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思箏,思箏?”沈長風看他一直在發呆,叫了他兩聲都沒反應,第三聲的時候他突然反應很大的抓過錄音筆關上,臉上血色褪盡。 “你怎么了?四哥說的安眠藥、用了手……是什么意思?他對你下藥?” 沈長風在這個圈子里待得足夠久,知道里頭那些見不得光的門道,但沒想到陸羨青也會做這種事,而且聽他的語氣,應該不是最近發生的。 “什么時候的事?” 秦思箏攥著錄音筆,用力的指骨都泛起白痕,強自撐著冷靜把沈長風送走,“我今天不太舒服,不想去上課了,你先回去。” 沈長風皺眉,“不行!你有什么為難就告訴我,即使那個人是四哥,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你不信任我?” “不是。”秦思箏將沈長風推出門外,忍著恐懼惡心盡量平靜的朝他笑了一下,“四哥說的不是我,是之前拍戲的后遺癥,你知道的,他精神狀況不太好。” 沈長風根本不信,秦思箏一向樂觀,如果只是陸羨青精神狀況的問題,他不會有這個反應,而且他在回避,甚至不太想看那枚錄音筆。 “思箏,有事一定要說。” “真的,我沒事,就是昨晚有點著涼,我休息一會就好。” 沈長風按住門,執意要留下,秦思箏終于沒了耐心,口不擇言道:“我說了沒事!讓你走聽不懂嗎!滾啊!” “思箏……” 秦思箏不想再跟他說,用力將他推了出去然后把門反鎖上,重重喘了好幾口氣,攥著錄音筆回到了桌子前。 盒子里裝著幾張紙,他深吸了口氣,忍著排斥拿起來一張張看,上面全是關于陸羨青的內容,他曾經參加一個文化推廣節目,寫了一手漂亮的瘦金體。 他的生日。 他有嚴重的手控、曾經登陸過的微博小號,以及,他代替“老師”給他上課。 每件事都是假的! 生日是假的、那次試探的簽名是假的,他的溫柔表象也是假的,他以為的那些愛意全都是一個人處心積慮下的陰謀。 他以為自己守得云開見月明,其實只是在對方的手掌中沉浮。 他一張張看完那些紙,最后一張是用機器打印出來的,估計是寄信人寫的。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話,錄音中的那位醫生叫沈青,你可以去找他核對。陸羨青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完美,他病態又偏執,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對于你,他只有占有和馴養,把你當成一個玩物。 你長了一雙漂亮的手,他是嚴重的手控,因此對你有了迷戀,并不是愛你這個人。 你可能會反駁,但他如果真的愛你,為什么會給你發那些短信,讓你恐懼?這種傷害別人的行為真的是愛嗎?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陸羨青的家,一定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秦思箏重新打開錄音筆,沉冷嗓音緩緩流瀉,像是懺悔一樣,“我想死在他的拳下,你懂那種感覺嗎?在極樂中邁入死亡,那應該是最美妙的時刻。” “他每次伸出手打我,我都覺得如果他是攥住我,捧住我。” “我看到他害怕,卻又覺得我可靠的時候就忍不住想把他關起來,想把他弄臟,讓他只能對著我一個人。” 沈青靜靜聽他說了很久,才道:“你對他的癡迷,已經不僅僅是手了,你發現了嗎?” 秦思箏一度聽不下去,這些懺悔似的聲音與那一條條短信無限重疊、剝離、重疊,久違的恐慌重新浮現上來,海浪似的拍打著他的理智。 他“生日”那天,自己幫他做了飯,后來因為酒量不佳睡著,醒來的時候覺得嗓子疼,還有種咸腥味,手掌也有點紅。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他在自己睡著的時候肆無忌憚的……那個過自己。 他趁著自己昏沉睡過去的時候肆意侮辱,把自己當成一個不會反抗的玩具,甚至于還想過下藥,那天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騙他回去。 秦思箏還以為真的是他生日,心疼他雖然地位崇高卻沒有能給他過生日的朋友,現在看來,他完全就是羊入虎口。 那天在門口遇見明斐,他說了句“帶回來吃啊”,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他們之間熟稔,估計也不瞞著對方,連明斐都知道自己被他肆意弄過,那么許盡寒呢?蘇顯呢?他身邊是朋友是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 秦思箏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 他以前覺得陸羨青脾氣雖然不太好,又喜歡套路他,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會被徹頭徹尾的欺騙、玩弄,像一個供他取樂的玩物。 他給自己起名叫厭厭,對他來說,自己就是另一只通了靈魂,可以被碰的貓是嗎? 都是被他圈養起來,可以隨意逗弄的……畜生。 所有的愛意瞬間化為泡沫,隨著畫面的閃過,一顆顆碎在秦思箏的眼前,他手指脫力,錄音筆質量極好,掉在地上都還在兢兢業業的播放。 陸羨青那些真誠懺悔像是一把把刀子,割裂過去所有溫情,將殘忍事實剝離出來晾在他眼前,告訴他那一切都是假的。 昨晚他做的那些像是笑話,他一次又一次被陸羨青騙,自己玩給他看,只要是他的愿望,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秦思箏把臉埋進掌心,痛苦又疲憊的反復想,為什么會是他。 他想過私生飯、節目組的人、甚至他的仇人來惡心他的,唯獨沒有想過他最信任的陸羨青! 現在看來,從萌娃綜藝到九劍宣傳片,再到善惡之間,可能一切都是他蓄謀已久,江溪騙他拍那些照片,后來又被九劍宣傳片化解。 他殺青,被表白。 他和圣娛的矛盾、解約,再到現在簽約到他手中,可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以為的愛情,其實只是別人一場勢在必得的算計。 秦思箏忽然想起來,他打過徐志良的當晚,他就被人堵在巷子里打斷了雙手,接著公司投資的電影被撤、稅務被查。 事情一件接一件,徐志良連翻身的余地都沒有。 陸羨青曾經跟他說過,“有人碰你,我就把他手砍掉。” 他不是開玩笑! 司千秋從一開始跟他的針鋒相對到后來的見到他就躲,陳秋跟他住一個房間卻被送走,時見疏最近來找他的次數也在減少。 陸羨青一直在掌控著他,他以為的溫柔細致,只不過是對寵物的占據。 韓璋說的沒錯,他的確沒有分清對方到底是占有欲還是愛,他當時還傻傻的跟韓璋捍衛自己的愛情,說自己會動手。 韓璋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所以他可能根本也知道陸羨青這些所作所為,在隱晦的提醒自己,而他那個時候都還在堅持信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