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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何道理？”武松立時雙目一立，“莫非怕我少了你酒錢不成？”

    說著，武松從懷中掏出一吊錢扔在了桌上。

    “軍爺息怒、息怒。”店小二被武松一瞪，頓時嚇得不輕，“軍爺誤會了，此事與銀錢不相干，軍爺就是拿出金子來，這酒也不好再賣與各位了。”

    “天下還有這般怪事？我給錢，你賣酒，乃是天經(jīng)地義，如何就使不得了？”武松耐住性子問道。

    “各位軍爺想來不是本地的，故而有所不知。”此時，酒店的掌柜已聞聲而來，“也難怪軍爺動氣，這規(guī)矩確是有些古怪。”

    “究竟是何規(guī)矩？”武松追問道。

    “這位軍爺有所不知，這規(guī)矩正是那寒風(fēng)嶺兵寨的寨主定的。”掌柜躬身道，“凡寒風(fēng)嶺轄地之內(nèi)的酒家，每家的存酒皆有定額，且酒只能賣與金人，每人一日只能一壺，也就是一角。漢人則不得買酒。”

    “這是何道理！”還沒等武松說話，姜望卻先怒了，只見他一拍桌子立了起來道。

    掌柜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姜望，心里暗道，這幾位皆是金人，為何卻如此動氣？

    “軍爺莫急，容小的細細說來。”掌柜連忙賠禮道。

    柳如煙此時是女扮男裝，不便開口說話，她只能朝武松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莫要動怒。

    可令她也沒想到的是，先動怒的居然是姜望。她又連忙用手拽了拽姜望的衣角，才讓姜望又緩緩坐了下來。

    “其實，這也是近半年才有的事。”掌柜繼續(xù)說道，“半年前，這寒風(fēng)嶺兵寨新來位寨主，叫個什么……束甫里。這位爺來了之后，發(fā)現(xiàn)寒風(fēng)嶺雖然所轄之地不過方圓三四十里，但轄地之內(nèi)的酒作坊卻不少，周圍六七個縣城的酒皆來源于此，就連太原府城內(nèi)也有本地產(chǎn)的酒。而這些年戰(zhàn)火不斷，外地的酒作坊越來越少，本地產(chǎn)的酒也更加緊俏了。因此這束甫里大人便定下了規(guī)矩，凡本地產(chǎn)的酒皆要統(tǒng)一賣與兵寨，再由兵寨販運至外地。所以，本地酒家的酒也只能從兵寨進貨，而且還有限額，目的嘛……”

    說到此，掌柜的尷尬地笑了笑，“想必幾位爺應(yīng)該明白。”

    “就是為了販酒賺錢嘛。”武松冷笑道，“可為了他能賺錢，這產(chǎn)酒之地卻沒了酒喝，倒也真是稱得上一件奇事。”

    “私販酒也罷了。可這寨主為何不準(zhǔn)漢人買酒？”姜望則又問道。

    “軍爺有所不知，這眼看年關(guān)將近了，各地需酒量皆大增。”掌柜接著道，“據(jù)說這近兩月以來，只要將酒販至三十里之外，酒價便可翻倍。如此，寨主大人又豈肯將酒賣與我等漢人，而錯過了賺錢的大好時機。”

    “那爾等就不能偷偷賣些。”武松道，“賣與金人還是漢人，他又如何知曉？”

    “哎喲，軍爺說笑了。”掌柜的頓時有些慌了，“我等草民，能討個生活已是不易，何必為了幾個酒錢送了性命。爺就是借小的幾個膽，小的也不敢啊！”

    “怎么，賣幾角酒還能砍頭不成？”武松雙目一立。

    “呵呵，爺是金人，自然無妨。”掌柜的怯怯地道，“可我等漢人，又豈敢違律。為幾角酒、幾只雞、幾斗米丟了性命之人又不是沒有。”

    “豈有此理！”姜望又拍了一掌桌子，震得湯水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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