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步走錯,真可能就是萬劫不復之身。 可父親對于此事卻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他老人家想不到曹操的真正所圖嗎? 這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父親他心中還有別的計較? 可這種計較到底是什么? 楊彪一時間想不清楚。 以至于后來朝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在劉宏的主持下,到底給秦羽擬定了什么樣的賞賜。 他都沒有聽的真切。 此時的楊彪只想趕緊回家之后前去詢問父親,以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好在時間過得還算快。 等到散朝之后,楊彪回到家中。 立刻便去書房拜見父親楊賜。 楊賜像是早就已經知道楊彪會來,而且也早就已經知道楊彪會問什么一般。 等到楊彪將自己心中的不解都詢問出來之后。 楊賜才淡淡的說道:“文先,你以為那秦羽是何種人也?” “他會像是那張角一般,意圖謀反之人嗎?” 楊彪搖了搖頭道:“我觀秦羽此人雖頗有些手段,但卻并非是想要傾覆王朝之人。” 楊賜又問到:“那你以為那秦羽與黃巾亂黨之間,可有什么瓜葛?” 楊彪再次應道:“秦羽雖起初在那小方村中,但此人來歷詭奇,與黃巾亂黨之間,恐只是恰逢其會,當不至于會有什么真正的瓜葛才對。” 楊賜輕嘆一聲,道:“你錯了。” “我觀秦羽此人,才是一個真正想要傾覆王朝之人。” “而且他更是與那黃巾亂黨從一開始就有極深的瓜葛。” 楊賜哪里想到從父親口中聽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直接驚訝說道:“這怎么可能?!” 楊賜搖了搖頭,道:“不過我所說的,與你所想的,恐怕也有出入。” “秦羽此人,所作所為根本不像是尋常之人,說他是仙人臨凡,倒是真有幾分可能。” “你可知為父為何要與那秦羽約定,不讓他久居洛陽?” 楊彪自然搖頭。 他之前心中對于楊賜的舉動興許真有幾分猜測。 可現如今隨著楊賜的這兩句話說完,那些猜測就已經毫無疑問的全都變成了錯的。 楊賜道:“我怕的就是,他留在洛陽城中,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動搖了我大漢的根基。” “那秦羽想要動搖的,乃是我們這些世家,是維持這世間所有秩序的士族。” “你且看他在那棘陽城中所做的手段,難道還猜不到他的想法嗎?” “只是此人所做,與那張角之輩卻是截然不同。” “此人不用蠻力,而是如那水流一般,緩緩滲透。” “等到我們有朝一日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就已經來不及了。” 楊彪不解道:“倘若真是如此,那秦羽自然應該也有謀逆之心,父親又說,他與那太平道之間又有勾連,為何此次黃巾之亂,卻是他率兵平定?難道不應該趁勢而起,與那黃巾一道,攻打洛陽?” “此次黃巾勢大,若非秦羽幾次立功,恐怕洛陽危矣。” “秦羽這般能耐,他會看不出這種事情嗎?” 楊賜呵呵一笑,道:“正是因為此人聰明,故而他才不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大漢,而不是在動亂之后,群雄四起,流寇遍地,尸橫遍野的大漢。” 楊彪眉頭緊皺,他到這個時候也還想不到為什么會有這般奇怪的結論。 楊賜道:“你是不明白為何為父斷定他與那太平道有瓜葛吧?” 楊彪點頭。 楊賜說道:“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倘若與你相鄰之人有這般才能,你會忍不住不去拜訪嗎?” 楊彪愕然。 楊賜繼續說道:“太平道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群沒有了土地的流民而已。” “他們聚集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吃口飽飯。” “曹孟德所言,也只能糊弄陛下,你我難道還不知道,那些流民之所以沒有了土地,是何緣故?” “不還是因為我們這些世家豪強,因為我們手下養著的那些人,仰仗我等鼻息之人所做的惡事?” “秦羽與這太平道有所交集,自然也也算不上是什么惡事。” “我甚至覺得,那張角恐怕早在你我之前,就已經去見過秦羽了。” “否則這黃巾亂象,不可能這么簡單的就被那秦羽收拾。” “若是秦羽在這之前就與張角相識,你覺得,陛下令他去開棺戮尸,他會愿意嗎?” 楊彪眉頭緊鎖,他腦海中出現了秦羽的身影。 那個曾經給父親治病的少年。 雖然看起來有些稚嫩,他的想法與所作所為也和尋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可他身上卻有一種讓人總覺得悲憫,仁慈的感覺。 仿佛他本身并沒有見慣生死,對于這世間的疾苦也看不過。 可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從出生開始,就應該已經熟悉到成為本能的嗎? 興許也正是因此。 秦羽的身上才始終有著一種讓楊彪感覺到與眾不同的氣質。 “他不會去做。”楊彪沉聲說道。 如果秦羽真的認識張角。 他恐怕真的不會去做那種開棺戮尸的事情。 他與張角之間沒有深仇,但朝堂之上這些世家大族,反倒是對他屢次出手,惡意滿盈。 楊賜道:“是了,他不會做,但他本身與太平道有些瓜葛也是事實,既如此,為父又何必站出來說些什么?” “秦羽此人,始終都是一個不穩定的隱患。” “若是此人能掌握在陛下手中,好好的為陛下驅馳,大興此世,也不是一句空話。” “可現如今這朝堂,已然容不下他了。” “我們能做的,便是送他離開。” “遠離這朝堂,等著有朝一日,興許還有轉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