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就躺在自己平時住的方寸雜亂之地,窗外有極近的聊天聲,樓上有熟悉的鄰居說話、做飯或吵鬧打架的聲音,身邊的男人亦正亦邪,正用聲音蠱惑著他, 少年如同跌進(jìn)陷阱的獵物,四處尋求出口,最后發(fā)現(xiàn)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的結(jié)局。 “小朋友,親過嗎?”陸羨青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在他下意識想動手的時候,一聲低沉嗓音壓著他的耳邊送出來,“不許動手。” 秦思箏一激靈,臉頰瞬間紅了。 陸羨青涼涼看了他一眼,“敢跟我動手就小心你的p股。” 秦思箏一呆,他怎么這么說話? 陸羨青朝他抖了抖劇本,眸光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臺詞,怎么著?覺得我占你便宜了就想打我?慣著你了,把拳頭給我收好。” 秦思箏湊頭過去看,劇本上赫然寫著,男人說:“敢跟我動手就小心你的……” “……”他想歪了。 陸羨青揉捏著他的耳朵,等指尖下感覺到燙手的溫度和紅痕才滿意地收回手,低聲繼續(xù)跟他說:“告訴我,你沒有親過人,然后求我主動。” 秦思箏看著劇本,深吸了口氣,眨了下眼睛說:“我不會,您……您教教我。” 陸羨青低下頭來,秦思箏緊張的看著他的唇越來越近,拳頭已經(jīng)掐緊了,結(jié)果想象中的嘴唇卻沒落下來,代替的是手指。 陸羨青的指腹有一點薄繭,擦在嘴唇上的時候觸感明晰。 秦思箏有點不適應(yīng),陸羨青打量著他的反應(yīng),輕扣門扉似的點了點他的嘴唇,“張開。” 秦思箏下意識張口,指尖隨即遞了進(jìn)來,壓住他的舌尖輕按,“跟著我的手,認(rèn)真點,不許開小差。” 秦思箏手都在抖,想跟他說不,但陸羨青先他一步說:“現(xiàn)在不練,等著周長江罵你?還是等著全組人看你一遍一遍ng?” 不,他不想! 秦思箏立刻又張口,跟著陸羨青的話感覺他手指在自己嘴里的動作,跳舞一般跟著他的動作,笨拙又勤奮的努力學(xué)習(xí)。 “好好配合,眼睛看鏡頭的時候不要刻意去盯著,你找鏡頭的時候,鏡頭也會找你,眨眼的時候要放慢一點,這樣在鏡頭里才會和諧。” “看著我,我就是你的鏡頭。”陸羨青說。 秦思箏艱難看著他,那只手像是在大海里逆風(fēng)而行的帆,他抓不住,卻又不敢放開,怕被海浪掀翻只好步步緊追。 何幸陪陸羨青來做心理疏導(dǎo),臨時有個電話出去接,見他遲遲沒下來就又回到樓上去找,路過褚唯辦公室的時候聽見有聲音就掃了一眼。 安寧:“幸幸姐,冷靜,先吃一顆速效救心丸。” 何幸高跟鞋踩的虎虎生風(fēng),站到門口跟班主任似的一臉鐵青的往里看,陸羨青的手還塞在秦思箏的嘴里攪和,一臉浪樣。 “安寧,你打我一巴掌。”何幸深吸了口氣,伸出手讓她打,“用力!全力!打狠點兒。” 安寧說:“不用了吧,您看到的是真的,剛才褚教授從電梯里出來跟他打招呼,說有節(jié)課要上,他給截胡了。” 何幸:? “別說主動當(dāng)老師了,以前多少人求著他指導(dǎo)一下,他連眼皮都不掀。”安寧見何幸聽進(jìn)去了,再接再厲道:“其實幸幸姐,你發(fā)現(xiàn)一件事沒有,四哥最近精神好多了,沒有大半夜出來找厭厭,酒喝的也沒有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他很久沒有自殘了。” 何幸一愣,好像是這樣? “繼續(xù)說。” 安寧往屋里看了眼,怕他們聽見般低聲說:“你不經(jīng)常過來不知道,我每天幾乎二十四小時跟著四哥,能看出他的細(xì)微變化。他好像是把秦思箏當(dāng)成精神藥,很久沒有給他發(fā)那種短信了不再單純癡迷那雙手,還有一個就是。” 何幸等了一會,安寧好像很艱難才組織好語言,她都快急死了。 “這次的劇本,他飾演了一個思覺失調(diào)癥患者。” 何幸:“那是什么病?” 安寧說:“簡單來說就是精神分裂那類的病癥,患者的腦子里會有很多人在對話,讓他分不清現(xiàn)實與發(fā)病,最終陷入瘋狂,大概是一種很恐怖的病。” 何幸側(cè)頭去看陸羨青,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垂著眼像是帶著笑,但看不出表情。 安寧說:“按照往常,他接了戲這么久,臨開機(jī)他的精神就不會太好了,尤其還是接了這樣一個戲,說不定家里的東西已經(jīng)換了一輪了,現(xiàn)在呢?” 何幸醍醐灌頂般醒過來,陸羨青雖然這段時間像個任性的瘋批,支使她去干這個干那個,又是給秦思箏牽線,又是給秦思箏找公道,一時忘了他確實很久沒有自殺傾向了。 難道秦思箏,真的有這么大的魔力? 沈青這么多年做不到的事情,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安寧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忽然仰著頭問何幸:“你相不相信肋骨論?” “什么肋骨?”何幸讓她問得一頭霧水,伸手放在她額頭上試了試:“發(fā)燒了?” 安寧拽下她的手解釋,“就是神話故事里說,女人是男人的肋骨,我覺得換算一下秦思箏就好像是四哥缺失的那一部分,他一來什么都對了,就是那種……命定的緣分?” 何幸敲了她腦袋一下:“青山有思嗑傻了?” 安寧吐吐舌頭捂著腦袋笑:“您也看超話啦?那個文章是不是寫的超級好,你是我缺失的魂魄,你來了,我才是完整的。” 何幸沒好氣的說:“我在前院盯著結(jié)果后院兒起火了?臭丫頭,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才是最大的內(nèi)鬼。” 安寧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幸幸姐別生氣嘛,其實四哥精神變好了你也高興對不對?我覺得秦思箏可能沒外界說的那么差,上次我送他回家,他還一個勁跟我說謝謝,可愛死了。四哥要是真的喜歡他,那你也別像個惡婆婆一樣欺負(fù)人家。” 何幸:“?我像個惡婆婆,我就是他家的奴才,你也不爭氣,少奶奶還沒個譜兒就倒戈了,青山有思,我有什么,我有心梗!” 安寧抿嘴笑的肩膀直抖,何幸沒好氣的沖她腦門拍了一巴掌:“別笑了!” “不笑哈哈哈不笑,不笑哈哈哈哈忍不住不笑。”安寧憋的肚子疼,看見何幸沒好臉色的往前走,也忙不迭跟上去,聽她每一個字都透著咬牙切齒:“一會那個不要臉的東西上完課得讓你接,還有秦思箏最近沒有助理用,你連帶著把他一起接送了,等我給他找著新助理再說。” 安寧連聲應(yīng)了,何幸恨不得把高跟鞋的后跟都碾在地板里,“我當(dāng)他的經(jīng)紀(jì)人,還要管著別人家的事兒,還要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三面間諜都沒我慘。” 安寧忍著笑,回頭看了一眼教室,陸羨青已經(jīng)從人家的嘴里抽出手指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