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只是替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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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pl公司頂層,電梯門打開,外間的助理見到某人一臉不快地快步走出,立刻自覺地撥通內線:“岑總,藍總監找……”
話音未落,藍又恩已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桌后的男子抬了抬眼,繼續看手里的文件:“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藍又恩不耐煩地上前,啪地合上他手里的文件:“雷克斯要來s城的事我知道了!”
“哦?”他停下,揚眉看她。
“你知道我最近一直想聯系他,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讓我去b城出差?時至今日,莫非你還沒有放下?”
他眸底閃過某些情緒,最后微微瞇起了眼:“又恩,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所以始終不肯和亞泰琪解約?”她直起身子,嘆息,“你知道,讓亞泰琪打入國際市場,是我現在唯一的心愿!”
他的視線垂了垂,又再度凝視她,無比認真:“那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愿是什么?”
他的言下之意她很清楚。從兩年前那場車禍后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維持在某個微妙的平衡點上。
岑寂的過去和意外車禍,讓她選擇原諒、釋懷、放下。
在岑楓然的事情上他很守信,沒多久就解決了。對于岑家,這兩年他一直未有動作。但同時,他想要與她復合的意圖也逐漸明顯。
其實到今時今日,藍又恩仍看不透面前這個男人。
從溫柔到無情,從冷酷到處處干涉,再到如今重新示好,她真的不太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當初是為了報復岑家,才會故意利用她,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嗎?
可為什么,每每當他如此刻般無聲凝視她的時候,她總是從他墨玉般的瞳底看到讓她心悸的東西。
她不是小女生,不會因為害羞避開這種目光,于是回視,進而探究,最后發現了他的認真。
“岑寂,我想我必須得告訴你。我可以原諒你以小叔的身份利用我的所有事,但在另一個方面,我有自己的原則。我絕對不能原諒你以男人的身份欺騙背叛我的事!”這是兩年來,她第一次清晰地和他說這些。
男子修長睫毛下的眼眸深沉,他轉動椅子,緩緩起身,落地玻璃外的陽光在他身前打下斜斜倒影。他身上純白色的襯衣上跳動著點點光斑,猶如一把剔透的水晶,隨著他的腳步,來到她面前。
“那如果我告訴你,當初我并沒有以男人的身份騙你,也沒有背叛你,你的原則是否能有所松動?”他壓低了眉宇,清俊的臉龐越發逼人奪目,見她不語,他慢慢靠著辦公桌疊起雙臂,“又恩,都這么多年了,從亞然第一次在家宴帶你回來,已過去十年。可是這么多年,我居然一直放不下你。”
她愣了愣,沒有說話。
“當初,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明明清楚你是我侄子的女人,明知身份與親情的枷鎖重重,仍一頭栽了進去。”
她實在有些無法消化。這么多年來,她一直以為他極其厭惡自己。
“那次,你沒有拒絕我吻你,我以為你也和我一樣。可后來我才明白,你根本從未愛上過我。在你心里,始終只有亞然,已經死去的亞然。”
奪下羅麗達的計劃一直都在進行,只不過她的冷情,讓他下定了利用她的決心。公寓里的背叛是事先設計好的,她的助理高凡不過是個被操縱的傀儡,一道在最后時刻,用來試探她的擺設。
如果在當時,她哪怕露出一絲一毫的痛楚與悲傷,他隨時都可以停止。
可是,沒有。
正如他知道的那樣,在她眼底心中,只有岑亞然、亞泰琪、岑家的羅麗達。那里面,沒有他,從來都沒有。
他以為傷害可以斷絕念想,以為有恨就可以忘記愛,哪知卻讓自己陷入愛恨不得的泥沼。
這些年,兜兜轉轉直到最后,他依然放不下她。
甚至在車禍發生的瞬間,心里的第一個念頭仍是保護她。他甚至想也不想就解開了安全帶,側身為她擋住碎裂的玻璃,就像多年前那個宴會,當岑定國手里的硫酸襲來,他想也不想就擋在她前面一樣。
當血液一點點自體內流逝,當靠著柔軟的她靜靜呼吸,他才終于明白——既然如此放不下,他還有什么可與她計較的?
他骨節均勻的修長手指輕輕觸上她的發梢:“又恩,我們重新開始吧。”
這是一個名模、名設計師、名人云集的盛宴。
主辦者是歐洲時尚界的風云人物雷克斯·薩那。這次即將舉辦他在中國的首場服裝秀,因此率先開啟宴會,據聞此次宴會,雷克斯的獨生女兒,法日混血名模伊蒂將會陪同父親現身。
同樣現身的,還有他傳聞中的得意門生。
據聞,這位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天之驕子,是個中國人。
范青仁發現身邊的女子今天有些恍惚,與雷克斯見面是她期待已久的,然而從早上至今,她一直垂目靜坐,明顯心不在焉。
“身體不舒服?”鐘倪也覺察出她的異樣。
“心里有些堵。”藍又恩取過一杯香檳,仰頭一飲而盡。
“是不是昨天和岑寂提見雷克斯的事,他又煩你了?”范青仁猜得比較近,但還是沒猜到點子上。
公事固然煩心,但此刻最大的困擾還是岑寂昨天的那些話。那些她不知道的過往,讓她素來平靜的心起了波瀾。
他說,現在在他們之間,沒有岑家,也沒有羅麗達。
而他自然會幫她將亞泰琪打入國際市場。
所有都不需要她擔心,他有足夠的能力應付一切變故。
“我沒有要求你必須立刻愛上我,但我希望你能認真地和我在一起——以結婚為前提!你考慮一下,明天宴會后給我答復。”
“你不是不想讓我見雷克斯?”
“現在沒關系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見她不解,他只是一笑,“明天,你會明白的。”
可是,藍又恩還是不明白。
他突如其來的一番話,似乎擾亂了她的正常思維。
然而,當宴會正式開始后沒多久,她便發覺,自己之所以會不解,不是因為她的思維被擾亂,而是岑寂他,有一些事并沒有告訴她。
歐洲時尚圈,被雷克斯收作關門弟子的得意門生,是一位中國人。
過去一年,他雖從未在媒體前露面,卻陸續有作品呈現于米蘭t臺。
他被業界譽為前途非凡的設計新星。
據聞他很年輕,前途無可限量。
媒體將他稱為亞當之子,寓意被神眷顧的孩子。
他才華洋溢,氣度非凡,擁有華麗的貴族氣質。
據說,雷克斯的獨生女兒——那位十八歲的混血名模伊蒂對他一見鐘情!
而雷克斯本人,也已默認他為寶貝女兒未來的另一半。
隨著那道挺拔修長身影的出現,周圍的人都在悄悄議論。
而她,終于明白岑寂原本不想讓她出席這個宴會的理由。
這是兩年前的夏天,她在機場外目送飛機離開時,怎樣也料不到的。
宴會前方,陪同雷克斯及伊蒂一起出現的人,是紀亞!
是那個一年前掛上電話后再也未與她有過任何聯系的紀亞。
是那個兩年前不顧一切從意大利飛回來,只為見她一面的紀亞。
是那個,冬夜摟著她在落地窗前看繁華都市,讓她等他回來的紀亞。
往日古銅色的肌膚已恢復成素凈的象牙色,栗色的短發留長了些許,染成了出挑迷人的亞麻,微微帶了一點卷,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他尖瘦的下頷。
如果說他從前是個俊朗的男孩,那現在,已可稱作是極俊美的男子。
淺棕色的瞳內斂而深沉,將所有的張揚和明朗通通收入眼底,只留淡淡的自信與沉穩。
三件式的正統修身西服,完美修飾出他緊窄的腰身線條,白色與煙灰色完美搭配,即便不佩領帶,也帥得無可挑剔。
價格不菲的名表與西服搭扣,更令他眉宇間耀眼的貴族氣質展露無遺。
他在閃光燈下微笑開口:“大家好,我是你們口中的亞當之子——溫紀亞。”
紀亞?
真的是紀亞。
看到他時,她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兩年,那樣大的變化,她差點不敢相信。
他介紹完自己,從舞臺上退下,伊蒂在雷克斯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隨后追上他,兩人互相笑了笑,各自拿起一杯香檳,碰杯飲盡。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俊朗,只是少了份飛揚,多了抹魅力。
沒有錯的,這的確是紀亞。
他終于完完全全退去了少年的青澀,成為一個男人。
他說過,他會變成男人回來,他做到了。
再沒有任何一刻,如此時般讓她堅定地相信自己當初的放手是對的。
她的選擇是對的。
藍又恩自范青仁手里接過第二杯香檳,輕輕抿了一口,淡淡笑了。
宴會開場舞曲響起。
作為主辦方,伊蒂自然成為開舞者,她一改由男士主動的風格,率先朝身邊的人伸出手。
身為名模,伊蒂擁有高挑曼妙的身材,她是個標準的混血美女,年輕性感,肌膚亮澤,氣質出眾,當她展露笑顏時,精致的五官又透出少女獨有的青春嫵媚,當真是絕代佳人。
在幾乎全場男士以羨慕的眼神看著被她邀請的年輕男子時,后者卻只是輕輕看了眼面前的美女,隨后勾了勾唇,一語不發地與她攜手入場。
“我說過,你會明白的。”身著一襲黑色西服的清俊男子緩緩現身,“現在你明白了?”
她握著高腳杯,沖他挑眉:“你可別告訴我,這件事背后,你從未插過手。”
他似笑非笑地瞇起眼:“聰明。我是和雷克斯推薦過他,不過這小子也確實有點本事,據我所知,他是雷克斯第一個收入門下的華裔學生。”
“你可真是費盡心思。”她目色靜淡。
“當然。”他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頰。時光流逝,她的肌膚卻半點不見黯淡,仍如往昔般通透細膩,白皙如玉,“我說過,我只重視結果,過程如何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呢,看著那邊的兩人,是否決定好給我一個答復?”
她輕輕嘆了口氣,實在不想與他多糾纏這個話題。轉身將手里的酒杯遞給服務生后,就打算離去。
然而,才走出兩步她的腰上就是一緊,側目對上男子細致優雅的五官,注視著她的瞳底帶了抹不由分說的強勢。
他腳步一轉,指上用力,轉眼間已動作熟練地將她帶入宴會舞池。
“岑寂!”她無奈。
“陪我跳個舞吧,距離上次跳舞已經隔得太久,我的記憶都模糊了。”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與她相扣,優雅地帶著她隨旋律轉動。
上次?他一句話,勾起了她久遠的回憶。
真的太久了,上次跳舞,還是亞然在世時。那時他們剛結婚沒多久,適逢岑寂生日,便喊了些年輕朋友,在岑家別院舉辦生日宴。
她還記得亞然教自己跳華爾茲,她卻懵懵懂懂,怎么也跳不好。
之后,在旁沉靜許久的岑寂終于看不過,皺著眉上前,將她接過去。
“你什么都不用想,就跟著我動。不要看腳下,看著我。”他淡淡說了兩句,之后便帶著她,熟練地開始旋轉。
后來,她沒多久便進入狀態,一步都沒跳錯。
當舞曲結束時,她高興地拉著他笑道:“我居然學會了!謝謝你小叔,你實在太厲害了!”
男子原本泛著笑意的眼瞳在瞬間冷卻,他蹙了蹙眉心,很快放開她,轉身離去。
她尷尬地愣在那里,亞然上前安慰,她卻仍是莫名:“我又說錯什么了?小叔他是不是在生氣?”
“他就這樣,沒事的。”溫柔的丈夫細語安慰,她又重展笑顏。
她從回憶里走出,抬眼看他:“對了,那個時候,你為什么會突然翻臉?是我說錯什么還是做錯什么了?”
他垂目凝視著她,貼著她后背的手用力,拉近兩人的距離:“我很討厭,你叫我小叔。”
“那個時候,你本來就是我小叔吧。”
男子的薄唇勾出極美的弧度,他像是在思索要不要說。最后,還是輕聲道:“因為那時,我就想把你變成——我的女人。”
最后一個字,結束在他赫然落下的唇里。
兩唇緊貼,雖然只是淺薄的碰觸,但因為他的手緊收著她的腰身,她竟沒法掙開。
震愕之際,只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哐啷巨響。
她推開他看去,只見原本被服務生推出的水晶杯塔已轟然倒塌,碎了一地。
在那旁邊,驚魂未定的伊蒂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俊美男子:“你、你沒事吧,怎么這么不小心?”
距離雖然隔得不遠,但因為中間人很多,所以她看得不是很真切。
只感覺他似乎正沉臉看著她的方向,她正要細看,他卻已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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