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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哼！”

    “幾十萬人圍攻帝都……清君側……強權即公理……咱現在兵強馬壯！咱說的就是公理！你們還與咱掰扯個屁！”

    “哼！”

    董虎一屁股坐下，連連喘息數次。

    “換了任何時候，任何朝代，無論理由說的多么高大尚，幾十萬兵馬圍攻帝都，那都是事實上的反叛，都要誅滅九族以儆效尤！”

    “昨日何進看十常侍不爽，招丁原在渡口縱火，招鮑信、橋瑁屯兵虎牢，威逼帝都。”

    “今日冀州、青州、兗州、豫州、荊州各大家族看叔父不爽，幾十萬兵馬圍攻帝都。”

    “那是不是說，明日老子也看朝廷大臣不爽，咱也統領涼并二十萬邊軍殺入雒陽，把你們全都剝皮抽筋？”

    “虎娃你……”

    “你不信嗎——”

    董虎有些惱火了，指著面色大變的劉妍。

    “韓遂、邊章那些狗賊造反，他們用的是什么借口？同樣是清君側！是清除十常侍的借口！”

    “來來，你來告訴咱，禍禍了涼州數年的韓遂，那老小子是忠臣嗎？”

    “沒有朝廷委任，哪個給袁紹自命車騎將軍、冀州牧的資格？他孫堅只是長沙太守，誰給他的膽子殺死監督他的刺史？誰給他的膽子殺死南陽郡太守？袁術一個屁都不是的人，誰給的膽子任命孫堅為豫州刺史的？還有這張邈老兒……他又有什么資格讓曹操做兗州牧？那公孫瓚只是奮武將軍，誰給他的膽子任命三個刺史部州牧的？”

    “他們是忠臣嗎——”

    “幾十萬兵馬殺入雒陽，叔父只有幾萬兵馬，朝廷太倉連幾萬兵馬的口糧都拿不出，你真以為幾十萬人殺入雒陽后，雒陽就有糧食了——”

    董虎拿過一個木夾子，重重摔在劉妍面前。

    “你自己看看……看看兗州境內有多少饑民！”

    董虎大手指向廳堂外，額頭青筋不斷鼓蕩。

    “他曹操只是抽出十萬青州軍，你以為他為何縱兵劫掠？”

    “他沒糧！”

    “兗州各郡國府庫內沒糧！”

    董虎手指連連點在木夾子文件上。

    “河南尹二十一城人丁百萬，兗州就算去掉陳留郡人丁，也還剩下至少有三百萬人，三百萬人連十萬兵馬的口糧都拿不出，河南尹人丁百萬，又憑什么養活殺入雒陽的三十萬兵馬——”

    “你究竟明不明白？各路諸侯三十萬兵馬一旦殺入雒陽究竟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你劉家一大家子全是幾十萬兵馬待宰的魚肉！”

    “意味著河南尹百萬百姓全都是待宰的牛羊！”

    “比叔父還要酷烈十倍——”

    ……

    看著劉妍頭顱低垂，過了好一會，董虎方才收住情緒。

    “韓馥、劉岱、孔伷、袁紹、孔融……他們哪一個不是叔父任命的？他們跑到冀州、兗州、豫州、青州、荊州才有幾個月？”

    “叔父十月做了相國，次年元月他們就起兵圍攻雒陽，他們兩個月就掌控住了五州之地？兩個月就能供養幾十萬兵馬？”

    “別扯淡了！”

    “若沒有各大家族拿出錢糧支持，那些家伙有何資格短短兩三個月招募到幾十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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