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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早在方媛媛看到之前，陳鋒就已經看到了。

    另外一條車道上，迎面開來一支一眼望不到頭的浩蕩軍隊。

    雄壯之師，威武之師。

    三輛99式坦克打頭。

    隨后是一輛輛軍用皮卡，上面整整齊齊的站著精悍的軍人，個個目光銳利，表情堅毅。在部隊的中央，是二十門99火箭炮。在軍人們頭頂，一個編隊的轟炸機正呼嘯而去。十幾武裝直升機在半空中急速飛舞……

    陳鋒減慢車速，神情復雜。

    他很想站到皮卡上去，哪怕只是一個小兵。

    他原本就應該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他原本打算，要么死在戰場上，要么，至少也要死在軍營里。

    可惜，如今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

    “加油，兄弟們！”陳鋒心中默念道，隨后隔著車窗沖著自己的戰友們敬了個軍禮。

    陳鋒腳下狠踩油門，疾馳而去。

    徐麒麟懶洋洋的靠坐在裝甲車的副駕駛上，他頭頂的帽檐壓得很低，蓋住了眼睛。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英俊的臉上，正在假寐的徐麒麟顯得很悠閑。

    “排長，那輛車是咱們軍區的車嗎？”

    駕駛席上的副排長忽然捅了捅徐麒麟的胳膊。

    徐麒麟睜開眼，順著副排長的指點扭頭從窗口望去。

    陳鋒已經加速，車速很快。徐麒麟只看到了一個大概，不過那輛車是之前徐麒麟親自從車庫開出來交到陳鋒手里，他自然認得。

    徐麒麟不動聲色的道：“是咱們的車，怎么了？”

    副排長狐疑道：“我看開車的是個生面孔，也沒穿軍裝。”

    徐麒麟笑道：“咱軍區那么多人，你不可能個個都認識。你管那么多干嘛呢？”

    副排長道：“不是我多管閑事。他剛剛朝我們敬了個軍禮，我看了一眼，看見他好像在哭。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才問。”

    “他在哭？”徐麒麟內心一震。

    “嗯。”副排長點點頭。

    徐麒麟再次扭頭望向后頭，陳鋒開的車已經不見了蹤影。徐麒麟看著后頭的戰友們，忽然明白了一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透入骨髓的悲涼情緒。

    徐麒麟懶散的表情變得非常凝重，接著沉默了好一陣。

    副排長是個直腸子，還在小聲嘀咕：“他哭啥呢？”

    徐麒麟深吸一口氣，道：“因為他已經不能再上戰場。”

    副排長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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