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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曾經的幸與不幸-《千萬人中,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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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可如不說話了,傅毓寧見狀笑了笑,站起身,對徐建恒說:“大哥你好好養病,我晚上還有個講座,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徐建恒囑咐她路上開車小心,褚恬跟在后面,送她下樓。

    傅毓寧原本是不喜歡別人送的,但這次正巧她有話跟褚恬說。二人并排走到樓梯口,她披上大衣,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是不是跟徐沂吵架了?”

    褚恬:“您怎么知道的?”

    傅毓寧笑了笑,窗外透進來的光從她抬高的下巴下折射出一個漂亮而柔和的角度。她沒有回答褚恬的問題,因為半夜被侄子的電話吵醒咨詢感情問題這件事,實在是太丟人了。

    “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這小子的性子確實需要磨。”傅毓寧拍拍她的手,“恬恬,多謝你!”

    褚恬:“……”

    徐建恒受傷住院這幾天,褚恬幾乎每天都到醫院報到。宋可如怕她太辛苦,囑咐她沒必要每天都過來。褚恬嘴上應著好,卻還是照來不誤。

    盡管從結婚起就沒跟公婆住在一起,相互之間的交流也并不深,但她心里還是惦念著這兩位長輩的好的。無論徐沂和父母的關系如何,那都是他們之間的事,從她的立場來看,最起碼現在他們對她和徐沂還是頗多照拂的,也從未給過她難堪。所以為人子女,她理應盡孝。也因她這態度,幾天下來,和他們相處得也是越來越好了。

    周六這天,褚恬一早就起床了。因為路上有些堵,到達醫院的時候徐建恒已經吃過早飯了。正坐在那里看報紙,單手拿著,戴著一對老花鏡,看起來十分費勁。

    一抬眼看見褚恬來了,他松泛下來,對著她笑了笑:“今天外面天氣不錯吧,冷不冷?”

    “大晴天,披個風衣外套溫度正好。”褚恬看出來徐建恒在房間里待煩了,便提議道,“爸,我推著你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吧?”

    徐建恒聞言十分高興地放下報紙:“也好,整天悶在屋里頭,沒病也得給悶出來了。”

    褚恬笑了笑,取來徐建恒的外套給他披上,又請護工將他扶到了輪椅里,推著輪椅下了樓,去了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園。

    這時間,小花園里聚集了許多人,大多是住院的病人,在病房待久了出來透透氣。褚恬推著徐建恒行走其中,心情也比在病房里暢快。

    走到一個小亭子的時候,看到有兩位老人在里面下棋。徐建恒讓褚恬推他進去,在旁邊觀戰了一會兒,又悄悄地走了。再往前走,看見幾個小朋友圍坐在草坪上畫畫,他也讓褚恬停下,靜靜地欣賞了一番。看得出來,徐建恒的神情十分放松和愉悅,好像很享受這樣閑適的住院生活。

    只聽徐建恒深深呼出一口氣,嘆聲道:“我都忘了上一次這么放松是什么時候了。”

    褚恬很理解他,畢竟一個人支撐那么大一家公司,有壓力又忙碌自然是肯定的。恐怕也是因為此,他才對徐沂寄予了厚望。

    “恬恬,現在能聯系到徐沂了嗎?”

    褚恬搖搖頭,想到坐在前面的徐建恒看不到,才說:“沒有,這幾天都沒有他的電話。”

    徐建恒微微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領導做久了,徐建恒稍稍壓低聲音說話就像是在發火,威嚴十足。褚恬趕緊回答:“估計是任務沒完成。”

    徐建恒稍稍沉默了下:“他經常這樣嗎?任務來了一走幾天不見人,打電話也找不到?”

    “他——也不總是這樣。”褚恬斟酌了下,回答道。這也不算是撒謊吧,畢竟之前他即便是好幾天不能回家,也會基本每天一個電話回來。這樣想著,連褚恬也覺得這次有些蹊蹺了。

    難不成,是在躲著她?

    徐建恒哪里會聽不出褚恬語氣中的小心翼翼,他看著遠處小孩子們玩耍的場景,長出一口氣,說道:“你倒也不必緊張,我就是問問。他現在當兵了,我還能管得他多少?我只是想,長此以往,你該怎么辦。”

    褚恬是真感動了,沒料到徐建恒還會替她操心這個。

    “爸,您不用擔心我,我現在住在家屬院里,來回公司方便,吃住也安全,好得很。”

    徐建恒“嗯”了一聲,褚恬以為他是放心了,下一秒卻聽他說:“實在不行,不要一個人硬撐,搬回家里住。”

    褚恬點了點頭,心里想的是最好還是不要搬回去。不為別的,吵個架都不方便。

    兩個人在小花園里閑逛了一個多小時,回去的路上,徐建恒突然開口,跟她說:“恬恬,你看徐沂,算不算一個好兵?”

    褚恬推著輪椅的手微微一滯,她沒聽出來徐建恒的意思,不敢貿然開口。思忖了下,她說:“能為一個任務這么久不回家,也不打一個電話,全身心奉獻給部隊了,還不算個好兵?”

    她這樣說著,沒有著意地為徐沂說好話,反倒像是一個向父親撒嬌的小女兒,聽得徐建恒笑了兩聲,輕輕拍了拍褚恬的手,仿佛是在安慰她。

    “這小子啊,很有自己的主張。我和你媽沒法強迫他去做任何他不喜歡的事,好說不行,打罵也不行,他就梗著脖子站你面前,毫不退讓。有時候氣得我都拿他沒辦法。”

    褚恬能想象那個場景,不由自主就笑了。

    “倒是沒一般小孩的毛躁,遇到的人都夸他懂事。可那時候才幾歲,就沒一點小孩子的樣子。”徐建恒回憶著,語氣不緊不慢,聽不出來情緒。

    “這么說,他從小到大都一副樣子了?”

    “那哪兒能,徐沂十幾歲的時候,可比現在犟多了。”徐建恒說著,慢慢地笑了,“他特別崇拜他哥,一心想著往外面跑。讀高中的時候曾經休學一年,大半時間都跑出去玩了,要不是打電話回家報個平安,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褚恬聽著覺得新鮮,料想不到徐沂還能有這么野的時候。“換個角度想的話,也挺好,趁早玩了,像現在整天拘在部隊里,想出去也沒那個時間了。”

    好倒是挺好。他是曾有心歷練他的兒子,卻不承想他一跑出去,就再也不想回來了。甚至有些時候,他看到徐沂時,會覺得有些恍惚。那真的是他徐建恒的兒子嗎?

    現在的徐沂不是他徐建恒想要的樣子,他殺伐果斷一輩子,運籌帷幄,叱咤風云,曾一心想要正回兒子的人生軌跡。可后來,他看到了一步步成長為一個軍人的徐沂,發現他真是錯得離譜。

    那是他的兒子,如果這么久以來他都不曾妥協過,那憑什么指望跟他流著相同血液、骨子里同樣執拗堅持的兒子會妥協?他太清楚他們這些人的脾氣了,他們只會努力做得更好。

    到了最后,徐建恒發現,原來這么多年,他也不過是自己在跟自己較勁,當真是可笑又可憐。

    第二天下午,天色又陰沉下來。

    宋可如趕到醫院的時候徐建恒正按著遙控器百無聊賴地換著臺,電視開了靜音,因為褚恬正披著大衣外套窩在一旁的小沙發里睡覺。

    宋可如看她一眼,悄聲對徐建恒說:“這丫頭這幾天家里醫院跑來跑去的,是真累著了。”

    徐建恒心里也頗多感慨,他這幾年因為高血壓也住過一兩次院,從未有小輩在他床前這樣盡孝過。

    “難為她了。”

    宋可如嘆一口氣:“沒想到,養了那么多年的兒子,倒頭來還不如一個嫁到家里才一年的媳婦。”

    徐建恒笑了笑,眼睛直視著電視,低聲道:“這點可得夸你兒子,是他找了個好老婆。”

    宋可如也笑,走過去想為褚恬再搭一件衣服,卻發現睡夢中的她臉色潮紅,眉頭緊皺,表情看上去十分難受。

    宋可如想她是做了噩夢,便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將她叫起來:“恬恬,醒一醒。”

    褚恬輕輕哼了一聲,依然睡著。宋可如只得拍拍她的臉蛋,好一會兒才將她叫醒。褚恬睡眼惺忪地看著宋可如,表情有點茫然:“媽?”

    “是不是做噩夢了?”宋可如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不燙。

    感受到宋可如手心的溫度,褚恬清醒了過來,她立馬坐好,有些赧然地說:“沒事,可能是這里睡得不舒服。”

    “那就聽媽的話,回家去睡。明天不用過來了,反正這里也沒什么事,別再把身體熬出毛病來。”

    徐建恒聽了也囑咐她:“我看你這幾天吃飯也吃得不多,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正好在醫院,有問題就做做檢查。”

    “不用。”褚恬連擺手拒絕,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無非是心情影響食欲,能有什么大問題?

    所幸宋可如和徐建恒沒有過多追問,褚恬借口洗臉,起身去了衛生間。

    她剛剛其實騙了宋可如。她確實做了個噩夢,而且還跟徐沂有關。

    她夢到徐沂穿著一件不知什么兵種的迷彩服登上了一架直升機。機艙里齊整地面對面坐著兩排穿著跟他同樣制式迷彩服的人,全副武裝,每個人的表情都嚴肅極了,像是去執行一個特殊任務。

    直升機在空中飛了許久,最終盤旋停在了三千米的高空,下方是不知綿延多少平方米的森林。這時,機艙門大開,一個軍官站在門口處沖里面的人大喊,讓他們從這里跳下去。

    夢中的她嚇了一跳,想對徐沂說:“別跳,危險!下面有霧,看不清楚!”

    可徐沂恍若未聞,從機艙口縱身一躍,身后的降落傘隨之撐開。

    夢中的她像是松了口氣,而后笑自己傻,都忘了還有降落傘了。然而情況卻突然變了,降落傘逐漸脫離了徐沂的身體,她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徐沂向下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失控。很快,穿過層層的霧靄,墜到了林海之中。

    怎么也看不見他的身影了,在夢中,她急切地喊著徐沂的名字,直到被宋可如叫醒,也沒找到。

    回想起這番夢境,褚恬仍心有余悸。

    頭一次如此惶恐,褚恬想好幾天沒有他的消息,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因為這個夢,褚恬一夜惴惴不安。第二天早起猶豫再三,用軍線給顧參謀長家里打了一個電話。她想顧淮越是徐沂的領導,多少應該知道點消息吧。

    不巧的是,顧淮越也不在家,電話是嚴真接的,說顧參謀長下去檢查去了。褚恬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好在嚴真看她實在著急,便答應替她問一下,一有消息立刻通知她。

    褚恬應下來,掛了電話,憂心忡忡。

    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上午,終于在吃過午飯的時候接到了嚴真的回電,那邊說徐沂臨時被派去執行一個任務,具體是什么不能說,只是顧淮越向她擔保,人一定安全。

    對褚恬而言,這說了等于沒說。嚴真十分了解褚恬的心情,先她一步把抱怨的話說了:“算了,什么也別問了,不能指望從他嘴里套出話來。”

    褚恬在電話里笑了笑,有些苦澀。

    這邊,接到妻子打過來的電話之后,顧淮越也有點擔心徐沂了。

    倒不是安全問題,畢竟他清楚無論特種大隊再怎么刁難這些兵們,也不敢讓他們出事。只是這一次的淘汰賽形式有些獨特。以往都是在特種大隊內部自己組織的選拔,而這一次卻別出心裁地將這些參選學員和特種大隊的兩個中隊混編為藍軍部隊的一支,一齊派到某合同戰術訓練基地參加剛剛開始的跨軍區多兵種實戰對抗演習。

    說實話,這招玩得有點缺德。

    畢竟這些參選學員們都是各軍區選上來的尖子,以往都是專業藍軍部隊的“重點打擊對象”,現在突然變成其中的一員了,且不說適應不適應,萬一在演習場上遇見老部隊了,下不下得去手還是一個問題。

    不打吧,這算入淘汰賽一部分。打吧,贏了還好說,輸了的話誰還有臉回老部隊,不得被罵死?不少學員悟清楚其中的道理,紛紛開始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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