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根刺 第五章-《我終于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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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許諾堅決反對,但蘭清秋還是沒有放棄勸說。
理由很多,他們是男女朋友,莫鋮對許諾一直不錯,況且莫鋮的家境也不是常人能比的,重點他很喜歡她……
許諾麻木地聽著,望著還在費口舌的母親,突然覺得她很陌生,從爸媽離婚,媽媽就變了。那個市井小氣的家庭主婦不見了,眼前的這個人,別人都叫她蘭總,她精致美麗,長袖善舞,也很有辦法,碰到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可許諾還是懷念那個會把糖果藏起來,怕她吃壞牙齒的媽媽,那個遇到點芝麻大的事,打電話向爸爸求助的小女人。
許諾看著珠光寶氣的蘭清秋,甚至會想,莫家在白城也算有頭有臉,莫永業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自己是不是成了媽媽的跳板,攀上莫家這個高枝,她生意會順利很多吧?這個決定,媽媽有多少私心在里面,她真的替自己著想過嗎?
許諾感到羞愧,自己竟這樣懷疑媽媽,可有哪個母親,會讓女兒嫁給一個強迫過她的人?
許諾越來越不懂,她看不懂這世界,也看不懂身邊的人。她以為愛,應該是之前和莫鋮的兩情相悅,可他卻傷害了她。她以為的對錯,應該是做錯事,該受到處罰,但沒人去追究莫鋮。
許諾可以不為自己申冤,但她放不下阿公,她這么愛他,他卻因自己走了。
莫鋮說得對,她恨他,更不該放過他。
腦中有個可怕的想法越來越清晰,許諾握緊拳頭:“媽,真的只能這樣嗎?”
蘭清秋點頭,要說什么,許諾打斷她:“那好,我要最好的訂婚典禮。”
許諾站起來,望向窗外,她要最盛大最好的訂婚典禮,她要白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到齊,她要莫鋮西裝革履捧花而立,她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許諾和蘭清秋回白城,許諾身體太差了,得回去好好調養了。
這個暑假也快結束了,莫永業讓兩人暫時休學,手續不用許諾擔心,自有人安排。蘭清秋告訴許諾,她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訂婚宴她會去商量的,保證什么都是最好的。
許諾聽了,沒什么表情,陰陽怪氣地說:“有錢就是好辦事。”
蘭清秋愣了下,坐下來,同許諾說:“阿諾,你別認死理。”
“這個世道,哪有什么對或錯,像你爸,窮時跟我講情,有錢了,找了別人,就跟我講利了。他無情無義,沒離婚兒子都生了,這是重婚罪,可誰罵過他嗎,法律處罰他了嗎?我去告,無憑無據,告得過嗎?別人只會說我沒用,守不住自己男人,那個狐貍精,生了兒子,搖身變成正房,誰記得我這個糟糠之妻?”
“都是笑貧不笑娼,阿諾,這世界是屬于有錢人的。”蘭清秋搖頭,拉著許諾語重心長道,“你和媽不一樣,你和莫鋮是有感情的。媽知道你不甘心,受委屈了,但你要鬧得魚死網破,除了一身痛,還能有什么?聽媽的,過了這道坎,以后你會好的。”
她摸摸女兒的頭發:“媽出來這么多年,這點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莫鋮喜歡你,他是真心的。”
許諾不說話,她覺得媽媽說的有一定道理。可能過幾年,她出了社會,會像媽媽這樣,妥協了,找個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但她才十幾歲,正年輕,骨子里是反對媽媽說的。就算莫鋮是喜歡她的,她對莫鋮也不是毫無感情,但又怎樣,她對他的喜歡還不夠她原諒他。
回到白城之后,許諾一直都待在家里。
蘭清秋還是忙,不可能一日三餐地照顧許諾,便多請了個阿姨。許諾覺得家里多了個人挺煩的,但她什么也不想做,她孕后反應特別強烈,經常剛吃點兒什么,就吐得一干二凈,被折騰得全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莫鋮常來看她,起初還拿些煲好的湯過來當借口,后面見許諾沒什么特別大的反應,膽大了,就明目張膽地留下來,圍著許諾轉。許諾吐得厲害,沒力氣趕他,當空氣般視而不見。莫鋮卻很緊張,許諾稍有動靜,他就如臨大敵,跑過來眼巴巴地問:“阿諾……”
莫鋮像只討人厭的小狗,許諾看得心煩,擺擺手,他立馬心領神會地消失在她面前,倒讓許諾有些哭笑不得。
走,莫鋮是不可能走的,他進廚房,和阿姨學做菜。不是心血來潮,相反,他正兒八經很認真地學著,平時也拿著菜譜在研究。他本來就聰明,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還真做得有模有樣,怕許諾不吃,從來不說哪幾盤是他做的,魚龍混雜在阿姨炒的菜里,吃飯時,許諾要多吃幾口,他就暗自傻樂一下。
阿姨看得有趣,她并不知這兩人的恩怨,以為是小情侶在鬧別扭,還好心告密:“這是小莫炒的。”
許諾頓了下,筷子生生轉了彎,夾向另一道菜。
莫鋮表面沒什么,心里想道,噢耶!這也是我做的!
兩人如今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許諾不說話,待在家里看電視,莫鋮在遠遠的角落看她。她要渴了,他就送水;她要餓了,他就做飯。送來的水永遠是剛好入口的溫度,水果都切成小塊,飯菜口味也是剛剛好,把“無微不至”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許諾也不清楚兩人這算什么,仇人還是戀人,更可笑的是,過幾天他們要訂婚了。
對于肚子里的生命,許諾的感情也很復雜,他好像和自己一樣,沒什么安全感,拼命折騰她,提醒著自己的存在。可這不是兩情相悅得來的,它甚至是恥辱的證明,但他是條生命,就在她身體里生長,他是無罪的。
每當這時,許諾就特別恨莫鋮,恨他讓她如此難受。她心里難過,身體也受苦,每天都要跑到洗手間昏天暗地地吐好幾次。
莫鋮看得好不心疼,遞過溫毛巾,愧疚地說:“都是我的錯。”
許諾隨便擦了下,把毛巾扔到他手上:“當然是你的錯。”
連她的脾氣都變得很古怪,經常失控,暴躁易怒。上次莫鋮接了個電話,她聽出是杜藝靈的,二話不說,就把他的手機砸了,她恨,連帶那天來載她的杜藝靈都怨上了。
許諾坐在沙發上,捂著眼睛,不明白,為什么她二十歲的人生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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