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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念之間,進入冬天-《終于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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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理會她那些傷人言語,徑自拿了她的手電,又找到她買的扳手,自己去找閥門。

    徒留在廳里的曾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是反應過激地將他推出去,還是對他不聞不問的冷眼相待,兀自糾結。未多久,她聽到衛生間嘩嘩的水聲,然后又被關了,他從衛生間出來時,她看到他的鞋面與褲腿因為沾了水漬,而閃爍著濕意。

    她認為最傷他的方式就是不搭理他,她決定對他繼續冷戰,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予理會。

    從衛生間出來,他將她原本疊在房間中央換燈泡的椅子從桌子上撤下來,把桌椅擺正了,復又進了廚房。

    廚房里有曾雨煮剩的半棵白菜,還有幾個雞蛋,他將她煮的那些他看不出來是什么的東西倒掉,洗了鍋子,重新上灶架。

    她聽到他在廚房里用筷子打蛋的聲音,又聽到油燒熱菜下鍋時的吱吱聲,香氣很快就飄滿了整個房間,曾雨躲回自己的臥室,將門關上,拒絕自己去感應他的行為,拒絕嗅到那種誘人的香味。

    良久后,她聽到他在廳里走動的聲音,想必是菜已經做好了,于是她心里突然一陣緊張,不知道是什么情緒,似是期待,又似是害怕。

    門板被敲響時,她的心臟十分明顯地蹦了好幾下,她明明還在生他的氣,可是卻對他仍有那么強烈的感應,她一邊懊惱著,一邊繼續將她的冷戰計劃貫徹到底。

    “阿姨生病了,你回家去看看她吧。”門外的人說。

    曾雨一愣,她沒想到媽媽會被她氣得生病了。

    “很多事情,其實只在于一念之間,我沒想到我的一念之間,會讓你這樣無法接受,可是我知道,在我那樣做之前,你就想放棄了,我覺得我必須那樣做,很多時候,我拿你其實是沒有辦法的。”她不回應他,他也繼續說,他知道門內的她,定是字字句句都聽了進去。

    “我全是因為著急,我已經看出你的決絕,你打算將我放棄得干干凈凈,我只是著急,我就要走了,我知道一旦我離開了,你馬上就會將我放棄了,我只是在那一念之間,想要固定我們的現狀。”門外的聲音十分的落寞,全然不是他平時肅謹的口吻,也不是他與她獨處時的柔情蜜意,那聲音里摻雜了很多的哀傷與失望,聽得她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將那扇門打開。

    他說他要走了,意思是離開她的房間?可是聽著又不像,他要去哪兒?

    “菜我做好了,放在桌子上了,如果不喜歡吃,就倒掉吧。很多事情,可能我為你做不了,你說有我在,你便不會回去,我明白的,只是阿姨病了,我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她,她說要跟爸爸離婚,我已經說服了他們。你所顧慮的那些,只剩一兩項我還沒有來得及劃掉,可是你卻不打算給我機會了……”

    曾雨覺得手上一涼,低頭一看,那蓄在眼眶里的淚珠便如落豆子般紛紛墜下。

    他說他說服了父母不離婚,他是如何說服的?他剛說的那些話又是什么意思?他同意結束兩人之間的關系了?他失望了?他放手了?

    “我要走了,晚上記得將門窗關好,我幫你帶了兩床被子來,就放在廳里,別和自己的身體賭氣,要吃飯,要保暖,要……”

    他最后說了什么?她沒聽清,她已經豎起了耳朵來,仔細地聽他的話,卻仍然沒有聽清他最后說的。

    他在她的門外,駐足良久,終于,她聽到廳里的門輕響一聲,又聽到外面汽車沉悶的關門聲,她知道,他離開了。

    她在房里抽噎不已,是她自己要求決裂的,是她自己希望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的,可是她這會兒卻覺得堵在心里的情緒讓她太難過了,她知道,他話里的意思,是成全了她的想法,他也不再和她繼續了,即便是糾纏吵鬧,即便是冷戰怨懟,他也打算不再繼續了,他也放棄了,這才是他們最終的結局,誰說的,當愛情的雙方都不再堅持,愛情就消失了……

    終于,消失了。

    打開門,門外的桌上擺著他做好的飯菜,已然冷卻,門口處擺著他送來的棉被,椅子的椅背上,是他脫下的外套,他連衣服都忘了穿,就離開了……

    曾雨捧著飯碗,挾了一把他炒得黃澄澄的雞蛋,還未送進口中,便淚如雨下,蛋香混著她咸濕的淚水,一并吞入腹中,胃部一陣痙攣,那陣陣疼痛,慢慢地擴散,往上蔓延,至心臟處……

    正式上班那天,小雨被小七逮到詢問,問為什么不回消息,為什么關機,問韓爸爸為什么滿世界地找她?

    小雨無精打采地嚶嚶嗯嗯,消極的模樣讓小七直跳腳,對她要死不活的樣子雖然好奇,卻也無從得知原因,只知道曾雨跟家里鬧了矛盾,離家出走了。

    曾雨足足上夠了兩個星期的班,才在周末時搭了車,準備回家。車子到了站,她坐上公交車時,又猶豫害怕了,她知道媽媽的病已經好了,韓爸爸說只是精神一直萎靡不振,想來自己的行為對媽媽是個很大的打擊,她想回去看她,又怕。

    在她離家的這段時間,媽媽沒打過她的電話,也沒給她發過短信,所有的信息,都是通過韓爸爸轉告的,韓孟語從那天離開后,也未再聯絡過她。曾雨將之前所有的微信和短信都翻出來看,看了一個通宵,反反復復地看,看得淚流滿面。

    在短信里,她知道韓孟語原來說的要走了,是因為他要出國了,他說他沒打算要出國的,可是領導對他一直都寄予深厚的期望,他說他那段時間一直處于一種焦慮狀態,她不理會他,他又面臨著離去,他說他每天看著她時,那層焦慮就會加劇,他一方面尋找著她對他突然冷淡的原因,一方面糾結著去留問題,他每天看她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然而,盡管她對他不聞不問,他卻從未失望過,也未想放棄過,只是到現在,他發覺他的方法可能用錯了,最終,他不得不離開了。

    他給她的最后一條短信如此寫道:我不知道一年后、兩年后或者幾年后,我們的結果是怎樣,但是我想,至少你還能和我做家人……

    曾雨每天晚上都會將這條短信打開,看著看著,就會流淚。

    她不知道韓孟語哪一天離開,或者說,他已經離開了。

    在公交車上,她拔了家里的電話,接電話的是韓爸爸,韓爸爸聽到是她的聲音,十分的欣慰,激動得似乎有些語無倫次,好些話重復了兩三遍。

    “韓爸,我,回來看媽媽……”

    “好,好,我們就在家里等著你回來,我們就在家里等著,你媽,可想你了。”

    “嗯……待會兒見。”曾雨掛了電話,她不知道韓爸爸口中的“我們”,包不包括韓孟語。但是,韓爸爸的話,無疑給了她一些勇氣,她在公交車上坐了兩圈,掛了電話后,終于決定在那個熟悉的站牌,下車了。

    進入小區,碰到的熟人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跟每個人打招呼的同時,腳步匆匆。

    打開家里的房時,韓爸爸最先發現,他站起身來幫她提東西,曾媽媽看到自家女兒拎著一大堆水果補品回來,瞟了幾眼,繼續慪氣地看電視。

    曾雨常和媽媽慪氣,她小時候與媽媽慪起氣來,可以很多天互相不搭理,一直到長大了,她們之間還偶爾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曾雨想到媽媽生病時自己沒有回來看她,定是傷了媽媽的心,所以媽媽生自己的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曾雨走過去,輕輕叫了聲媽媽,曾媽媽本來不應,韓爸爸暗暗地推了她一把,曾媽媽才從鼻腔里哼個音出來,算是應了。

    曾雨環顧了一下廳里,不由自主地將眼光飄向樓梯口,曾媽媽突然就道:“你別看了,孟語搭今天早上的飛機,走了。”

    曾雨輕輕哦了一聲,轉身上樓。進了暌違良久的房間,坐在床沿,靜默了好一會兒,一波波的情緒控制不住時,曾雨將頭仰起,好一會兒,她又隨手撈了一個抱枕,將抱枕緊緊地壓在眼睛上。

    曾媽媽進女兒房間時,就發現女兒這般模樣克制地抽泣著。

    曾媽媽的氣瞬間就消了,嘆息著坐在女兒旁邊,輕撫著曾雨的背,又輕輕地拍著,母女倆就這樣,一言不發,坐了一個下午……

    這個冬天,有段時間特別的暖和,有段時間特別的冷,最冷的時候,曾雨種在室外的花花草草毀了一大半,曾雨似乎不再有心情打理那些花草,看著蕭條的花圃,她覺得自己的心比那兩塊土地更荒涼。她每個星期都會回家一趟,幫父母打掃衛生,洗碗做飯,她已經會做好幾道菜了,那都是她平時在單位里學著做的。

    打掃房間時,她會將每個角落都打掃得干干凈凈,唯獨不進韓孟語的房間。

    父母都知道她忌諱什么,從不在她面前故意提及,偶爾他們在談論韓孟語時,發現到她后,就會馬上改了話題。

    過年的時候,曾媛趁某個周末帶了一個男同學跑到韓家來暫住兩天,那個男同學名義上只是曾媛的同學,事實上大家都知道他跟曾媛是怎樣的關系,曾媛私底下問曾媽媽對那男同學什么看法時,曾媽媽忍不住就敲了她幾個爆栗,低斥道:“書還沒讀完,就挑了一個山遠天高的男朋友,還敢跑來問我意見。”

    曾雨笑,她對曾媛交男朋友的事,不是太反對,畢竟曾媛也有二十一了。

    曾媛撫著被敲的前額,不滿地抱怨道:“我這個好歹還在國內,我姐的那個都飛出國了呢……”

    她一說完,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曾媽媽跟曾雨的臉同時都黑了,于是她又飛快地改口,最終受不了氣氛的改變,跑跳著去找她的小男朋友去了。

    過年時,韓孟語在除夕夜打了一個電話回家,當時曾雨正陪著父母看春晚,聽到電話響時,她沒甚注意,因為當晚有很多韓爸爸曾媽媽的舊友同事打電話來祝賀新春,所以她根本沒想到韓孟語會打電話回來,在她印象里,他基本上沒有打過電話回來,或許有,或者當時她在上班,或者父母都沒有告訴過她。

    聽到曾媽媽在喊韓爸爸時,她才隱約意識到那個電話可能是他打回來的。

    春晚里正在上演某個小品,演員都是年年都見的老面孔,她將視線膠著在電視機的熒幕上,卻忍不住豎起耳朵,聽著父母兩人在電話機旁開心地絮叨著,偶爾還問問那邊的天氣如何,過年的氣氛濃不濃,問他看不看春晚,說今年的春晚哪個節目還挺好的……

    忽聽得韓爸爸說:“小雨在看電視,要她來跟你說說話嗎?”

    曾雨的心突然就一扎,抱著抱枕的手緊張地揪緊了抱枕的布面,電視里嘈雜的聲音忽然遠去,她的心神愈加不在電視上面。

    然后聽得韓爸爸聲音低落了一些,道:“這樣啊,行,你注意保暖啊,新的一年大吉大利……”

    電話被咯的一聲掛掉時,曾雨覺得自己那顆懸著的心隨之墜落,沉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眼里一片的空寂。

    終于等到她期盼的一個小品節目時,電視里的觀眾笑得前俯后仰,連平時難得被這樣的節目逗樂的韓爸爸都呵呵直樂,曾雨卻一直笑不出來,看完那個節目,她就覺得,今年的春晚,可真難看啊!

    陪父母守歲到十二點,在一片熱鬧沸騰的喧囂聲中,她跟父母拜了年,才回自己的房間睡去,手機里收到了很多信息,大家都趁十二點第一時間搶著給朋友親戚拜年,這正是信息最擁堵的時分,手機從十二點后,每隔一會兒就會響起,曾雨回復了好幾條,但是那些復制粘貼出來的祝福語看多了便覺得千篇一律,沒點新意,甚至沒什么誠意,于是慚慚地也不太回復了,只是每當電話震動時,她都會第一時間拿起來看,一直到過了一點,手機才漸漸消停安靜下來。

    她的親人、朋友、同事、領導、網友,那些熟悉的生疏的人們,在這樣的節日都沒有忘記她,唯獨他,忘記了……

    曾雨常常借口工作忙,變得少回家,每每回家,就跟一稀客似的,媽媽又是殺雞又是宰鴨的,曾雨每次都笑得沒皮沒臉,跟父母說自己最近的工作表現如何,說單位里的一些小八卦,說領導的一些小失誤,偶爾還說說鄉下的某個大嬸說要給介紹男朋友。

    “那個大嬸可有趣了,我就給她倒了杯茶,她就把我夸到天上去了,其實我就是看她大冷天的一個人跑來跑去挺可憐的,就倒了一杯熱茶給她。她就一定要給我介紹她家侄兒,說是在醫院上班,第二天還真把他侄兒拉到我辦公室了,把我同事樂死了。你都不知道,我可糗啊,她那侄兒被她弄得面紅耳赤的,我送他們離開時,他窘得用走得比人家跑得還快。”曾雨說得直樂,可是樂完,卻發現媽媽只是淺淺地應付地沖她笑了笑,曾雨便消停了。以前,若她說到這些事情,媽媽都是精神昂揚的,非要把對方的家底全問個明白不可,可是現在,媽媽似乎變得小心翼翼了,對于她的婚事,媽媽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急不可待,現在她往往是生怕說錯,又生怕做錯。

    “媽,我要是看到有合適的,會好好考慮的。”曾雨戳戳碗里的米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對媽媽說這話,似乎想要安慰媽媽,又似是想安慰自己。

    韓爸爸接話道:“對的小雨,有好的也別錯過,咱們家小雨,值得最好的男人來相配。”

    曾雨沖韓爸爸笑笑,低頭扒飯,卻知道,自己絕對不值最好的男人來相配,自己那么缺心眼,只有傷害人的本事……

    曾雨在閑暇的時候開始寫些東西,或編些凄美的小故事,放在網上也有些人看,只是網上的讀者多是喜歡美好快樂的結局,對她那些凄愴的結局,多有抱怨。

    曾雨覺得自己似乎忘了明媚快樂應該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了,她每天反反復復地聽莫文蔚的《如果沒有你》,她想,也許是她聽的這首歌太悲傷了,所以她寫的東西才那么的悲傷,可是除了這首歌,她發現她聽不下去其他的,沒有一首歌能讓她引起共鳴。

    春天來了,又走了,樹葉黃了,又落了。

    小七跟小伍結婚了,萊寶炫耀地給曾雨送來了紅色的喜帖,一祺交了一個在省委辦公室做秘書的男朋友,曾媛又換了兩個男朋友,每個人的愛情都在或開花,或結果,或萌芽,或已昌盛,曾雨的桃花卻一直只見葉片不見花。

    每過一個季節,曾雨就將藏在單位衣櫥里的某件外套拿出來洗洗曬曬,以防發霉,衣服洗了七八次,便又到了秋末冬初。

    某天回家時,看到那條熟悉的小道上又落滿枯葉,才恍然計算出兩年已過去。街坊鄰居似乎已經忘了兩年前他們曾圍觀過她的鬧劇,看到她回來,笑瞇瞇地跟她打著招呼,還會拉著她說些家長里短,問她有沒有交男朋友。時間就像是一劑讓人遺忘的良方,讓人不但忘了是非,還淡化了曾經濃烈的情感。

    回到家時,媽媽在花圃里擺弄著一盆開得盛好的三角梅,后面這一年多,她基本上一個月才回來一兩次,這些花花草草全由媽媽接手,她站在花圃外面看著媽媽給盆栽的植物換新土,又細心地用花剪修剪著枝條,陽光落在媽媽的發上,有耀白的反射出光芒。曾媽媽十分用心,沒有發覺身后自家女兒在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修剪好后,她將沉重的盆栽移回原位,佝僂著身體顯得十分的吃力,曾雨幾個快步上前去幫媽媽搬花盆,媽媽回頭見是她,笑得十分開心,想拉女兒,卻發現自己滿手是泥,就吆喝著讓女兒先進房。

    “媽,這些花啊草啊的,別種了,太沉了。”她以前種這些,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少女情懷,現在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失去了很多的熱情,少了很多的情趣,性格較之兩年前,沉斂了很多,很多的時候,她會看看書,寫寫東西,這些修剪花草的心情,似乎已經一去不返了。

    每個人都會成長,然后成熟,歲月會改變一些事情,也會改變一些人。

    “要種的要種的,以前你種得多好看啊,鄰居們每次都夸你,都說你心靈手巧,將花種得比公園里的還好看。”

    曾雨似乎明白了什么,媽媽會繼續種花,或許是延續她存在的一種方式,在外人眼里,那些花仍然是她種的,雖然是媽媽打理的,可是別人只會當是她種的,在別人眼中,韓家仍然一如兩年前那般和樂,當他們路過她家的花團錦簇時,都會羨慕地投上一瞥,他們不會看到韓家子女已經各奔東西的事實。

    媽媽始終是在意別人的眼光的,并努力地為這個家打造一種美好的外在形象,在曾雨對這個家沒有太大熱情時,曾媽媽仍然不放棄美好的愿望,希驥一切如前。

    曾雨長吁了一口氣,擁著曾媽媽,將下巴嗑在媽媽肩上,推著她往家里走,一邊跟媽媽說著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

    “媽,我寫的一個小說,有可能要出版了,等我賺了稿費,我給你買按摩椅,給韓爸買個跑步機。”

    “真的嗎?真的嗎?”曾媽媽眼里一片光亮,急急追問,“你什么時候寫書了?還能出版?不是說出版社總是要作者自己出錢出書的嗎,怎么還給稿費?”

    曾雨一樂,笑道:“是啊是啊,還給稿費,以后你跟別人夸獎我,就不用說心靈手巧了,說文思敏捷吧。”

    曾媽媽樂呵著,道:“你還得意了,進去好好跟我和你叔叔說說,哎,把門帶上……”

    韓家的門一關,爬在墻上的植物被聲響一震,簌簌地又落下幾片黃葉來,某個人,在那幾片落葉掉落臺階上時,定定地站在自家門前。

    君問歸期未有期,階上落葉漫秋時。

    他回來了!

    他看著自己的家門,在這蕭索的季節,依然被繁花圍簇,久久駐足。

    曾媽媽種花的目的并不完全是給鄰人一種韓家仍然和樂未變的外在感觸,她更希望的是,某天女兒心系的人回來時,看到這些似錦繁花,仍能心心念念地將感情落在自己女兒身上,年年歲歲花相似,情懷未變,心意不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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