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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霽寒說。

    “噢，工作很忙吧？”

    溫暖隨口應(yīng)了一句，轉(zhuǎn)頭看向周霽寒，“我剛才在店里和蘇子硯一起看了，不過一會兒還是能跟你再看一次！”

    “你和他一起看的？”

    周霽寒問。

    “對呀，怎么了？”

    周霽寒：……

    車廂內(nèi)陷入沉默。

    周霽寒好幾分鐘都沒說話，溫暖眨了眨眼，這才小聲地問：“怎么，這又吃醋了嗎？

    小周同學(xué)今天怎么又不開心了？”

    “……”

    周霽寒依舊沒回答，過了會兒：“沒事?！?

    溫暖側(cè)頭看著周霽寒輕輕抿著的唇，她跟周霽寒在一起這么久，當(dāng)然能看出周霽寒每一個微表情的變化。

    就算看不到人。

    看周霽寒發(fā)來的文字信息，溫暖都能懂，她想起周霽寒問自己什么時候回家。

    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大概也只有溫暖能看出來周霽寒在不開心了，她伸手，手指在周霽寒的右手手背上輕輕摩挲。

    “看出來你不開心了?！?

    溫暖輕聲說，“小周同學(xué)不開心的時候也不要忍著呀?！?

    周霽寒再一次沉默了許久，最后只是“嗯”了一聲。

    溫暖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直到回到家，周霽寒在冰箱里給溫暖拿了小蛋糕，他依舊會在路過蛋糕店的時候買蛋糕給溫暖吃。

    估計(jì)，一直到六十歲，周霽寒都會很認(rèn)真地買蛋糕給她。

    溫暖一直看著他，眼神真誠，讓人無法回避，周霽寒跟她對視了好幾秒。

    “我去洗澡?！?

    周霽寒起身，腳步邁出去一半，只覺得身后那道灼灼的目光還是沒有挪開。

    心口的位置有些微堵，呼吸好像不是俺么順暢。

    腳步定在原地兩秒，周霽寒忽然回身，溫暖正舀起了一小塊蛋糕，打算往嘴里送，她的手懸在半空中，忽然看到周霽寒轉(zhuǎn)身回來，低頭，伸手輕輕地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空氣中是淡淡的巧克力奶油的香甜味道。

    男人忽然湊過來，輕輕咬著她的唇，呼吸之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溫暖不動聲色地把勺子放了下去。

    也不知道有沒有放好位置。

    她伸手，勾著周霽寒的脖子回應(yīng)他這個忽然落下來的吻，輕輕的舔舐，用舌尖勾著他的。

    原本就安靜的客廳只剩下了兩個人交織著的，很輕的喘息聲。

    這個吻很深入。

    或許周霽寒一開始沒有打算這么深入的，但是他吻上來以后溫暖馬上就回應(yīng)了。

    過了許久。

    兩個人都還在換氣，還在平復(fù)著呼吸，溫暖伸手捧著周霽寒的臉，摸著他的下顎線線條。

    他們的鼻尖抵在一起。

    “周霽寒?！?

    溫暖輕聲開口，“你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跟我說的哦，任何一個，會讓人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

    溫暖不太能確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完全正確的。

    她需要跟周霽寒本人確認(rèn)一遍。

    “嗯。”

    周霽寒應(yīng)了一聲。

    他的聲音聽起來終于正常了許多，一個音節(jié)就會暴露很多，溫暖終于感受到周霽寒正常的狀態(tài)。

    又緩了幾秒。

    “我在吃醋?！?

    周霽寒坦誠地說，“看到你和蘇子硯單獨(dú)出去吃火鍋，聽說你們倆一起看了我們的宣傳片?！?

    溫暖聽到以后，笑出聲。

    她就猜到可能是這樣的，但是自己肯定是沒有辦法確定的。

    “果然啊。”

    溫暖伸手扯了一下周霽寒的臉，“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點(diǎn)生氣啦！”

    周霽寒垂了一下眸，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讓我再猜一猜?！?

    溫暖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因?yàn)檫@種有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生氣，所以不好意思說?！?

    周霽寒：……

    溫暖挑了下眉。

    “嗯。”

    回答完以后，周霽寒伸手把溫暖攬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他把下巴放在溫暖的頭頂，動作很輕，說話的聲音也很輕。

    好像很怕自己說了什么嚇到溫暖。

    “因?yàn)檫@種理由生氣，確實(shí)挺奇怪的。”

    周霽寒說，“我也覺得自己很奇怪。”

    溫暖繼續(xù)聽著。

    “你和蘇子硯只是朋友，他也在很多事情上幫過你，你們也只是普通的朋友聚會，可是我竟然因?yàn)檫@些事情在感到不舒服?！?

    周霽寒輕聲嘆了口氣。

    “我只是想到了以前，還沒能追到你的時候，你跟我說生病了，轉(zhuǎn)頭被拍到跟蘇子硯一起開心地去做spa，一起吃晚飯回家?！?

    溫暖：……

    這件事，周霽寒竟然在在意？

    她當(dāng)時確實(shí)不想。

    “我覺得我有些喪失理智?！?

    周霽寒說，“這不像我。”

    溫暖伸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笑：“因?yàn)閻矍榫褪菚屓藛适Ю碇茄?，旁觀者永遠(yuǎn)都不懂在戀愛的時候，人可以作到哪種程度。”

    “如果一直保持理智的話，那就只能說明，我們還沒有陷入愛情?！?

    周霽寒以前從來都不是這種人。

    他知道哪些事情應(yīng)該理智，哪種程度不應(yīng)該生氣。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父親和爺爺都從過軍，對周霽寒的要求自然是非常嚴(yán)格的，周幼姿有時候鬧鬧小脾氣倒是沒什么。

    但是周霽寒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鬧小脾氣的人。

    一直以來的家庭教育，周霽寒總是很能掌握自己的情緒，這么多年，很多人都會說周霽寒有時候像個怪物。

    別人會生氣的事情周霽寒不會，別人會鬧的脾氣周霽寒沒有。

    甚至。

    他還有段時間無法理解周幼姿在鬧騰什么，周幼姿每次發(fā)完脾氣，冷靜下來，都會瞪周霽寒一眼。

    “哥哥，你真的像一個仿生機(jī)器人，一個ai，所有的情緒都是設(shè)定好的程序?！?

    人類。

    總是有無法控制自己的瞬間的。

    周霽寒以前從未在意過，他覺得自己沒有那些情緒，給自己減輕了不少的麻煩，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女人小巧的手搭在他寬厚的背上。

    卻讓人覺得十分寬慰。

    周霽寒抱緊她，“我也想要在這種日子里跟你單獨(dú)在一起，兩個人窩在家里把我們拍的短片看完?！?

    “我有時候覺得，是不是比起我，你的一些朋友更了解你?！?

    比如池嬈，比如蘇子硯。

    “有些東西，我無法給到你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別人竟然比我還要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的時候?！?

    周霽寒頓了頓，“我會覺得不太舒服?！?

    因?yàn)橄胍鲞@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可是周霽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了。”

    溫暖的手放下來，輕輕地搭在周霽寒的手背上。

    沿著他手的輪廓，翻過來，和周霽寒的手緊緊相扣。

    “周霽寒可以不開心，也可以跟我鬧小脾氣，任何事情都可以?！?

    溫暖說著，“周霽寒可以不完美，周霽寒可以有任何情緒，周霽寒在我面前不用保持完全的理智?！?

    溫暖的聲音非常輕，但是卻溫柔地過分。

    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話。

    “每個人都需要被寵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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