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只是替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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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亞還是不太和她說話,難得開口語氣也冷冷淡淡,并且沒再睡過她的床。
雨晴知道這個情況后不由感嘆:“長大了嘛,有自控能力了,居然能兩個多月不碰你?”
“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每次和雨晴談起紀亞,藍又恩都很后悔。
“我在說實際問題啊!不過我很好奇,他那么黏你,這次居然兩個月不碰你,而且你們住在樓上樓下,連房門都沒有,只隔著樓梯,你說他……是不是有新女友了?”
握著咖啡杯的細指緊了緊,她很快提起唇:“那很不錯啊!”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意!”雨晴按著桌面湊近她,“又恩,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她再度笑了:“雨晴,不如你換個話題吧?”
“好好好,我知道你早就無力再愛,行了吧!”雨晴攤手投降。這個話題一點都不好玩,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她轉了話題,說最近自己新認識了個男人,正在努力追求他,但對方有些冷淡,不太肯同她單獨出來玩,所以想叫上藍又恩還有周紹豐,來個多人聚會。
“你多大了,還搞四人約會?”
“是不是姐妹?”雨晴瞪著她,很顯然只要答案,廢話一律免說。
結果,藍又恩和周紹豐一起淪為雨晴戀愛新計劃里的道具。
約定的地點是在一家娛樂會所內。
真沒想到,偌大一個s城,就這樣和岑寂及周舒妍遇上了。
一行七八人正要離開,似乎都是s城的富家公子和高干子弟,身旁都帶著女伴。那些人的名字她叫不出來,但臉都是熟的。她尚是羅麗達總裁時,在餐會和高爾夫球場見過他們不少次。
兩方人在走廊遇到,他們認出藍又恩,臉色均有些尷尬,但都禮貌地朝她頷首。她淺笑回應,目光在岑寂和周舒妍面上一掠而過。周舒妍喊了聲哥,甚至朝雨晴點了點頭,卻獨獨看著她不出聲。
看來周大小姐的誤會是一天比一天深,又恩搖搖頭,正準備擦身而過,雨晴的朋友卻笑著和岑寂說起了話,一副十分熟絡的樣子。
雨晴過來攬住藍又恩,示意她先進包廂。
進包廂前,藍又恩匆匆回了下頭,立在岑寂身旁的女孩正直勾勾地看著她,那眼神有些空洞。雨晴的朋友說了幾句,似乎是讓岑寂過來一起坐會兒,周舒妍拉著他的衣角搖搖頭,表示自己累了,想回家。
藍又恩收回視線,與雨晴及周紹豐進了包間。
“沒想到他居然認識岑寂,早知道今天不安排這約會了!”雨晴似乎在安慰她。
“算了,他現在是我老板,抬頭不見低頭見,隨意就好。”藍又恩這時卻慶幸起自己沒有將被岑寂強吻的事告訴她。
三個人剛點完酒水,話還沒說上幾句,包廂門就開了,岑寂和雨晴的朋友付寬一起走了進來。周舒妍沒跟在后面,想是被岑寂打發回家了。
雨晴的臉拉下幾分,拽著付寬問:“你朋友?”
“我兄弟!”他心情甚好,簡單說了些兩人認識的事,難得話多一回。雨晴的臉色卻更灰暗了,暗地里湊到藍又恩邊上說:“人家都說狐朋狗友,看來這付寬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今天歇菜了!早知道之前就不說我請客,現在真是賠人又賠錢!”
藍又恩還沒開口,她身旁偷聽的周紹豐倒笑了起來,直罵她活該。
話是這樣說,但雨晴照舊為付寬和藍又恩他們做了介紹,彼此招呼了幾句,就開了酒互倒互敬。喝了一會兒,雨晴拉付寬唱歌,岑寂就執著酒杯坐在一旁,周紹豐和藍又恩則坐去吧臺邊,邊聽歌邊聊。兩人已經很久未見,她和紀亞的事雨晴雖然提得少,但偶爾也會漏幾句口風,他當時只是半信,今天見到她本人,總歸忍不住要問。可惜,她只是聽歌喝飲料,話也只挑無足輕重的說,對于關鍵問題最多只是一笑。
“今天又不喝酒?”周紹豐沒辦法,只好轉移話題。
“酒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是果汁好,營養健康。”包間朦朧的燈光下,她將臉頰伏在手臂上,朝他輕軟地笑,那雙杏瞳仿佛一汪池水,而他就陷在那汪池水里,動彈不得。
“你能不能別這么看我!”周紹豐很不爭氣地又被電著了,“每回你一沖我笑,我心里就像揣了只貓,被抓得直發癢!”
她被他這種可憐兮兮的坦率逗笑了,眉眼彎如星月,他重重嘆了口氣,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你要再看我,我可真不客氣了!”
“你真是……”她拉下他的手,“難道我要看著其他地方和你說話?”
“別拉啊!讓我遮!不然你自己用手擋住!”他干脆拉起她的手,讓她自己捂上自己的眼睛。
“你這個人,怎么總是做些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事情啊!”她捂著眼睛道,“你要我一個晚上都這樣和你說話?”
“嗯!就這樣!”
藍又恩懶得理他,繼續喝飲料,結果卻看見周紹豐自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笑得她一口飲料全噴了出來,連忙拉過紙巾盒給他擦。兩人的動靜驚動了雨晴,她丟下付寬走了過來,很曖昧地損了周紹豐幾句,將藍又恩拉住在她耳旁輕道:“岑寂最近和你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見藍又恩不解地看著自己,她忙解釋,“從你和周紹豐單獨坐這里聊天開始,他的視線就一直朝你這兒飄,尤其是你們剛才‘打情罵俏’那畫面,他幾乎一眼都沒漏掉。這男人明明長了張優雅清俊的臉,盯人的眼神卻很陰郁,感覺……就好像要把你吃下去似的!”
藍又恩聽了抬起頭,包間另一頭的沙發上,本在喝酒的岑寂仿佛有所感應般回視過來,那雙漆黑的瞳底沉淀了太多情緒。他瞪她一眼,喝光了杯中的酒。
最后,還是付寬買了賬單。
離開時,周紹豐本想送藍又恩,不過她沒喝酒又開了車,他找不到借口只能作罷,自己打車離開。付寬沒喝多少,雨晴裝醉,硬要他送。
各人分別離開,唯獨不見岑寂,付寬說他今天喝了不少,可能去會所樓上開房間休息去了。
吉普車行駛在凌晨的初冬,車速很慢,車內放著《醉清風》,舒緩的曲調,在此刻聽來格外寂寥。
紀亞沒有打電話給她。
這兩個月,無論她在外面忙到多晚,他都不會打電話來催。
應該是自由了,她心頭卻有種微妙的失落。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習慣了被寵愛,就開始不習慣一個人。
她搖搖頭,對自己笑了。
車子沒開多久,便被前面一輛開得歪歪斜斜的車擋住去路。她下車一看,前面的車是寶馬x6,車牌很眼熟,岑寂的車。
她以為他是故意的,去敲駕駛窗的玻璃,他正靠在椅背上,一手抵著額頭,一手降下車窗,濃烈的酒氣撲來,她這才發現他喝醉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印象中他的酒量還不錯,現在卻醉得連她都認不太出來。
她原想幫他攔輛出租車,可惜這條路不是大路,等了很久也沒車來。她看看擋在路中間的車子,無奈,只得將自己的車子開去一旁停好,然后將駕駛座的男人塞到副駕,開了他的車送他回家。
車子拐過兩個路口,來到較熱鬧的街道,她停車等紅燈,不經意一瞥,卻在某家店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還是立領開衫配牛仔褲帆布鞋,還是勾著背包沒有表情地插著褲袋,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臂上搭著一雙白嫩纖細的手。
是肖可伶,她和他站在路旁的店門口,正在說著什么,笑容羞澀而欣喜,似乎在撒嬌。
他不知道回了句什么,她高興不已,拉著他就朝店里走。
街口的紅燈在這時轉為綠燈,她沒動,后面催促的喇叭聲響起,引得為數不多的路人側目。紀亞也在這個時候側過臉來,在車窗玻璃完全升起的前一刻,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她動動唇角,還是沒笑出來,一踩油門駛過那個街口。
她看得清楚,那家店門口的霓虹招牌上,閃爍的字母是——hotel。
將岑寂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她后退兩步靠著墻壁,昏暗的偌大空間里,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聲。
房間還是一如既往地整齊干凈。岑寂不喜歡煩瑣的家具,所以室內看不見任何多余的擺設,也愈加顯得冷清。
她撿起掉落在沙發前的包,正準備離開,手腕卻被人拉住。
沙發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無聲地盯著她看。她皺眉,旋開落地燈,突來的燈光讓他不適地閉了閉眼,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他的薄唇顯出一種淡淡的粉紅色,襯著細致的眉眼、微亂的烏發,還有襯衣領口的白皙肌膚,散發著刻骨的艷麗。
她掙了掙,沒成功,于是道:“你別誤會,我也是沒辦法才會送你回來。”
他不語,染醉的眼瞳專注地盯著她的臉,她只能繼續道:“原本想打給舒研,不過時間太晚,怕她誤會,就直接把你送回來了。你休息吧,我還得回去取車。”
她再度嘗試,然而他的指尖就像在她手腕上生了根。
“岑寂!”她開始不耐,一根根去扳他的手指。終于甩開了他,揉著手腕朝大門走去。
身后傳來動靜,他不知哪兒來的力氣,赫然起身越過她,砰地靠上門板,擋在她面前。
她警惕地盯著他,他卻像是突然沒了力量,身體緩緩滑落在地,就那樣坐在門前。
“什么意思?”她被弄得莫名其妙。
他沉沉吸了口氣:“等一下……”用力按著額頭,酒意上涌,酒精侵蝕了他的神經,麻痹了他的身體,然而感官和意識卻增強了數倍。
“等一下做什么?”她淡漠地笑,慢慢在他面前蹲下,“你現在這樣,以為自己還能做什么?這副模樣,可不像我認識的岑寂。”
渙散的目光自睫毛下朝她投來,帶了些許危險的氣息,藍又恩收了笑:“讓開吧,岑寂,這樣沒有意義!”
他背靠著門,曲起一條腿,將手腕擱在上面,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道:“你和周紹豐……是怎么回事?”她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這種質問的語氣讓她不悅。
他的眼神復雜紛亂,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思維。
她大約明白過來,只覺得他可笑:“你放心,我還沒無聊到為了報復什么的,攪入周家和你斗!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去做周家的乘龍快婿!”無論如何,在這個男人心中,始終都只有利益二字。對她如此,對如今的周舒妍仍是如此。有時候她不太懂,錢和地位是否真可以買來愛情與婚姻?他現在什么都有了,卻仍然算計著身邊的每一個人,甚至連自己的人生也一同算計進去。
“你要知道的我說了,讓開!”見他不動,她伸手去拽他,手指剛觸上他的衣服,就被他反手拉住,仍是扣住手腕的動作,力度比之前大了數倍。
她掙了又掙,他卻仿佛頗為滿意地閉上眼,靠著門又睡了過去,薄薄的唇反反復復地說著同一句話。
他說:“你不該送我回來的……”
她坐了一夜。
他說得對,她真不該送他回來,就算打給周舒妍讓她誤會也比現在好。
這一夜,她的手機響了數次,但包掉落的地方她夠不到,而在他指下的手腕已基本失去知覺,更糟的是,屋內沒開空調,地板上冷得出奇,她本來就穿得不多,哆哆嗦嗦地坐了大半夜,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半睡半醒間,她感到有人在撫摸她的臉。她一個激靈睜眼,發現岑寂正低頭想要吻她。
她驚愕,立刻推他,但手腳蜷縮了一夜早已麻木,費了番功夫才掙脫出來。
“怎么了?”他撫著自己的唇,容顏肅然,似乎不滿她的掙脫。
他居然還問怎么了?她無話可說,按著發脹發昏的頭,對他說“請讓讓”。
“我送你過去取車。”他拎起沙發上的西服外套,又去取茶幾上的車鑰匙。
“行了!”藍又恩忙不迭地拉開門,“我自己坐車過去,不用麻煩你!”
“等等!”他喊住她,她警惕地回頭,皺眉看他。
他撿起地板上的包,遞給她:“你的。”
“謝謝!”她拿了包,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匆匆走進電梯。
門內,清俊的男子有片刻恍惚,似乎對她睡著和醒來之后截然不同的反應還不太能適應。當那雙純黑色的杏瞳緊閉時,她的臉龐出奇靜淡婉約,讓他不自覺地想要吻她。那唇的味道他還記得,那一年的順從接受,輾轉回應,如烙印般深深留在他的記憶里,不管用任何方式也無法忘卻!
然而當她睜開眼后,一切都不同了,她看著他的時候眼底只有犀利與淡漠。
那是埋藏在她溫婉外表下的本質,他深惡痛絕的本質!
取了車,藍又恩直接開回了家。昨天冷了一夜,她現在渾身不舒服,怕是要感冒。
開門時,昨天在街口旅館前看到的畫面突然自她眼前閃過,鑰匙在指間頓住。她不知道這個時間他會不會在家,還是仍在溫情無邊的小旅館里摟著另一具年輕的身體?
如此想著,頭越發地痛,她低咳兩聲,門卻被人自里面猛地打開。
“又恩!”溫暖的手臂將她緊緊圍住,熟悉的木樨淡香襲來,她一時有些發怔。兩個多月來第一次的主動擁抱,然而在他的臂彎里卻隱約帶著另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她突然覺得有點惡心,將他推開了。
“又恩?”他跟在她身后進門,“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找我一晚上?”她笑了笑,丟下包進浴室洗臉。盥洗臺的鏡子里,映出他擔憂的臉。
“你去哪兒了?我昨晚看見你的時候,你開的不是自己的車……”
“我送一個朋友回家。”她將長長的黑發束在腦后,洗漱完畢后往臉上撲了點潤膚水,“我有點累了,上去睡覺,你去學校吧!”
他在樓梯口將她拉住,沉悶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你看見了,為什么不問我?”
她輕嘆,并未回頭:“既然已經看見,還問什么?其實你不必介意,我……”
“昨晚我打了很多電話給你!”他急著打斷,似乎怕她會說出一些他不想聽的話,“可是你都沒接,我以為你很生氣……所以很著急!你現在卻讓我不必介意!我以為,你起碼會有一點在意,哪怕只是一點點!”
“那你到底是想看到我在意還是不在意?”她忍不住轉身,“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紀亞,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反對你交女朋友。其實,應該說我一直希望你能談個正常的女友。所以這并不是壞事!我希望你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我承認,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但那也是因為你在這件事上對我的隱瞞,并不是因為這件事本身!”她握緊著樓梯扶手,謹慎地措辭,“所以,只要你擺正位置,好好地交往,我不會有任何反對意見。”
她覺得自己說得很詳細也很完整,把所有想說的都交代得很清楚,說完長出了口氣。
然而,當她目光落下,觸及他的眼瞳時,心中卻是一驚。
淺淺的美麗眼瞳,平日多是溫柔笑意,時而閃爍著倔強和叛逆,時而會帶著別扭或者怒意。然而此刻,那眼底卻只剩下傷痛,仿佛因為什么事傷心到了極點,成了脆弱的玻璃,一碰就會碎裂。
“就這樣?”他緩緩低下頭,從她的角度只看得見他栗色的劉海和挺直的鼻梁,“你要說的只有這些?”
“紀亞。”她突然覺得不安,走下一格樓梯,他卻立刻倒退兩步,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東西。
他拎起包,打開門:“我也曾經希望我能抱著別的女孩,若無其事地重新喊你又恩姐。可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想要回到原點是不可能的!”他微微勾起唇,笑容黯淡無光,“昨晚是我第一次答應和她出去,可我沒有碰她。因為看到了你,所以我根本沒辦法做到!不過肖可伶說這只是借口,無論昨晚我有沒有看到你,我都不會碰她……連她都懂的事情,為什么你不懂?”他沒有關門,就那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反應過來追下樓時,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車子在校門外停下,后視鏡里的面容有幾分倦意,眉心緊鎖,帶著憂心和不安。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她按了按喇叭,少年挺拔的身姿停住,朝車的方向看了一眼,轉頭朝前走。
她無奈,立刻跟上去降下車窗:“紀亞,上車!”
他一言不發,勾著背包繼續走。
“紀亞,先上車,我有話跟你說!”她自知理虧,只能繼續跟著。
正是離校時間,越來越多的學生投來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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