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蔡邕又是一陣無語,但眼前小子也沒有說錯,一開始時朝廷就給他下絆子,就想壓著他,可這也是因為渾小子太那啥了不是? 但有一個事實卻是真的,無論董虎是如何的悍勇,是如何的精于戰陣廝殺,他的年齡都太小了,董卓都被朝廷按了二十年,那能任由他任意發揮嗎? 蔡邕根本不用去想也知道,董虎若一開始表現的老老實實聽話,此時的他頂多也就領個幾百兵馬的校尉、司馬,或許是兩百人的曲侯、百人屯長也不一定,哪里會成了這般手握十萬精銳的存在。 大漢朝極為忌憚將領手握重兵,尤為忌憚一人長久手握兵權,董虎崛起的太過迅速,沒有經歷過無數大漢將軍所經歷過的仕途履歷,就如盧植、皇甫嵩、朱儁、董卓四大中郎將,他們都是做過從事、縣令什么的,都是從屁大官吏一路爬起來的,而四大中郎將之中的盧植和董卓遭受打壓的時間最長,兩人的仕途遠比皇甫嵩、朱儁坎坷的多。 董虎沒有經歷過他們的底層打磨,一開始時就是自募兩千傭兵,一開始時就是“營將”級別將領,他沒有被哪一個征募,沒有走郎官入仕路途,也沒有被人薦舉孝廉什么的,大漢朝的入仕途徑都與他沒有丁點關系,即便他做過幾日的騎都尉,他也還不是朝廷正兒八經的官吏,自臨洮征募傭兵至今,朝廷沒有給過他一文錢、一粒糧的俸祿。 一開始就是統領兩千傭兵的營將,之后就如同吹氣球似的不斷膨脹,看似他沒有經歷過底層打磨,實際上他在底層打磨的時間并不比他人少了,不算上一世,僅這一世,一個屁大娃娃養活幾百兄弟姐妹,游走于關中駝幫、西域商賈、積石山馬匪、隴西郡、金城郡官府,每一次青海販鹽都意味著在刀尖上跳一次舞。 許多付出、艱辛、危險都不是他人看得到的,也幸好他有一個成年的靈魂,幸好他知道這個時代是怎樣的時代。 從小到大,董虎不知多少次想要偷懶、躲避、放棄……可現實的窘境又逼著他不得不咬牙堅持,不得不每每咧嘴與他人低頭。 有些過往沒法子去回憶,每一次回憶生死邊緣掙扎,每一次回憶著死掉的十來歲的兄弟,心下都是莫名的難過…… 流過血,流過汗,流過淚……他人看到的,也只是整日笑呵呵的虎娃而已。 看著董虎沒有經歷過底層打磨,實際上在他跟著關中駝幫販鹽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是屯長、曲侯、司馬、校尉,只不過他的年紀小些,看著只是一隊挖鹽的駝幫,只是他沒有在大漢朝官場體制下打磨而已。 自臨洮募兵時,董虎僅是個十五六娃娃,如此年紀驟然統領兩千兵馬,而且還在之后領千騎奔襲閻行萬五大軍,奪回榆中、勇士兩城,更是領五千騎奔襲河湟谷地,最后逼得韓遂、邊章等人不得不砍了北宮伯玉、燒當老王的腦袋,逼得金城塞賊人不得不向皇甫嵩投降。 屁大娃娃所獲功勞太大、斬獲太大,別說皇甫嵩想要打壓一下了,換了任何人都是想要按一按的,可若真的按一按、打壓一下,董虎能走到當下情景嗎? 絕無可能! 蔡邕知道,渾小子若一開始老老實實低頭,絕無可能走到現在這一步,而這也是朝廷和無數官吏認為的“穩妥”處置。 若是換了太平年間,或是董虎早出生十年,他絕對會老老實實的在下面趴著,按照正兒八經的仕途一步步往上爬,可惜,世界沒有如果。 董虎心下嘆息,一口飲下所有酒水,輕拍了蔡邕消瘦肩背,有些疲憊站起身。 “從一開始時,朝廷就沒有給過虎娃任何信任,而且陛下也沒有明君、仁君身上丁點痕跡,先生讀盡各朝各代史書,可有見到過陛下如此頻繁更替三公之情景?” “輔助君王治理天下之三公如此頻繁更替,陛下治國如同稚子小兒嬉鬧玩耍,涼州羌人造反,先是皇甫嵩任左車騎將軍,之后是司徒張溫、中常侍趙忠、右車騎將軍朱儁以及當下的何苗,自中平元年冬月涼州羌人造反至今,僅三年時間里,美陽漢兵大營更換了五任左車騎將軍,三年時間里更換了五任主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