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高原羌人可憐,確實可憐,是把人當成狗的那種可憐,一個山谷里生活一群人,或許幾百年都不會有幾個人走出去,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個地方,頭領一脈子孫能延續幾百年都不帶變的,幾百年來,難道每一代首領都是心地善良的?難道不會出現幾個狼孟那般的瘋子?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不識字的高原羌只能本能的延續上一代頭領定下的殘暴規矩,一代代把人當成狗,時間長了,人也就成了沉默不語的狗,變成了另一個苦娃。 參狼谷沒有鼻子、舌頭的奴隸不少,沒了一只眼或一條手、條腿的人很多,每個人都跟個啞巴似的沉默寡言,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打起仗來又悍不畏死,使用起來也最是稱心得手。 董虎很喜歡高原羌的堅韌不拔,很喜歡他們甚至有些憨傻質樸,按照他的想法,自大允谷北面的賜支河曲至鄂陵湖賜支河首,連同東面的參狼谷,都是賜支河萬帳部所轄地。 也就是說,除了他將參狼谷所屬族地并入外,兩個萬帳部都是燒當羌地盤,兩個萬帳部所屬族民,除了四五萬幼軍、數萬被剁了手指的奴隸外,基本上都是參狼谷和燒當羌原有的族民,所有人加在一起大概有二十萬,是可以勉強組成兩個萬帳部的。 燒當羌是高原羌大部,與居住在松藩草原的白馬羌體量差不多。按照燒當羌游牧地域之廣闊,部族實力是應該強于白馬羌,但真正能夠拿出的精壯騎卻不如白馬羌,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燒當羌不知道休養生息,只知道添油似的與大漢朝對懟。 燒當羌可以拿出五千精銳騎,參狼谷極力搜刮也只能拿出兩千卒,而白馬羌卻能夠輕松拿出八千騎,舉族動員可以拿出一萬五千騎,這可不是北宮伯玉、韓遂等人那種雜牌,而是真正悍不畏死的高原羌騎。 會不會打仗且不提,總之是悍不畏死就是了。 董虎占了參狼谷,白馬羌不會太過在意,可當他占了燒當羌族地后,短短時間內族民超過二十萬,哪怕幼軍過半都是些十三歲以下娃娃,也讓白馬羌有了些緊張,擔心他向東侵入松藩草原。 兩個萬帳部,族民二十萬,數量超過了白馬羌,超過燒當羌近倍族眾,看似極為強大,事實卻不如兩者任何一部。 燒當老王帶走了族內精壯,燒當羌僅剩下留守老弱,董虎強行并入的族眾又都是哪些人? 數萬剁了大拇指的奴隸,一萬五千參狼谷老弱,四五萬未滿十五歲的少男少女,除了一千重騎一千輕騎外,全都是婦孺老弱,又如何有資格與白馬羌一爭高下? 董部名下雖有兩個萬帳部,真正里子卻虛的緊,僅有之前燒當羌一半的實力。 高原情形如此,河湟谷地情形更復雜、脆弱,在河湟谷地的根基,就像是他人隨意拿了根棍子,一陣“砰砰”砸在地里的,屁個根基都無,想要讓棍子生出根須,還不知需要勤澆多少水,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生出根須,或者棍子就是根鐵棍,永遠都生不出根須也不一定。 這些還只是高原、河湟谷地本身情形,河湟谷之外呢? 韓遂等人獲得了東羌的支持,朝廷又明顯在和稀泥,顯然是想讓韓遂所領的東羌與董虎所領的西羌對懟,東西兩羌對懟,而朝廷則成了拳擊賽的組織者和裁判者,肯定是想著法子戳東羌與河湟谷地激烈互毆。 東西兩羌互毆,與董虎用牛羊、糧食逼迫河湟羌自相殘殺是一樣的,死的反正不是漢民,董虎內心是贊同的,這對于整個西北穩定是有利的。 可他怕啊! 怕自己與韓遂所領的東羌互毆時,背后白馬羌突然攻打他的后背,害怕白馬羌捅了自己屁股,那才成了有淚也哭不出來! 根基太淺,誰也說不好一處崩潰,會不會引起全盤皆輸,董虎需要一個基本的穩定局面,需要與白馬羌達成一個和平友好的契約,需要打消白馬羌的擔憂和顧慮。 董虎帶著苦娃前往賜支河曲,與大丫纏纏綿綿了一個月,狠狠安撫了大丫后,就又帶著千騎前往白馬羌,而這一次,他沒有帶著苦娃或是大丫,僅帶著賜支河萬帳部副將劉棄、歸義城副將董骨二人。 千騎自帶著牛羊和無數大車,一路放牧一路前往白馬羌,直至光和六年三月,他們才進入白馬羌核心族地,白馬羌的態度也顯然沒有上一次那么熱忱、親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