又自然,只是剛剛在外人面前,沒有收斂罷了,倒也不是氣魏瀾姍,只是存了些想讓她知難而退,別再糾纏不清的心思。
孟斯年的車子停在她考試的教學樓門口,看時間不過晚了五分鐘:“老師會讓你進去的。”
蘇格開門下車,透過車窗,說:“孟斯年你昨天親完我又用一個很隨便的理由拒絕了我的表白,從此你在我心中改名叫孟渣男了,要想洗白……”
孟斯年挑眉道:“怎樣?”
“你得努力點追我。”
孟斯年笑道:“你和程藍先了斷感情線我再考慮努不努力吧。”
蘇格翻了個白眼:“我當他是朋友,我問心無愧。嘖,你還拿這事說事,你可真渣。”
孟斯年也沒接她話茬,指了指后座:“渣男的愛心早餐,別忘了拿走。”
蘇格開了后門拿走紙袋,他問:“洗白一點沒?”
“哪那么容易?一點都沒有。”說完,她順便告訴他,“我考完試跟同學出去玩。”
孟斯年立刻問:“去哪兒?男的女的?”
“管得太多了吧?孟先生。”說完,蘇格也沒管孟斯年什么表情,關上車門,走進了教學樓中。
她這是聽到自己和魏瀾姍的對話了。孟斯年笑,想到魏瀾姍對她的形容,不知道這小姑娘會不會生氣。
一月份確實是一個比較繁忙的月份,各地都發來演出邀約,電視臺晚會、大企業的年會扎堆舉辦,孟斯年送完蘇格后去公司忙了一下午,回到大宅時已經臨近七點。他進門前給蘇格打了個電話,沒打通,估摸著這丫頭這個時間可能在飛機上。
孟斯年沒想到他進屋就見到系著圍裙端著剛烤好的面包朝餐廳走去的魏瀾姍。這讓他心下立刻煩躁起來,想轉身離開,還沒動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他的父親發現了他:“回來了?來,坐。”
孟斯年放棄溜走的計劃,走過去坐到他父親對面的單人沙發上:“爸。”
“公司最近很忙?”孟父問。
“是比之前忙了。”
“我是一直不贊同你去搞那什么流行歌曲公司的。”
孟父每次見孟斯年,都要念叨兩句,孟斯年也習慣了,只笑笑,從不反駁,卻也從未聽過。
“心理醫生有堅持看嗎?這么多年了,也不見起色,不行就換個權威的。”
“好多了。”
“好到你能再開演奏會才算好。”孟父說到這兒嘆了口氣,“你對關河,也算做到了問心無愧了,該放下就放下吧。”
孟斯年猛地站起身,說:“爸,我去廚房看看媽忙什么呢。”
見他想跑,孟父今天打定主意不放他走:“你站住,我還沒說完話呢,又沒有禮貌。”
“爸,您說。”他倒是站住了,只是還是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
“我聽你媽說了,你家里……有個女孩。”
孟斯年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餐廳門口的魏瀾姍,她沒了早上見他時的慌張與浮躁。察覺到他的視線,她大方地回視,隨即沖他輕輕一笑。
孟斯年如沒看到一般,又坐回到沙發上:“只是一個朋友。”
孟父生氣了,音調上揚:“什么朋友睡你的房間,連衣服都沒穿。”
孟斯年低頭喝了口茶,忍不住笑了:“聽誰說的沒穿衣服,穿著我的襯衫呢。”
孟父不滿地瞪他,嘆了口氣,又開始了老生常談的話題:“你早該正正經經交個女朋友然后把婚結了,非得瞎鬧。之前邱醫生的女兒,你不同意我們也不逼你,現在瀾姍回來了,她打小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兩家也知根知底,你收收心,該定的事早點定。”
平時父親說這些,他都是乖乖聽著的,等父親說夠了他順著哄兩句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頓飯,他再陪父親看會兒新聞,聊聊國家大事、國際關系,就算他們嫌他單身,嫌他工作忙,一直以來,氛圍也算融洽。
但是,今天魏瀾姍在,他從進門開始,就是憋著火的。
她憑什么沒有絲毫愧疚感,竟然還敢癡心妄想。
“爸,不管什么時候,過去還是未來,我和魏瀾姍都沒有可能。”
“當著瀾姍的面,你怎么說話呢這是?”孟父呵斥他,“趕緊給人姑娘道個歉。”
“我只是表明我的態度,”孟斯年再次起身,“對不起,爸,幫我和媽說一聲,今天不在家吃飯了。”
不遠處的魏瀾姍看著孟斯年,脫下她這輩子第一次穿的圍裙,說:“你不用走!”
即使她在盡量克制自己,但從她說話的聲音里,依舊能聽出咬牙切齒的克制:“這是你家,我走。”
孟斯年沒說話,像是默認。
“怎么了這是,你倆怎么回事?”孟父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女,走到哪里都被人捧著哄著的魏瀾姍,驕傲慣了,她哪里受得了被如此對待,即使這個人是孟斯年。她緩了口氣,對孟父說:“對不起,孟伯父,是我打擾了。”
孟夫人從廚房走出來,皺眉,眼神冷厲地看向孟斯年:“你這是什么態度?”
“孟伯母,你別怪斯年,我們倆之間有點誤會。”魏瀾姍拿起包,看向孟斯年,“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見,心平氣和地和我談一下。”
魏瀾姍在孟家父母眼中一直是個穩重大方的女孩,沒有外面那些女孩的巧言令色虛與委蛇,雖然性格比較強勢,但也無傷大雅。她這性格多少有點像孟夫人,極少有如此失態的表現,孟夫人對她也甚是滿意,所以,孟夫人見孟斯年對她如此說話,語氣又嚴厲了幾分:“瀾姍在國外待了這么多年,剛回來沒兩天,你對她有什么成見?有誤會就好好說說,別這么沒氣度。”
“呵,誤會?”孟斯年看向魏瀾姍的眼中滿是譏諷,“你竟然覺得這是誤會?你的心是黑的吧!”
“斯年!”孟父見他咄咄逼人,開口阻止,“你的紳士風度呢?即使你對瀾姍沒別的想法,但她也是與你一起長大的朋友、妹妹,你這么說話是不是太傷感情了?”
孟夫人徹底冷了臉,沉聲命令道:“道歉,孟斯年。”
孟斯年突然淡淡地說道:“誰給關河道歉?”
魏瀾姍臉色一白,眉頭皺起來,那張冷艷的臉上終于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表情,錯愕一閃而過后,她抿緊了唇。
“為什么提到關河?”孟夫人問。
“你們知道我無法彈琴是因為關河的自殺,那你們知不知道關河是因為什么自殺的?”孟斯年本就冷峻的臉,說完這兩句話后,神色已冷若冰霜。
“抑郁癥,”孟父說,“網絡暴力引發的抑郁癥。”
這個結論是大眾普遍傳播的,大多數媒體也是如此報道的。
“呵。”孟斯年斜覷魏瀾姍一眼。
“他就是抑郁癥!跟我沒關系!”魏瀾姍一字一句地沉聲說完這句話,踩著高跟鞋,邁著長腿,猶如還是那個高傲的公主一樣,關門離去。
在孟斯年眼中,她可謂是故作姿態,落荒而逃。
“對不起,爸媽,搞砸了你們的晚飯。”孟斯年斂了怒氣,眉目舒展了些,他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我過兩天再回來,希望到時候家里沒有別人。”
“斯年,到底怎么回事?”孟夫人跟他到門口。
“沒事,媽,快和爸吃飯吧,難得您有興致下廚。”要不是時機不對,他今天是很想留在家里吃飯的。
孟夫人關上門回去,見孟父一臉凝重,她走向餐廳,緩了語氣:“別讓這些小崽子影響了咱們的晚飯,咱倆吃。”
孟父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到瀾姍回來,我還以為自己抱孫子指日可待了。”
“那你真是想太多,我想著他能愿意結婚就謝天謝地了。”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他們倆一見面跟仇人似的?”
“約莫還是五年前關河那事。”孟夫人從廚房端菜出來。
“怎么又把瀾姍扯進去了?”
“誰知道,不管他們,吃飯重要。”
孟斯年回到車上,靠著椅背連抽了兩根煙,可煩躁依舊,空著的手不自覺地又摸出了手機,點了通信錄中蘇格的名字。
其實他沒想好要和蘇格說些什么,但就是想聽她的聲音,聽她說話,聽她揚著音調叫他孟叔叔,叫他孟斯年,叫他孟渣男……
電話還是打不通。
他有點擔心,她跟誰去玩,去哪里玩,幾點的飛機,他統統不知道,這種不可掌控的感覺讓他坐立難安,然后,他直接撥通了程藍的電話。
程藍接聽得很快:“喂,老板?”
“嗯。”
聽到程藍聲音的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理智回來了些,立刻便開始后悔撥通了這個電話,他都不知道蘇格的下落,程藍怎么會知道。
“老板?”程藍又喊了一聲。
“蘇格說出去玩,你知道她跟誰去哪兒了嗎?”
這話問出口,并不困難,卻矛盾,希望得到答案,同時又不希望他知道答案。
“蘇格?沒聽說呀,”程藍說,“老板您等下,我問問蔡子他們。”
孟斯年覺得自己大概是突然放飛自我了,他找蘇格,他擔心蘇格,這事,并不丟臉。
所以,在程藍幾人那里沒打聽到,他又將電話打到了許寒城那兒。許寒城聽到孟斯年的問題,驚詫了半天:“學生放假了,去哪兒不用報告老師吧,再說我又不是她的輔導員。”
孟斯年立刻把電話掛斷。
許寒城本是冷淡的性子,對什么事都不上心,誰知這次突然好奇起來,他回撥過去:“你不對勁啊,孟公子!”
“她一個小姑娘瞎跑,出點什么事兒我沒法跟蘇老先生交代。”孟斯年說。
許寒城笑了下,拖著長音問:“是嗎?”
孟斯年沉默了良久,然后,也笑了,他慢悠悠地說:“本來,我以為是。”
多的他沒再說,吊人胃口這事兒,他最愛干。再次掛斷了許寒城的電話,他打給了遠在香港的yoko。
“喂?親愛的老板,您有何吩咐?”
“yoko,想辦法問到在曲桑給蘇格家看房子的阿姨的電話號碼,別說我問的,也別讓他們懷疑什么。”電話剛一接通,孟斯年便開門見山地說。
yoko:“……”如果時間能倒退一分鐘,他一定不接這個電話,即使接了,也不會那么熱情地跟這個人打招呼。
工作是好工作,但老板真不是好老板,從來不讓人辦人事兒。
yoko再回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后,那時,孟斯年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蘇格家那位熱情的保姆阿姨依舊熱情,她接到孟斯年的電話雖然感到意外,但絲毫不影響她交談的欲望,她告訴他,蘇格上學走的時候種的南天竹開花了,蘇格回來看到指不定多高興呢。
孟斯年順勢問:“她說她什么時候回去了嗎?”
“前段時間聯系時,她說不回來過年了,也是,老爺子在香港治病,她自己在家,冷冷清清的……”
最后一個可能知道蘇格在哪兒的保姆阿姨,看樣子還沒他知道得多。
那天之后,孟斯年連著一周沒有蘇格的一點兒消息。
這一周,他照常上班,照常安排工作,但員工們都感受到了老板的低氣壓,即使平時如何溫和,但真冷了臉下來,他們所有人也是戰戰兢兢的。
千棠音樂在文化產業園區有一座獨棟的五層小樓,因為是極具設計感的建筑,來產業園玩的人總是喜歡在門口拍照,時間長了難免混進來亂七八糟的人,所以,千棠一樓設立了刷卡通道,通道一側靠墻邊擺了一排沙發,蕭樹拿著卡下來時,魏瀾姍正坐在沙發上翻著雜志。
“魏大美女,怎么突然過來了?”蕭樹用手攔著欄桿等她進來。
“來找斯年,他在吧?”
“在是在,”蕭樹為難地沉吟一下,“我帶你參觀一下我們公司吧,規模比關河在時大了許多……”說完,蕭樹差點沒抽自己的嘴巴,提誰不好,提關河。
魏瀾姍走進去,絲毫沒受影響地沖他笑了下。
一路上,工作人員見到蕭樹,都會停下來打招呼,蕭總監的人緣看起來十分好,而魏瀾姍,一如既往地保持著超高的回頭率。
她走在蕭樹身邊的模樣與氣場,仿佛是巡視江山的女王。
“你看到蕭總監帶的那個美女了嗎?”員工a問。
員工們最喜歡在茶水間聊八卦。
“看到了,是哪個廣告明星?幫誰拍mv的?”員工b說。
“魏瀾姍你們都不知道,舞蹈家啊。”員工c插話進來。
“好像有聽說過,”員工a一臉疑惑地道,“她一跳舞的來我們音樂公司干什么?”
“來找老板的,我進來的時候聽到她說——來找斯年。”員工c說。
“呦,斯年?”
“蕭總監都只叫孟公子,斯年……這個稱呼也太親密了吧?”
說完,三個人互相交換著仿佛知道了大八卦的眼神。
魏瀾姍跟著蕭樹一層一層參觀,開始時還有些興致,后來就越來越冷漠,蕭樹也感覺到了氛圍的變化,額頭冒汗,開始思念孟斯年的助理yoko。
魏瀾姍突然停住腳步,蕭樹連忙指著一旁的門,問:“這是練歌房,要不要進去看看?”
魏瀾姍看著他,沒說話。
尷尬!
蕭樹心道:我一把年紀了這是圖的啥,早晚得和孟斯年絕交。
魏瀾姍終于開口:“孟斯年是不是不想見我?”
蕭樹擺擺手:“他太忙了,估計一時間抽不開身。”他面上堆笑,心想:什么叫不想見你,我壓根兒沒敢跟他說你來了。
“這馬上放假了,發唱片的事都要到春節后了吧,那時候市場也比較好。”魏瀾姍回道。
蕭樹腹誹:你怎么這么懂?他輕咳一聲:“是我們認識的一個小朋友跑出去玩了,好幾天找不到人,孟公子有點著急,托人打聽呢。”
正說著,旁邊練歌房的門被打開,藍色blue樂隊的幾個人走出來,聽到蕭樹的話,蔡子突然說:“蕭總監,孟總還沒找到蘇格呢?”
“沒呢,這丫頭真是沒心沒肺,回來我得好好收拾她。”蕭樹說。
“我聽說她們班有兩個女生去西藏玩了,不確定是不是蘇格。”鍵盤手說。
“西藏?”蕭樹和程藍都一臉驚訝地看向鍵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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