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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不啻于給武松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冷水，讓他也冷靜了下來。

    他心里暗道，是啊，若是不能保百姓周全，給百姓一個(gè)長久安定的生活，又如何去要求他們以命相托呢？

    “是我想得過于簡單了。”武松道，“我只顧想著當(dāng)前之事，卻未想過長久之計(jì)。”

    “那我問你，你有信心守住此城嗎？”亥言問道。

    “那是當(dāng)然！但有我武松在，就絕不會(huì)再棄城中百姓于不顧。”武松道。

    “那你信心守多久？十日？一月？半年？還是一年？”亥言又問道。

    “這??還真沒想過。自然是越久越好。”武松道。

    “其實(shí)，我的意思是，我等若是不能徹底擊破這支金軍，又如何能夠讓此城得長久之安呢？”亥言又道，“此所謂立城之戰(zhàn)，亦是安民心之戰(zhàn)。”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此番惡戰(zhàn)已是在所難免，但亦是一次天大的機(jī)會(huì)。”亥言道，“我等若能一舉擊潰完顏?zhàn)谡苤粌H可保憲州一地安寧，更可震動(dòng)河?xùn)|半壁，甚至數(shù)月乃至半年之內(nèi)，金人怕是無力再犯我境。如此，所謂的民心才可用，亦能用。”

    “看來你胃口比我大多了。”武松道，“不過倒是說到我口坎里去了。”

    “說起來自然容易，可畢竟是紙上談兵。”亥言喝了口茶，“那你可曾想過如何擊破這萬人敵軍？”

    “看你這模樣，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破敵之策？”武松剛舉起的茶盞又放了回去，期待著望著亥言。

    “只是有此念頭而已，但可行之策尚未想好。”亥言道，“我只是在想，既然你覺得民心可用，我等也許可以再來一回疑兵之法。”

    “如何是疑兵？”武松知道，亥言腦子里一向主意頗多，既然他提了出來，必也有了些思路。

    “其實(shí)也不是真正的疑兵。”亥言接著道，“我是在想，若以城中百姓為兵，去與金陣對(duì)陣自然是太過冒險(xiǎn)。但令其據(jù)城而守倒是不妨一試。”

    “你是想讓民兵代替守城之軍，然后我等率軍在城外與金兵決戰(zhàn)？”武松眼中一亮。

    “哎喲，我的武都頭，你真是與我愈發(fā)合拍了。我的心思居然又被你猜到了。”亥言也有些吃驚。

    “哈哈，也并非是我能猜透你心思，只是我武松又豈是甘于憋屈在這城中，只守不攻之人。”武松道，“總是要沖入敵陣才夠痛快。”

    “不過，以我等眼下的兵力，如此行事真能有勝算嗎？”武松想了想又道。

    “只憑一時(shí)之勇，再以眼下之兵力當(dāng)然是不行。”亥言，“你當(dāng)那一萬金兵是紙糊的。”

    “那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武松問道。

    “我且先問你，若是要擊破這一萬金兵，你覺得最少需要多少人馬？”亥言問道。

    “若是能出其不意，五六千人可有一博之力。”武松想了想回道。

    “那若是前后夾擊呢？”亥言朝武松臉前湊了湊。

    “前后夾擊？”武松有些疑惑，“若真能如此，勝算至少有六成。可這兵從何來？又如何能前后夾擊呢？”

    “若你果真覺得有六成勝算的話，那還可賭上一把！”亥言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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