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小師父想來也讀過不少書，豈能不知有紅顏禍水之鑒？”林妙似乎早已有所準(zhǔn)備，“夏桀亡于妹喜，世人方知酒池肉林為何物；商紂亡于妲己，暴行可稱曠古絕今；周幽王亡于褒姒，烽火戲諸侯只為搏美人一笑，凡此種種，皆是妖魅亂國之證。而所謂環(huán)肥燕瘦，沉魚落雁，皆是亡國之姿，亂世之容。可見女人之毒，首在其色，越是絕色的女子，越是毒辣。”

    說著，林妙忍不住又瞥了柳如煙一眼。“難怪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近之則不遜，遠(yuǎn)之則怨。孔圣真是一語中的啊。”

    “林莊主之意，是說孔老夫子也認(rèn)為女子不該醫(yī)？”亥言道。

    “孔圣當(dāng)然未言女子不該醫(yī)，但難養(yǎng)之意已然明了，近之則不遜，遠(yuǎn)之則怨之輩，豈可善待。”林妙道，“本莊主只不過是遵圣訓(xùn)而行罷了。”

    “莊主方才所言，若是夫子泉下有知，怕是要死不瞑目了。”亥言微微一笑道。

    “你這是何意，難道我所言不是孔夫子之說？”林妙眉間一緊。

    “話，自然是老夫子說的不假，可惜聽者卻是會錯了意。”亥言，“圣人之言自當(dāng)可為處理世之道，但若是屈解其意，豈不是南轅北轍嗎？”

    “你說本莊主屈解了圣人之言？有何為證？”林妙道。

    “那我且問莊主，孔夫子是何朝何代之人？”亥言問道。

    “這還用問，自然先秦之人。”

    “那莊主可知，先秦時，女子所指是何意？”

    “難道不是女人之意？”

    “非也，非也。”亥言搖了搖頭跡，“小僧不才，也曾讀過《論語》，文中共出現(xiàn)了十八處‘女’字，但皆非女人之意，而是通‘汝’字，可見此女非彼女也。”

    “十八處，你此活當(dāng)真？”林妙顯然有些不信。

    “莊主若不信，可找一本論語細(xì)細(xì)數(shù)了便知。”亥言昂首回道

    林妙眉頭更緊了。

    “而是，先秦時期亦無‘女子’之稱，此處女子應(yīng)是女與子之意，正如妻子是妻與子的合稱。”亥言接著道，“古今行文有別，若是以今之規(guī)解古之文，豈不是刻舟求劍了。”

    “那依你之言，先秦時，女人在文中如何稱呼？”林妙追問道。

    “答案也在《論語》中啊，君不聞，子亦曰：有婦人焉，九人而已。”

    “那圣人此活又究竟該是何意呢？”

    “小僧以為，夫子此句乃是特指，而非泛指。”亥言道，“‘女子’乃是君王妻妾與子女之意，而非指天下所有的女性。”

    “可你所言，又如何讓本莊主信服呢？”

    “林莊主，素不聞夫子周游列國十余載，卻是家中有妻，在外無妾；其子孔鯉早亡，其妻改嫁，夫子亦未阻攔。”亥言道，“試問如此通情達(dá)理之人，又豈會不分青紅皂白，貶盡天下的女人呢？這說不通啊。”

    “就算如你所言，孔夫子并未貶盡天下的女人。但女色誤國卻是不爭之事吧。”林妙道，“正所謂‘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教君王骨髓枯’。”

    “好！”亥言不禁站起來身，擊掌叫好，“好一個腰間仗劍斬愚夫。”

    亥言的這聲不僅叫得林妙一愣，也叫得普鳴鳳、韓岳蓉等人一驚，皆心中暗暗納悶兒，眼看這小和尚已占據(jù)上風(fēng)，為什么何突然為林妙喝起彩來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