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1.0 陳桉桉在上大學(xué)之前沒有住過校,對寢室生活充滿期待之余,也有些緊張。 但這種緊張情緒,在她第一次到d區(qū)616寢室時,在飛奔而來的室友的擁抱下徹底煙消云散。 女孩留著一頭齊耳的短發(fā),一身簡單的運動裝,英姿颯爽到不行,一見到跟在陳桉桉后邊將行李箱搬進來的夏霽就睜大眼看著他:“哇,我居然有這么高的室友,小姐姐你吃什么長大的?” 夏霽手一抖,舉在半空中的行李箱差點兒掉下來。 這個熱情的室友近視七百多度,眼鏡忘記帶過來,一米之外男女不分。 她叫汪年,從此夏霽看她總不順眼。 畢竟這么多年,認(rèn)錯他夏老大性別的,她還是第一個,簡直侵犯了他的靈魂。 很長一段時間,陳桉桉對汪年的記憶點就是三個?:運動、八卦、愛吃狗糧。 陳桉桉和夏霽的這段戀情,從開始到發(fā)展,從發(fā)展到高潮,每一步汪年都仔細地挖掘,然后吃狗糧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還要遺憾地嘆口氣:“你說我要是高中跟你一個學(xué)校多好,能親眼見證這段絕世愛情。” 汪年也是a市人,只不過和陳桉桉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 而運動對汪年而言,就和吃飯一樣是每天必須做的。 她天不亮就起床,雷打不動地早起晨跑五千米,晚上上完晚自習(xí)就去健身房,卷腹、擼鐵樣樣不落。 那人魚線看得陳桉桉都心動,只是她跟著練了兩天就“陣亡”了,腰酸背痛了一周才緩了過來,對汪年的敬佩程度直接飆升到了頂峰:“你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為了部落,德瑪西亞!” 陳桉桉:“……” 汪年是中文系缺課最多的學(xué)生,每個月末年級缺課名單表上都有她的名字。她有比賽的時候去參賽,沒有的時候就歇著,活得簡單快樂。 她參加的是馬拉松賽,國內(nèi)、國外的,但凡有比賽,她全都去。 汪年說,她的夢想是讓腳印留在地球上的每個角落,讓眼睛看見這世界上的每處景色。 大一下學(xué)期的體測考試,跑八百米的時候,陳桉桉低血糖犯了,暈倒在地。 之后的事情她印象很模糊,只在顛簸中撐著眼皮看清背著她的是夏霽,后來她才知道,看她在跑道上搖搖晃晃地栽下去時,汪年第一時間沖過來,一看夏霽也過來了,汪年又折身飛快地跑向醫(yī)務(wù)室去找醫(yī)生、找空床,像一陣颶風(fēng)一樣,席卷著呼嘯而過。 等陳桉桉醒過來后,夏霽說起這件事,少見地對她說了汪年的好話:“你室友對你還挺好的。” 陳桉桉捧著颶風(fēng)?汪席卷從奶茶店買來的熱可可,小口小口地喝著,濃郁的甜味緩解了身體的無力,她彎了彎眼?:“放在古代,汪年一定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朋友肝膽相照,兩肋插刀。” 汪年右手總戴著一條手鏈,只有洗澡的時候才會摘下,就好像那條手鏈才是她的本體一樣。 很簡單的一根皮套編繩,上面掛著一顆深藍色的星星,看著很有異域風(fēng)情,多看一會兒,還覺得里面微微地閃著光。 陳桉桉喜歡月亮,喜歡星星,有一次盯的時間久了,眼神都有些直勾勾。 汪年壞笑著沖上去揉她的臉:“我們桉桉可真可愛啊!” 一揉臉,陳可愛嘟嘟嘴就更可愛了,汪年又笑嘻嘻地摸了一把她的臉,作為報酬把手鏈解下來,小心翼翼地拿到她的眼前。 星星墜子是用一種特殊的石頭打磨的,像是鉆石一樣有無數(shù)個切割面,才會在有月亮的夜里微微地泛著光,做得精致又費心。 “高三那年,吳哥王朝馬拉松開跑,我爸媽覺得我在浪費復(fù)習(xí)時間,不許我去,我最后管我外婆借了錢偷偷搭飛機去了。我在小酒館碰到了阿星,她的情況和我一樣,也是背著家里跑出來的。我們一見如故,做了朋友,結(jié)伴一起去那次的跑馬。” 跑完全賽之后,兩個在異鄉(xiāng)相逢的女孩兒去了吳哥窟,去尋老電影里的光影。 臨回國前夕,阿星將她的手鏈送給了汪年,約好第二年九月a大見。 “那后來呢?” “后來,我再沒見過她了。她所有的話都是真話,只不過她沒告訴我她得了病。在從吳哥回去的那一年,她就過世了。她說這條手鏈?zhǔn)撬龅窨碳业墓霉米龅模龔男〈鞯酱蟆N蚁胨阉徒o我,是想讓我完成她的夢想。” 跑到天涯海角,看遍世間所有美好。 從此汪年戴著手鏈,跑過一個又一個地方。 她要每一次奔跑,阿星都看得到。 少女去了遠方,但夢想永不會老。 2.0 陳桉桉讀高中的時候,性格可以歸于“文靜乖巧”這一類,這類人有很明顯的特質(zhì),就是沉悶又無聊。 他們的朋友是元素周期表,親戚是三角函數(shù),陌生人是那一大批同學(xué)。 陳桉桉能做到高中三年下來還能收獲幾個朋友,全靠和夏霽的緋聞八卦死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