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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天源攙扶她睡好。

    薛衡有些奇怪，低聲：“她這樣子會不會睡太多？”

    “不會。”程天源解釋：“孩子不鬧她才能瞇一下眼。早上被孩子鬧得太厲害，加上宮縮，她累得很。晚上指不定又要鬧了，她偶爾半個小時就起一次，根本睡不安穩(wěn)。”

    “太受罪了。”程天芳嘖嘖兩聲。

    薛媽媽不好說什么。

    薛衡跟他們倆夫妻熟得不行，也就實話實說：“哥，生孩子養(yǎng)孩子不容易，生多這一胎兩個娃，那就是四個娃了。你們也該考慮收一收了。”

    程天源輕笑：“前一陣子我已經(jīng)跟醫(yī)生商量過了。生完這一胎就不要了。醫(yī)生說如果是剖腹產(chǎn)，那就一并做了結(jié)扎，到時不用受雙份罪。如果能順產(chǎn)，凌凌懷孩子生孩子已經(jīng)夠辛苦了。等孩子大一些，家里穩(wěn)定下來，我就去結(jié)扎，不能讓她太受苦。”

    “對對對！”程天芳道：“哥你這樣子想就對了！”

    薛衡笑了笑，“哥這是心疼凌凌，有男人擔當！”

    薛媽媽一向?qū)ε龇浅M意，除了他的為人外，更看重他的好品性。

    更重要的是，他對女兒寵愛又加，體貼不已。

    反而是女兒偶爾愛耍脾氣，愛賺錢，不似女婿這般沉穩(wěn)顧家。

    她低聲：“你們小兩口好好商量，只要你們自己覺得好，我們都是支持的。”

    轉(zhuǎn)而輕輕嘆氣：“我們就凌凌一個女兒，確實總覺得太少了。當初我們一直想要多一個孩子，女兒和兒子都行，最好是一個兒子，湊一個‘好’字。可惜……總是要不上。后來我們也就看開了，主要是老薛看開，我心里那道坎還是不怎么好過，總覺得太少了。我的遺憾，凌凌現(xiàn)在都幫我補上了。她一共有四個孩子——真是太幸福了。”

    程天源點點頭，輕笑：“能有這么多孩子，我已經(jīng)很滿足。孩子多是好事，不過帶起來不容易。好好將他們教育好，養(yǎng)好，也是我們下輩子最大的期盼了。”

    薛媽媽笑呵呵看向薛衡，低聲：“你們小兩口也要加把勁兒，趕緊生幾個！”

    薛衡兩人都嘻嘻笑了。

    ……

    那天晚上，程天源安排薛媽媽睡床，自己則睡在沙發(fā)上。

    薛凌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醒著的，輕撫著大肚子，無聊張望來去，人困頓得很。

    不過，她沒敢亂動，一直靠坐在病床上。

    程天源醒來后，倒了半杯水給她。

    薛凌喝完，忍不住問：“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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