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修修修,重看!)-《她與朗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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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蔣柔沒坐公交車,一邊聽聽力,一邊背著書包晨跑到學校。天亮的越來越晚,她六點十幾分天蒙蒙亮出的門,到學校才七點一刻。
學校不讓拿電子設備,她摘下耳機,校門口到班級還有六、七分鐘的路,掏出隨身攜帶的歷史知識點小卡片,一邊背年份、事件、人物,一邊在心里自問自答歷史意義。
鍛煉身體、準備期中考試,把她擠壓得沒有點點滴滴的時間休息,但是她并沒有覺得很累,或許是一個是腦力、一個是體力,倒是能起到調合作用。
蔣柔想到以前,就在去年,s省還有體育高考,對于他們這些高考總人數全國前三的大省,一分就差出幾千人,那些體弱的學霸,哪個不是最后為了多拿點分通宵背書還要練長跑的?
這么想想,蔣柔就更跟打雞血一樣。
中午的時候,她默背著地理氣旋氣壓前往高天遠辦公室,核對網上的報名信息。
她進去時,剛好有個體育老師出去吃飯,門沒有關,蔣柔一眼就看見陸湛背影。他不知道在說什么,隔板擋住了他半個身體,棱角分明的面孔滿是暴戾不悅。
隱隱約約爭吵聲傳了出來——
“這次比賽名額上的事情換來換去,改來改去,馬上就比賽了,影響不好,學校現在一共就你們幾個人——要是夏安蕊再不去的話,實在是……”
陸湛冷淡打斷:“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高天遠棘手說:“陸湛,夠清楚了,但你們都是學生,玩笑、惡作劇也是有的,你們年紀還小……”
陸湛:“學生就可以一句玩笑代過么?如果玩笑差點要了命,那就不、是、玩、笑。”
陸湛言辭鋒利,高天遠顯然辯不過他,只好拿威嚴壓他,“陸湛,這是我們校方的事情。”
陸湛不氣反笑,眼里覆著層薄冰,說:“算了,無所謂,高教練,您處不處理,我都可以讓夏安蕊乖乖退賽。”他聲音壓低,冷笑:“甚至……退學,跟您說,只是求個光明正大罷了。”
“陸湛!”
辦公室氣氛凝滯。
少年不依不饒緊逼,鋒芒畢露;高天遠無奈,卻舍不得夏安蕊——哪怕她人品有問題。
蔣柔將卡片塞回口袋,走了進去,“教練——”
女生柔柔的聲音將他們打斷,高天遠明顯松了口氣;陸湛抿著唇,沒有再說。
陸湛不知道蔣柔是否猜到有人故意,在他心中,馬上比賽了,他不想讓這樣美好的女孩子知道這種事情,再受影響,感到恐慌、害怕。或者,至少等到比賽結束,她期中考完,他處理完這些再告訴她。
“為什么夏安蕊要退賽?她有什么事情么。”蔣柔轉過頭,看向陸湛,眸中掠過深意,說:“我還挺想和她正式的比一場呢。”
她不要夏安蕊退賽。
夏安蕊越要害自己,她越要去,而且一定要和她一起比,勝過她。
她不喜歡帆板,這次參加比賽,一是為了這么就訓練不白費,二,不就是為了這口氣咽不下去么?
陸湛眉心擰緊,抱著手臂看向少女。
長發垂在肩膀,發絲軟軟的,一束陽光從門內灑下來,將墻壁映成溫暖的黃,她和先前一般文靜秀氣,只是眼瞳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似灼灼的火焰。
陸湛舔了舔唇,暴戾的情緒收攏些。
高天遠急忙打圓場:“先比賽,比完賽,考完試,這些事情再說,好嗎陸湛?”他緩和地拍他肩膀:“市運會對你來說是個小比賽,但這是你受傷半年多第一次比賽,電視臺還等著拍你呢,你舅舅也特意趕回來當評委,不就是為你么?先別想旁的沒的,把名次拿到了,別的你再說。”
陸湛嘴唇緊閉,沒有說話。顯然是一想到蔣柔要再跟夏安蕊比賽,就不放心。
蔣柔走到他身邊,伸手拉了拉他的校服袖子,“好了,就這樣吧,咱們回班吧。“
陸湛沒動。
“走了。”少年人倔強,蔣柔仰視著他,睫毛一眨一眨,聲音是難得的溫柔,拽著他的校服,“那這樣,咱們先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你們快上課吧,我還沒吃飯呢。”高天遠趁機把兩個少年推了出去。
蔣柔就這么一直拽著他胳膊,將陸湛拖拽出去。
兩人上到求真樓的天臺,一個松垮地站著,一個雙手插在校服兜里,微微垂著頭。
天臺后面就是天空。
北方秋季的天空是最漂亮的,晴空萬里,明澈透亮。遠處的海面也變得寧和清新,一輪玩具般的小郵輪慢悠悠地掠過。
陸湛說:“你都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也沒什么證據。”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陸湛漆黑的眉峰下壓,想到剛才自己幫她,都被她阻止,嘆道:“你怎么這么慫,老子幫你撐腰,你還怕什么?她那么搞你,你都忍著?”
蔣柔皺眉,說:“什么慫不慫的,你讓她退出,好像我不敢跟她比賽似的,這才叫慫好么。”
“呵。”男生輕輕地笑了笑。
他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灰白色煙霧盤旋著往天上飄。
“不是么。”
“這么說,你覺得自己贏得了夏安蕊?”陸湛公正地點評,“她跟我一塊訓練好多年了,雖然成績不算拔尖,但也不錯了。”
蔣柔下頜收緊,不說話。
“十一輪比賽,加冠軍輪,怎么也得四五天,你能堅持下來?”陸湛將煙夾在指尖,緩緩朝她靠近,聲音低而淡,“我說了,你現在想要提升體力,是不可能的事兒。”
“就是因為十一輪比賽,我才有信心。”
蔣柔嗓音輕輕的,顯然是思索過后,“三輪比賽,她怎么樣都體力充沛,我是打不過她,但是比賽時間延長,四五天每天連續不斷,大家都會累,反正是看總分——還會去掉成績最差的一輪。”
而且。
蔣柔想。
其實她體力也沒有那么不堪。只是她上次模擬是第一次,所以心里上會緊張,精神上也有壓力,跟夏安蕊她們天天泡海里的自然不同。
陸湛對視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幾秒,唇角緩緩上翹。
“也是。”
夏安蕊體力不錯,但是戰術上一直不算靈活,前面總是喜歡爭強好勝,這樣其實不算聰明,體力總是沒有足夠保留,實力也不懂隱藏,所以到后面越來越差,總成績也一般。
蔣柔點點頭,“我覺得,我可以試試。”
沉默了一會。
“行吧,那就放過她幾天,等著秋后算賬。”陸湛說:“到時候你可別阻攔我。”
“好。”蔣柔說。
夏安蕊無論是何種心態,都差點要了她的命。她不想輕描淡寫放過她——至少至少……也要記個過吧。
“謝謝你,陸湛。”蔣柔雙手從口袋里伸出來,仰起小臉說。
“你聲音太小了,老子聽不見。”
“謝謝你!”蔣柔提高音量。
一陣風輕輕柔柔地吹過,將她的馬尾吹了起來,幾縷漆黑的碎發遮住眼睛,她吸吸鼻子,說。
——謝謝你。
對我那么好。
陸湛一時忘記了指間的煙,銀灰色煙蒂長長地凝結。
他望著她,明亮漆黑的眼睛,認真而專注。
蔣柔說完,又有些不太好意思。
其實,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上他的目光,就總是感覺臉頰發燙,不得不轉開視線。
她撫了撫頭發,鞋尖踢了踢滿是灰塵的斑駁地面。
陸湛將手里的煙頭碾熄在墻壁,朝她走去,傾下身說:“不客氣,應該的。”
他很想去抱抱她鼓勵一下,但知道這里是學校,一定會嚇到她,展臂的動作停在半空,最后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今天放學你在校門口等我,我下午不在學校。”
“嗯?”
陸湛揚眉:“不是說要跟我一起練么。”
蔣柔豁然抬眼,眼瞳晶亮,手指頭不自覺摳撓著掌心。
陸湛笑說:“晚上我帶你練,給你開小灶。”
2、
晚上六點放學時,天空有些暗了。
哈雷街霸耀武揚威地停在學校門口,陸湛一身黑衣,身體斜斜地倚著街霸,嘴里松散地叼著一根煙,毫不顧忌門口教導主任的目光,
蔣柔還沒走到校門口,遠遠的,就看見了那個被無數女生偷偷打量的少年。
四周的議論聲也傳過來——
“那不是陸湛嗎,他不上學了?”
“最近比賽,他們好像在校外訓練吧?”
“啊啊啊,真好啊不用期中考試,他在等他對象嗎,那個什么班長……”
“噓,小點聲。”
蔣柔聽見這句話,耳根不自覺地一熱。她撥了撥劉海,手還沒放下,一道黑影兜頭籠罩。
肩膀一輕,陸湛自然地接過她沉重的書包。
“你這天天都裝了些什么。”陸湛低聲吐槽她,將書包輕松地提溜起來,往前走,放到街霸前面,“來,上車。”
校門口,人來人往,他們實在是引人注目,就連賣雞蛋灌餅的阿姨都饒有興致地盯著。
蔣柔挪挪腳跟。
“上車啊,一會天就黑了。”
蔣柔想想也是,越這樣眼光越多,低頭跨坐上車。
可能是加上書包的原因,這次格外擁擠,她整個人幾乎都俯在他的后背。
這幾天陸湛訓練量明顯增大,背肌寬闊結實,線條分明,硬邦邦的。她倚靠著他溫熱的后背,即使車速再瘋狂,都有種安心感。
“你以后別把車停校門口。”下車時,蔣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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