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根刺 第五章-《我終于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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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鋮這句話一出口,被莫永業直接帶走,說要談談。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留下這句,莫鋮跟莫永業走了。
許諾一個人待在房里,望著整理到一半的行李,不知道該繼續收拾,還是不收拾。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這是她一直怕的。和莫鋮在一起時,許諾始終不去想這個問題,但它一直都在,她和莫鋮不堪的過去,那場讓莫家在白城丟盡臉面的訂婚宴,終究還是這樣猝不及防地擺在他們面前。
許諾茫然地看著四周,剛剛搬過來,她嘴上不說,心里其實還是欣喜的,還是期盼和莫鋮在一起的,但……她要怎么辦?
許諾痛苦地皺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就像有人拿著鋸子在鋸她的神經。莫鋮叫她放心,她怎么可能放心,她想到莫永業打壓媽媽的手段,冰冷的眼神,她搖頭,他們怎么有可能。
許諾去臥室,想把行李收拾好,自己走總比被別人趕識趣。但她看到莫鋮剛掛上去的衣服,他們的衣服混在一起,他的風衣罩著她的襯衫,多像唇齒相依,許諾一滯,沒再繼續,她終究是舍不得的,舍不得莫鋮,舍不得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的。許諾想,她打起精神,把剩下的行李整理好,衣服一件件掛上,混雜在一起,把洗漱用品擺在一起,什么都是成雙成對,又把房間打掃一遍,她做得很用心,就像在經營一個家。
天黑了,莫鋮還沒回來,許諾把燈開了,去廚房忙碌。
一個人生活三年,怎么可能不會做點兒什么,她想炒幾個莫鋮喜歡吃的菜,她從來不說,但他喜歡吃什么,筷子夾哪道菜比較多,她都記在心上。
菜炒到一半,許諾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住,莫鋮在她后面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好怕,好怕你又走了。”
他緊緊地抱著她,患得患失,又很是知足:“還好,還好你還在。”
許諾轉過身來,看著他,仔細看他,他仍穿著剛才出去時穿的襯衫小西裝,臉上也沒有多出的傷痕,衣服也平平整整穿在身上,還好好的。許諾伸手抱住他,她也好怕,怕莫永業教訓他,怕他丟下她。
莫鋮也抱著她,他環視四周,看到房子多出來的她的東西,微微一笑,笑容像浸在蜜中,他溫柔地撫摸她的長發:“回來看到燈亮著,我不知道有多高興!”
他回來,遠遠看到燈亮著,那光像照進他心里,世界都亮了。
那晚,莫鋮抱著許諾,分外纏綿。
他熱切地吻她,把她抱在懷里,溫度高得像要把兩人融化,化在一起。
許諾把臉埋在他懷里,聽他咚咚的心跳。她抬頭看他,莫鋮親昵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把她壓在身下,撐著雙臂像圍起一堵銅墻鐵壁,如墨的雙眸望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阿諾,你放心,我是個男人了。”
他不再是那個冒冒失失的少年,做錯事,就嚇得驚慌失措,不知道怎么辦。
他長大了,風霜滿身,是個男人了,能經受住風雨,能為許諾撐起一片無憂無惱的天。
他眼里一如既往的一往情深:“阿諾,我不會讓任何人分開我們,誰都不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到很老很老。”
許諾沒說話,她環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唇。
接下來幾天,莫永業和杜藝靈都沒出現,好像莫鋮把他們都擺平了。
許諾還是有些不安,不過擔憂也沒用,她還是選擇去相信莫鋮,他們好不容易打開心扉,走到今天。以前許諾會覺得沒什么,如今,她很珍惜,這一輩子要遇見一個喜歡的不容易,更何況兩情相悅。
兩人在一起的日子,還是很幸福的。
莫鋮對許諾寵溺得不行,每天用溫毛巾喚醒許諾,督促她吃早餐,開車送她上班,下班接她回家。許諾越發懶了,她最喜歡從背后抱著莫鋮,把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暖暖的,很實在,幸福是如此真實。
唯一讓許諾不滿的是,莫鋮是只欲求不滿的禽獸,都快入冬了,還在發情。
無論是多正直的事,莫鋮的腦子想著的都是不正直的事。
經常看著許諾,莫鋮莫名其妙冒出一句:“阿諾,我餓了。”
許諾說我去給你做點兒吃的,莫鋮就拉住她,笑瞇瞇地說:“不用那么麻煩,你到我碗里來就行了。”
“……”許諾面紅耳赤,“你走開!”
就連看電影也不安全,許諾強烈抗議現在電影沒有分級,無論是什么片子,半小時不到就有接吻鏡頭,一個小時內必滾到床上去,唉,簡直了!
看到親吻時,莫鋮揪揪許諾的衣角:“我也想。”
許諾無奈,湊上去,草草親了下他的嘴角。
過一會兒,男女主角天雷勾地火,互相撕扯衣服,莫鋮拉拉許諾的衣角,眼睛亮晶晶,興奮道:“我也要。”
許諾不理他,他就在沙發上撒潑:“要嘛,人家要嘛。”
無恥得不忍直視,許諾忍了再忍,實在忍不住,起身去衣柜拿了件他的衣服遞給他:“給,撕吧!”
莫鋮:“……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憤憤不平,去洗澡,沒一會兒浴室里傳來他的歌聲:“我這么美……我這么媚……我這么美……美美美……她看不見!看不見!”
許諾:“……”
要不是愛得深沉,她真想沖上去暴打他一頓!
不過,打是不可能的,許諾舍不得。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勾勾纏纏,習慣了,最后連心掛在別人身上都沒發覺。
白城的楓樹紅了的時候,莫鋮帶許諾一起去看,紅紅火火的像一座正在燃燒的山,兩人手拉手走在全是紅葉的樹林里。回來的路上,許諾還沉浸在那片熱烈旖旎的紅色中,她小時候就來過白城,可到今天才發現,原來它的四季這么美。
春有櫻吹雪,秋有漫山紅,冬天牽著手走在街上,雪花輕輕落在肩頭。
原來多一個人的四季,比陽光還燦爛。
莫鋮在一旁開車,卻不是回家的路。
許諾問:“我們去哪兒?”
“帶你去個地方,”莫鋮笑笑,又說,“你會喜歡的!”
許諾不問了,莫鋮像住在她心里,比她還清楚她的喜好。
車開了一會兒,莫鋮停下來,拿了塊紅布遮住她的眼睛。
許諾笑了:“做什么?”
“秘密!”
莫鋮不說,拉著她下車,許諾看不見,被牽著走,她感覺走了幾步,似乎上了電梯,然后電梯往上升,又走了幾步,許諾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被領進去,紅布被輕輕解開。入眼一個門牌號,614。
莫鋮牽著她的手:“記得嗎,六月十四日,剛剛高考完,我們第一次相遇。”
是個毛坯房,很大但很空,除了門窗,什么都沒有,還等著別人去布置。
莫鋮望著許諾,緩緩地跪下來,從懷里拿出一枚晶亮的戒指,低沉的嗓音全是綿綿的情意,他說:“阿諾,讓我給你一個家。”
許諾說不出話來,她認得這枚戒指,最開始他就是戴著這枚戒指在旱冰場。
后來,他向她表白,求婚,都是這樣,單膝著地,半跪在她面前,給她戴上,他說這是他們的信物,他的承諾。他的吻,她的淚,都曾落在這枚戒指上。她以為這枚戒指早不見了,沒想到還在。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里,她一直住在孤獨里,是他出手相救,現在他要終結她的孤獨,不讓她一個人了嗎?他說要給她一個家,許諾眼眶濕了,可她不敢去接,她更咽著問:“莫鋮,你真的不恨我嗎?”
“恨過,但更愛。”他這樣說,黑亮的眸子全是她,也只有她。
許諾不再顧慮,她顫抖地把手伸出去,無名指的痕跡早已不見了,但手指重新戴上這枚沉甸甸的戒指,又多么熟悉,像這一切原本就屬于她。
莫鋮起身,緊緊地把她抱在懷里:“阿諾,以后我們都要在一起。”
他指著空空的毛坯房:“這就是我們的家。”
他是特意買的毛坯房,因為許諾是室內設計師。他想他們的家該許諾親手設計,一點一滴,邊邊角角全部都要她來裝扮。
他說:“房子你想設計成什么樣子都可以,我只求……”
他把手放在許諾心房跳動的地方:“你在這里,給我留個位置。一席之地,我只求你給我一席之地。”
許諾點頭,她沒說出口的是,其實,他早在她心里落地生根。
他們抱在一起,四周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許諾卻覺得,身邊全開起一朵接一朵的白玫瑰,迎風搖曳,滿室花香,仿佛回到那段純白如雪的時光,他們牽著手走在風雪當中,他一低頭就看到她,她一回眸就見到他在笑,如此寒冷,又如此溫暖。
從毛坯房回來,許諾就拿著戶型圖,研究設計方案。
她滿心都是如何設計他們的家,房子是復式的,很大。許諾想好了,一樓生活區,廚房和客廳,一樓的大陽臺放個秋千,擺張茶幾,可以坐著吹吹晚風;二樓是居住區,主臥和書房都放在二樓,西邊方向的陽臺建一個玻璃房,弄成小型植物園,放兩把藤椅,可以去曬曬太陽,看看書。
整套房子設計成什么風格呢?地中海式的很清新,歐式的大氣,田園的比較溫馨,復古的就算了,深沉了些,不適合她和莫鋮現在的年紀。主臥要弄個飄窗,書房她一直很喜歡那種四周都是書柜,全部堆滿書,堆得高高的,要用梯子拿書,感覺特別好,對了,莫鋮有健身的習慣,給他安排間健身房……
許諾越想越興奮,覺得哪種都很喜歡,在圖紙上改來改去。
莫鋮被忽略了一晚上,無論是咳嗽還是秀肌肉都吸引不了某人的注意力,最后他搬了椅子坐過去:“親,施舍我一眼好嗎?”
“……”對了,還有這個二貨,許諾問莫鋮,“你喜歡什么樣的,有想法嗎?”
“有,”莫鋮靠過來,對著她耳朵吹氣,“別的不重要,床要大!”
“……”許諾臉一紅,手肘碰了他一下,“我說認真的。”
“我很認真的。真的,我就這點想法!”莫鋮特嚴肅特正直地說。
許諾不想理他了,莫鋮頭靠在她肩上,看許諾在電腦上專注地畫圖,神情很認真,他的嘴角卻是上揚的,不自覺地帶著笑,就連眼睛,也像會放光似的,神采奕奕。
她是開心的,莫鋮想,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他叫她名字:“阿諾!”
“啊?”許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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