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解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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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居死了兩個人,不過像是一陣微風(fēng)刮過湖面,便又恢復(fù)了平靜。
顧長鳴既然有辦法讓白牡丹死,也有辦法讓史大牛拿他無可奈何。
外頭窗下的手指印,史大牛讓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手指印拓下來,與顧長鳴三人核對過了,絲毫對不上。
史大牛悻悻而去。
臨走前,他陰陽怪氣道:“你們顧家可真奇怪,兒子竟親口說老子有嫌疑的。”只可惜沒能抓住顧長鳴的把柄,不然他定然要敬顧聞白一杯酒。
顧長鳴坐在椅上,任由蕭瑟的秋風(fēng)鼓動著他的衣袖,聞言冷冷地睨了史大牛一眼。
史大牛帶著一群臭烘烘的士兵,終于走了。
顧長鳴吐了一口濁氣,厭惡道:“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他生來便是與書卷為伍的,這些士兵,渾身臭烘烘的,讓他怪難受。尤其是那史大牛,越是有好些日子沒沐浴了,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難言的味道。
于海垂眼:“是。”
天下居有名,不僅是貴,還在于它的便利。一汪溫泉被引進來,汩汩流進凈房。凈房里點燃了仙鶴香爐,柔和的燈光映著,裊裊香煙從仙鶴的嘴中吐出來,頗有些仙境的味道。
顧長鳴終于從高高的樓上下來,踏進凈房。
他向來是不喜女人伺候的,那些什么牡丹們也不能近他的身,倒是歡歡喜喜,各自回房歇息。至于白牡丹,早就被一張草席卷著,不省得扔到哪里去了。
顧長鳴除去衣衫,整個人泡進溫泉池子里的時候,神情放松,猛然一看,倒是顯得有些老態(tài)了。歲月可曾饒過誰,能永葆青春的,只有死人。他默默地想著衛(wèi)碧娥的樣子,從心里升起一股難言的空虛的感覺。
這世上的書他已經(jīng)讀過許多了,可沒有一本,再能打動他的心。
整個云溪間,安安靜靜的。
他閉著眼,不知泡了多久,于海恭敬地在外面道:“老爺,白樂來了。”
白樂,是天下居背后真正的東家。
白樂穿一身綿薄青衫,漆黑的烏紗幞頭遮掩著他日益減少的頭發(fā),眼皮斂著,低著頭慢騰騰地走了進來。他身上別說是玉器了,便是連青衫上都沒有花紋。一根腰帶,似是用了好些年,都起毛邊了。
若不是于海省得他是天下居的東家,還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天下居里普普通通的管事。不對,天下居隨便一個管事,都穿得比他好。
白樂倒是一個奇怪的人,他穿得十分普通,分外低調(diào),卻是給天下居里干活的人,制定了不同樣式的衣衫。便是這云溪間里的侍女們,頭上隨便一根簪子,便能買上好幾件他身上的這一身衣衫。
顧長鳴散著濕漉漉的長發(fā),穿著雪白的中衣,跽坐在矮桌前煎茶。矮桌旁,座了一盞牡丹花燈,妖嬈地散發(fā)著光。若是有人猛然進來,瞧見顧長鳴這副樣子,還疑心是見了神仙。
可哪里是神仙,分明是魔鬼。
白樂同樣跽坐在矮桌前,眼皮撩起,嫉妒地看著顧長鳴一頭烏黑的頭發(fā)。他明明比顧長鳴還要年輕一兩歲,可看上去卻比顧長鳴老很多。這些年他往頭上擦了不少生姜,可都不管用,頭發(fā)該掉還是掉。
幸好幾個兒子都長大成人了,能獨當(dāng)一面,他便隱在背后,日日思索生發(fā)的法子。
于海跪在顧長鳴后面,用干帕子細細地擦著他的頭發(fā)。
顧長鳴向來是不理俗務(wù)的,哪里省得白樂對他滿頭濃發(fā)的嫉妒。他煎好茶,給白樂倒了一碗:“這般天色了,你來尋我有何事?”
白樂自從隱退之后,便很少出汴京。
白樂不吃茶,這么晚了吃茶,睡不著,頭發(fā)掉得更快了。
他拈了一顆桂圓,放進嘴里細細嚼了,才盯著顧長鳴道:“自是有要緊的事尋你。”真真是讓人嫉妒的黑發(fā)。
“不能回京再說?”顧長鳴自己吃了一口茶。動作優(yōu)雅,宛若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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