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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說不清的對與錯-《千萬人中,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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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徐沂忙完,端著一杯熱水向她走來的時候,褚恬故意不看他,低頭猛摁手機,儼然一副跟人聊天聊得不亦樂乎的樣子。

    徐沂將水杯遞到她面前:“剛淋了雨,喝點熱水,小心感冒。”

    褚恬不想喝,可也不能讓他就一直這么杵著,便伸手接了過來。徐沂松了口氣,正欲轉身回廚房,就被褚恬叫住了。

    褚恬沒有看他,右手輕輕撫著玻璃杯壁,無意識地咬了下嘴唇。過了一會兒,她才說:“我之前去醫院看過孟凡了,也見到了孟伯父。”

    徐沂并沒有覺得太過意外,他只問:“說什么了?”

    “當時我跟方醫生站在一起,在總院后花園遠遠地看了孟凡一眼,跟孟伯父也只是打了個招呼,并未深談。”

    徐沂短暫沉默了片刻,而褚恬卻有些耐不住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要去見他們?”

    徐沂平靜地說:“不用猜都知道了,為什么還要問?”

    褚恬頓覺喪氣,抱起抱枕,扭向一旁:“沒勁!”

    徐沂見狀,微微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并非不相信我,真要說說理由的話,大概是好奇居多。對不對?”

    褚恬:“……”這人,還真是神了。

    “剛才也不是故意回避,孟伯父在場,我不好跟你說太多,現在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說。”徐沂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

    褚恬哼一聲:“我自己都老實交代了,還要你說什么。”

    徐沂一想,貌似還真是這樣。他笑了笑,把玩著褚恬的手:“那咱們就不鬧脾氣了!”

    “誰鬧了?你看我像那么幼稚的人?”褚恬反駁。

    徐沂看著她耍賴的樣子,正要說話,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家里的座機打過來的。徐沂微蹙了下眉頭,按下了接聽鍵:“有什么事?”

    打電話過來的是宋可如,聽見這冷淡的一聲,頓了幾秒才開口道:“我聽人說,你今天休假在家?”

    “您聽誰說的?”

    宋可如一噎,差點就脫口而出“你管我”三個字,費力壓下去被兒子激出來的火氣,她輕聲說:“正好今天我跟你爸爸都在家,你們過來一趟吧,吃頓飯。”

    “外面在下雨。”

    “那你們就開車過來,再不濟打車我報銷。”宋可如冷冷地說,“徐沂你別給我找理由,莫非你想讓我給褚恬打電話,親自跟她說這件事?”

    徐沂抿抿唇,靜默了片刻,他扣下了電話。

    褚恬在旁邊是全都聽見了,看他一副吃癟的樣子頓時笑不可抑,還火上澆油地一把摟住徐沂,親了他一口:“我老公可真好。”

    徐沂有點無奈:“不要幸災樂禍得這么明顯,好不好?”

    褚恬才不理他,她在他肩上蹭了蹭,然后說:“快點換衣服,我們要準備出發了!”

    看著褚恬雀躍不已的樣子,徐沂頓時覺得這姑娘有點缺心眼。

    果然,路上車開到一半,褚恬就反悔了。細細一想,這應該算是婚后第一次在徐沂的陪同下,去拜訪公婆。而且,真算起來,這應該算是第三次跟公公徐建恒見面。

    想起那個面容嚴肅、眼神銳利的中年男人,褚恬忍不住開始緊張,低頭打量著自己的穿著。徐沂這個時候倒顯得神清氣爽了,還有空安慰下她:“不要多想,就是吃頓飯。剛剛你不是情緒還挺好的?”

    褚恬惱羞成怒赤紅著臉道:“不許笑!”她如坐熱鍋,煎熬了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好久不去一趟,這樣兩手空空的不好吧?”

    “沒事,什么也不用帶。”

    褚恬想了想,又問:“怎么突然想起今天讓我們過去吃飯了?”

    “爸爸過生日。”

    “……!!!……”

    在褚恬的堅持下,最終兩個人還是中途下車,現買了生日蛋糕和一束花提了過去。趕到徐建恒和宋可如所住的琛江花園時已經11點半,徐沂不緊不慢地下了車,按響了父母那棟二層小樓的門鈴。

    是宋可如給他們開的門。她站在門口,注視著二人進門。雖然臉上沒有明顯的笑意,但看得出來,她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她注意到徐沂手上提的蛋糕,眉頭微微皺了下,但很快又松展開來。

    “過來了。”

    她難得用如此柔軟的聲音跟人說話,徐沂也就順著應了一聲。褚恬在他身后探了下頭,笑容甜美地跟宋可如打招呼:“媽媽。”

    宋可如淡笑了下,點了點頭。小姑傅毓寧也來了,聽見開門聲響走向玄關,看見徐沂和褚恬,掩不住的驚喜:“你們兩個也過來了?”

    褚恬吐舌一笑,模樣很討人喜歡。

    宋可如忙著準備午飯,沒跟他們兩個人多聊就進了廚房。傅毓寧落在后面,瞥了眼他們買過來的生日蛋糕,笑道:“你們倒是買了好東西來,可惜的是,你爸他吃不了了。”

    褚恬不解地問:“爸爸怎么了?”

    “血糖有些高,醫生嚴禁他再吃甜食。”

    褚恬“啊”一聲,有些尷尬地回望徐沂。

    傅毓寧笑著安慰她:“無妨,今天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不過這還是不要讓他瞧見,他那么愛吃甜食的人,能看不能吃,不得難受死他?”

    褚恬只好讓徐沂拿回車上。看樣子,他也像不知情的樣子,眉頭微蹙著,沒有說話。

    徐建恒最近一直很忙,昨天公司剛拿下一個軍方的項目,晚上舉行慶祝晚會,他高興過了頭,喝得大醉,半夜兩點才回家。是以今天看上去臉色就有些蒼白,但目光依然威嚴。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褚恬和徐沂身上。等到走近了,才低沉著聲音招呼道:“來了。”

    褚恬十分乖巧地回應了一聲“爸爸好”,而徐沂卻八風不動一般坐著,等徐建恒落座了,才抬手給他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徐建恒瞥他一眼,端起來,慢慢啜飲了一口。

    客廳里陷入一陣令人緊張的沉默當中。

    傅毓寧和宋可如都在廚房準備午飯,無人出來打圓場,褚恬有些坐不住了,正想借著幫廚逃離現場的時候,她聽見徐建恒緩緩地開口道:“小褚,你現在還在西汀公司上班?”

    褚恬答:“是的,有半年了。”

    “那邊待遇如何?工作忙不忙?”

    褚恬猜不透他為何要問這個,只好照實回答:“工資還好,工作的話平常不忙,遇到公司有什么大型活動時可能需要加幾天班,好在這樣的時候不多。”

    徐建恒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飲了幾口茶,才說:“年初你找工作的時候,正恒的人力資源部也收到過你的簡歷,招你來面過試,后來沒有錄用你。”

    “是我沒表現好。”

    “你表現得不錯,只是那份工作經常出差和加班,我怕你一個女孩子吃不消。”徐建恒說道,“徐沂平時工作就忙,照顧不上你,你再這么辛苦工作,于家于你于他都不好。”

    原來是這樣!

    褚恬沉吟了片刻,忽然問:“那我去西汀面試,您是不是提前打過招呼?”

    徐建恒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摩挲著面前的杯子,那里面的茶已經空了,褚恬注意到了,想伸手去夠茶壺時,一只手已經先她一步端了起來,給杯子添滿了茶。

    徐建恒看了眼他兒子徐沂,忽然笑了下:“不容易,這么多年來,還是頭一回喝我親生兒子給我倒的茶。”

    徐沂神色淡然,任他揶揄,沒有說話。

    話一說開,氣氛就不那么尷尬了,又聊了一會兒,廚房那邊就叫開飯了。由于是生日宴,午飯準備的菜色就比平常豐盛了許多。徐建恒洗了手,查看了一番,忍不住責備道:“做這么多干什么,一中午又吃不完。”

    傅毓寧翻了他個白眼:“好歹是過壽,孩子們也都來了,你覺得兩三個菜說得過去嗎?吃不完你就擱冰箱里頭,晚上再熱了吃。”

    徐建恒一笑:“就我跟你嫂子兩個人,這一桌子剩菜要吃到猴年馬月?”他看傅毓寧一眼,“你們家那位今天怎么不來,就忙成那樣?”

    “這你可別多想啊,老顧是真忙,我都快一個月沒見著他面了。”提起丈夫,傅毓寧不禁有些幽怨。

    徐建恒哼一聲,宋可如正好端菜上桌,聽見了她的抱怨,便打趣她道:“我瞧你跟老顧感情是真好,都到這歲數了提起他來你還跟個小姑娘似的。”

    傅毓寧連呼:“哪有!”

    雖然她嘴硬,但臉上的幸福神色卻是掩也掩不住的。

    褚恬看著她,真是羨慕極了。如果二十年后,她和徐沂能如小姑和小姑父感情這般深厚就好了,想了想她瞅了眼徐沂,卻發現他對著這一桌子菜,若有所思。

    因為高血壓的緣故,徐建恒喝酒受到了限制。昨晚慶功會已破了戒,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是叫阿姨開了酒,白的。宋可如瞧見了要阻止,被傅毓寧攔住了。

    “今天大哥是老大,就讓他喝點酒吧。“

    徐建恒聞言道:“還是寧寧疼我。”

    宋可如冷眼看他:“那到時候血壓飆上去了,你可別跟我說難受。”

    徐建恒聽若未聞,他端起杯子晃了幾晃,湊到徐沂面前,對他說:“怎么樣,喝幾杯?”

    徐沂神色平淡:“喝就喝。”

    徐建恒拿起酒瓶就把小兒子面前的酒杯注滿了。徐沂也端起杯子,視線在他和徐建恒之間掃視一番,笑了下:“您的半杯,我的滿杯,這不太公平吧?”

    此言一出,在座的三位女人都驚著了。宋可如斂眉就要訓他,傅毓寧也忍不住跳腳罵“死孩子”,褚恬不好說話,但還是偷偷伸手扯了下徐沂的衣角。

    卻不料徐建恒大手一揮:“男人喝酒,你們女人少插嘴。”他拍了下桌子,說,“好,那我就倒滿。”

    滿滿的兩杯酒碰到了一起,兩個男人都一飲而盡,徐建恒面色如常,可徐沂放下杯子卻突然咳嗽了起來,臉色也迅速漲紅。褚恬覷了眼在座的人,輕輕拍了拍徐沂的背,低聲囑咐他:“你慢點喝。”

    徐沂握了下她的手,費力咽下滿口的辛辣,啞著聲音對徐建恒道:“再來。”

    徐建恒眼角一挑,又給他添滿酒:“不都說部隊里的人能喝,我瞧你這幾年也沒把這酒量練出來。”

    徐沂眼睛因咳嗽而微紅,但語氣卻是有些漫不經心的:“練沒練出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徐建恒輕笑:“行,你有種。”

    二人這一試,很快就將一瓶一斤的酒給喝光了。徐建恒招手叫來阿姨還要再開,被宋可如給呵斥住了。用眼神示意阿姨回廚房,宋可如夾起一筷子菜重重地放到了他面前的盤子里,說:“吃點菜,別喝醉了。”

    她這話明顯是壓著火氣說的,徐建恒聽出來了,他跟她僵持片刻,敵不過那犀利的眼神,敗下陣來。他拿起筷子,連聲說:“吃菜,吃菜!”

    宋可如滿意了,抬頭看向徐沂的時候,卻發現他嘴角抿得很緊。對他,她也沒什么好氣:“小半年不回來,一露面就得把你爸喝撂倒才滿意是吧?怎么,顯擺你酒量來了?”

    徐沂沒說話,宋可如也壓根兒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她頗有氣勢地說:“都趕緊給我吃飯!”

    一頓飯,吃得褚恬有些心驚膽戰。放下筷子,就溜到廚房去幫傅毓寧和宋可如收拾碗筷。宋可如不讓她插手,讓她上外面歇著去。可褚恬哪敢應啊,她現在看那父子倆都感覺頭疼。

    猶記得她第一次來徐家的時候,那時他們已經做好領證結婚的準備了,見一下父母,不過是個儀式。徐建恒和宋可如從未聽徐沂說過要結婚,突然領回家個媳婦,有多驚訝自不必說。而徐沂呢,除了介紹褚恬的基本情況外,其他父母問什么問題都不多說一個字。

    徐建恒就問他:“那你回來是什么意思?”

    只聽徐沂輕描淡寫地說:“就是通知你們一聲,我要結婚了。雖然很倉促,但我是認真的。”

    一句話,氣得徐建恒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對于褚恬來說,那一巴掌仿佛就打在了自己臉上一樣,她感覺腦子被抽空了,等她定下心神來,跟著徐沂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徐家。

    因為這個,再次見到徐建恒和宋可如夫妻倆時,褚恬還有些惴惴不安,怕他們不喜歡自己。而兩個人卻表現得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待她也像自家人。慢慢地,褚恬也就明白了,徐建恒之所以打那一巴掌,多半是由于徐沂在結婚這件事上對待他們的態度,而非結婚本身。也因為此,她算是明白他跟父母之間的隔閡有多深了,想當初在四川的時候,她因為結婚這件事還跟褚屹山坐在一張飯桌上吃過飯呢。而徐沂,卻似乎絲毫沒有希望父母參與進來的意思。

    傅毓寧也明白她為何如此糾結,她洗了個蘋果遞給褚恬,笑道:“有意思吧?看這爺兒倆跟看戲似的。”

    褚恬不敢發表意見,咬了口蘋果,嘎嘣脆。

    宋可如聽了可就有些不高興了:“你是當看戲了,敢情不是你家老顧跟小顧!”

    “這可冤枉啊!而且,在我們家可一向是我唱白臉,老顧唱紅臉的,不像你們夫妻倆這么團結,一致對外,瞧把孩子都逼成什么了。”傅毓寧說著,又笑了。

    宋可如拿眼一橫這嘴皮子功夫十分了得的小姑子,拿她沒辦法。

    吃過午飯,又逗留了些許,兩個人告辭回家了。徐建恒已睡下,宋可如也沒有多做挽留,只是囑咐他們路上開車小心。

    回去的路上,雨下得大了。褚恬開著車行駛在雨中,前進緩慢。徐沂自上車開始就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窗外瓢潑的雨勢。等褚恬抽空看他一眼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這一覺,一下子睡了大半個下午。等他醒來時,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徐沂睜開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只覺得頭疼欲裂。清醒了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在自家的臥室里。聽著雨敲窗戶的嗒嗒聲,他完全醒了過來,卻有些犯懶不想起。

    “醒啦?”

    褚恬的聲音自身邊傳來,他側目一看,發現她穿著一身居家服,斜靠在床頭,手里拿著一部手機在玩,模樣十分悠閑。他隨即又閉上了眼睛,用鼻音發出一個“嗯”字。

    褚恬可不是這么好敷衍的,她放下手機,用手指夾住徐沂的耳郭,往上提了提:“醒了就不要裝睡了,快點起來!”

    徐沂握住她的手,放在身側:“我頭疼,再躺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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