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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暴威嚴的驚雷收起他的爪牙,露出從未對其他生靈顯露出的溫柔。

    地靈在颶風的撫摸下愜意地瞇了瞇眼，一邊用雙臂保護著懷里被嚇得瑟縮起來的小骷髏們，一邊溫和地看向蒲小乖,眨了眨眼,“法則來啦,你快說呀。”

    蒲小乖從封昶手臂的縫隙中探出兩只又圓又亮的眼睛，眼底還有尚未收回的一汪眼淚,膽戰(zhàn)心驚地偷看了一眼遮天蔽日的雷云。

    像他這樣柔弱渺小的小精靈,是無法窺探法則真容的。

    他甚至無法聽懂法則的語言,更無法知曉此時此刻法則的心思。

    就像螻蟻站在神靈腳下一樣。

    在蒲小乖眼里,那鼎立于天地之間的法則居高臨下地沉默著,可將世間一切魑魅魍魎的怒雷像被地靈平息了怒火，正短暫地停下來，似乎在等待他開口。

    蒲小乖吸了吸鼻子,鼓起了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的勇氣，冒著觸怒法則就會魂飛魄散的恐懼,一開口就是帶著驚嗝的軟軟哭聲，“不要、嗝,不要傷害我的，嗝,人類，我愿意用,嗝，用所有的靈力和因果,嗝，換取他的運氣！”

    蒲小乖怕的要死，整顆花花都哆哆嗦嗦地,全靠封昶身上的一點熱氣維持著最后的膽量。

    他想，他的人類就在身后，他一定要很勇敢才行。

    蒲小乖吭吭哧哧地說完那些話，嬌嫩的奶黃色花骨朵都被嚇白了。

    地靈慢吞吞地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地說，“是這樣啦，小乖和人類之間有千絲萬縷的因果，他影響了人類的氣運，現(xiàn)在人類的氣運到了頭，要被慢慢折磨……”

    地靈溫溫吞吞地將他所知道的故事講了一遍，他說的很慢，法則就耐心地等著，慢慢地聽。

    “小乖積攢了很多功德，”地靈說，“他也改變了小娃娃們的氣運。”

    那些由靈力和福氣幻化的折紙們還被小骷髏們抱在懷里，他們擠在地靈懷里，茫然地睜著黑洞洞的眼睛，聽到地靈說起他們，就張開大大的下頜骨頭咔噠咔噠，表示是這樣的。

    感謝小蒲公英賜給他們的小折紙，下輩子他們能過得好一點。

    “還有啊，”地靈瞇著眼，溫和地笑著，“這個人類也很好，曾許愿用自己十年壽命，換他的小精靈修成正果呢。”

    “是很好的人類，也是很好的小蒲公英，而且，”地靈慢慢地轉(zhuǎn)過頭，仰起頭，雙眼彎彎地看向法則，扯著一直搭在他腦袋上的颶風晃了晃，“他們有了未來的因果啦。”

    蒲小乖眨了眨眼底的淚水，害怕的小表情茫然地凝固住。

    什么未來的因果？

    法則一直在耐心地聽地靈解釋，似乎有蒲小乖看不到的目光落在自己被牽著晃了晃的手臂上，悶雷從黑云深處滾過，地靈點了點頭，“是呀，都是很善良的孩子們呀。”

    又響過幾聲悶雷，地靈在雷聲中點頭，應(yīng)答。

    蒲小乖意識到，那是法則在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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