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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瘋子的腳步沒有任何遲緩停留，仿佛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停下來，就可能再也抬不起腳。

    他的聲音很冷，跟周圍的空氣那般冷。

    “刀，不能丟！”

    李瘋子的聲音很沙啞，聽得出來已經干枯得像是數十日滴水未進。

    南明君眼神越發的凝重，雖然兩人不在同一陣營，下次見面也許只能刀刃相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他仍然很欣賞此人，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青州書院的那一刀很漂亮，雖然自己全力出手，也能造成那么可怕的殺傷力，但李瘋子的氣勢，心境，顯然遠遠超越了同年齡的修行者。

    南明君忍不住提醒道：“扛著那柄刀，你永遠也追不上前面的人。”

    他說的就說實話，那柄刀絕對有著數百斤之重，雖然說數百斤對于他們來說不算什么，可到了這種大家都力竭的時刻，丟掉那柄刀才是正確的選擇。

    能夠往上走得更遠，在天梯上呆的更久，對修行者來說有著道不盡的好處。

    李瘋子像是根本沒聽到那般，仍然頑固地往前，哪怕他已經到了極限，哪怕他扛著刀的肩頭已經壓出了一行血，甚至肉都陷了下去。

    但他仍然挺直了腰背，一步步往前走。

    南明君忍不住呸了一聲，開口罵道：“像你這樣人，遲早有一日會死。”

    李瘋子仍然還是沒理他，只是他的腳步再也走不動了，那柄刀太沉，太沉了。

    他相信自己如果扔掉這柄刀，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李瘋子慢慢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來，根本沒有猶豫，他回頭看了一眼南明君，然后開口道：“每個人都會死，包括你我！”

    “一個刀客沒有刀，就不算是活著！”

    他的眼睛瞇了起來，很用力地瞇起來，看了一眼對方腰間的位置，劍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身上有重量的東西都被丟掉了。

    他聲音很淡，像在談論一件尋常的事那般。

    “看來……”

    “你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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