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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路說著，不知不覺已到了積翠潭邊。此時(shí)，夕陽已近落山，積翠潭中已沒有了泡浴的村民。

    望著這不算太大，卻有如此功效的寒潭，亥言也頗感神奇。

    他走到潭邊，伸手試了試水，頓時(shí)一陣冰涼從指尖傳來。接著，他又掬了一捧潭水，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武都頭。”見四下無人，亥言又對(duì)武松恢復(fù)了熟悉的稱呼，“你說你的武功已經(jīng)恢復(fù)，有十成嗎？”

    “怕是比之前還要厲害些。”武松回道。

    “當(dāng)真？”亥言微微一愕。

    “這豈能有假。”武松道，“這潭水雖然寒冷如冰，但置身其中，我卻無絲毫不適。泡得愈久，仿佛筋骨愈發(fā)有力了。”

    接著，武松也將上官令提到的那一劍開江的劍客，以及自己欲到大潭邊試刀之事告訴了亥言。

    “一劍開江......”亥言嘴里念叨著，心里則暗道，若要以刀劍斬?cái)嘟铀鳎湓⒅ε率且堰_(dá)天重的氣瀾之境。

    這幾乎已是凡人的極限。

    “武都頭，你試著用戒刀劈這潭水試試。”亥言道。

    “全力嗎？”

    “全力。”

    武松隨即從身后抽出一把戒刀，在潭邊立定。稍作凝息之后，他一刀向寒潭劈去。

    只是這一刀劈下，亥言已是一驚。

    才數(shù)日不見，武松出刀的速度卻已大不相同。雖然亥言并非武靈，對(duì)武功一道知之不深，但出刀快慢他還是能分辨出來。

    倘若說武松以往的出刀是寒光一閃，那剛剛這一刀則幾乎連寒光也未見。若不是潭中水浪涌起，亥言根本沒看清武松的戒刀已劈向了寒潭。

    刀風(fēng)烈烈，浪如奔馬。

    只是眨眼之間，武松這一刀之下，寒潭之水竟被劈出了一道水線。兩側(cè)浪高過尺，中央則激起了一股暗流，瞬間撕開了水面，向潭邊的巖壁撞去。

    潭水漣漪未息，潭邊的巖壁卻發(fā)出了山石崩裂的聲響。碎裂的石塊開始不斷滾落，又在潭中濺起朵朵水花。

    亥言繞到了寒潭的另一側(cè)，扒著巖壁仔細(xì)看了看，巖壁之上已經(jīng)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足有二指寬。

    亥言扭頭望向武松，笑著道：“武都頭，你這一刀怕是已接近氣瀾之境，假以時(shí)日，一劍開江也并非不可能。”

    “真的可以一劍開江嗎？”武松收了戒刀，臉上猶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

    “若是能達(dá)氣瀾之境，蘊(yùn)氣于內(nèi)，馭氣于外，則便可將扛鼎之力聚于一瞬，正如你方才那一刀，刀之快，已是肉眼難辨，如此五牛四象之力即成飛龍之勢。”亥言道。

    “你的意思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武松似乎明白了。

    “正是此理。”亥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快于形外，若是突破極限，內(nèi)藏之力便會(huì)無窮。達(dá)氣瀾之境者，飛花摘葉亦可殺人，御水成劍自不在話下。刀風(fēng)所驅(qū)，即使弱水一瓢，也足以破金斷玉。”

    “莫非這一切真和這寒潭有關(guān)？”武松忍不住俯下身去，攪動(dòng)著潭水。

    “我以為，有關(guān)卻也無關(guān)。”

    “這又是何意？”

    “這寒潭之水或許真有神奇之處。水至寒卻不凍，或可封住你體內(nèi)不必要的氣息流動(dòng)，讓你聚氣于要沖，以突破原息之力的關(guān)隘。”亥言道，“但武都頭今之所成，怕還是你自身之能所至。不然，泡過這寒潭之人，不是皆可成為絕世高手了？”

    “你說的也是。”武松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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