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們這些黃巾軍的歸降對于秦羽來說并沒有什么負擔,反倒是一個重大的利好。 這只能說是孫夏對于朝廷之中的情況并不了解的緣故。 他完全不知道現如今的秦羽咋朝廷之中到底都要面對著什么樣的狀況。 秦羽搖頭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 “子布,你以為呢?” 一旁的張昭自然也是朝著秦羽拱手道:“屬下與元圖的看法無異,這些宛城之中的黃巾亂黨,收之無益,反倒有可能會遭其所害。” 孫夏眼看著情況已經朝著不受他控制的方向滑落過去。 他連忙離席,來到營帳之中,朝著秦羽跪拜道:“先生明鑒!我等黃巾軍乃是真心實意的乞降,又怎么可能會讓先生反遭我們之害?” 秦羽擺了擺手,道:“你先起來吧,孫夏,你這是會錯意了。” “真正讓我們擔憂的并非是你身后的那些被逼到絕路上的流民,而在于朝堂之中。” “你可知道,這朝堂上下有多少人都不想讓我好過?” “正如你之前所說,就連你們也疑惑張曼成沒有來攻打我的棘陽城,是存了想要投靠我的想法。” “這種事情難道朝廷里的眾人會不知道?” “你們現如今若是搖身一變,直接變成了我的人,你覺得他們會怎么想?” “他們可不會覺得我秦羽有這么大的能耐,能讓你們這些桀驁不馴,殺心四起的黃巾軍如此輕易的歸心。” “他們只會覺得我其實在這之前就與你們相互勾連。” “現如今你們只是托庇在我的麾下,而我。” “未來也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打上這黃巾軍的烙印,別說是仕途,在這場亂象之后到底會不會被清算,那也還是兩說。” 孫夏聽著秦羽的話語。 他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也越來越蒼白。 這種事情他在之前的確沒有想過。 他哪里能想到,他們這些黃巾軍的歸降對于秦羽來說竟然意味著如此大的兇險。 他一時間就這樣愣在了原地。 過了半晌。 就在孫夏已經幾乎要絕望的時候。 秦羽卻突然說道:“我不忍這么多普通百姓受此災厄,你們可有何破局之法?” 一旁的逢紀嘆息道:“辦法的確是有一個,不過到底這辦法有沒有用,屬下現如今也不清楚。” 孫夏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他無比期待的看著逢紀。 秦羽的反應倒是來的很普通,道:“何種辦法?” 逢紀意味深長的看了孫夏一眼,隨后才說道:“只誅首惡,余者不究。” 這八個字一出口,孫夏便陡然覺得像是一盆子涼水一下子灌在了他的身上。 這樣的結果讓他幾乎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 秦羽也沒有說話。 眾人似乎都只看著面前自己的案幾。 但孫夏卻感覺,他們現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定在自己身上一樣。 過了半晌之后。 孫夏才像是終于一口氣喘了過來。 他抬頭,想要扯動嘴唇笑一下。 可沒想到,他自己現如今臉上的肌肉會變得如此僵硬。 只笑了一半,他無論如何就都笑不下去了。 “先生,這種事情還請容我好好思索一段時間。” 秦羽沒有搭話。 就像是已經將這里所有的空間和時間全都留給了孫夏一樣。 孫夏沉思了半晌。 他的念頭從來之前的期待和興奮,一直落到現如今這最沉的深淵之中。 他不斷的在問自己一個問題:我此行來到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現在所努力在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么? 我難道不是為了自己能夠有辦法活下去嗎? 可現在我不管怎么樣,都不可能活得下去了。 那我要怎么辦? 讓我去死,然后換那些與我完全不相識的人活下來? 憑什么? 我是渠帥! 我是統率他們的人。 要活下來,肯定是我來的更有價值! 為什么! 孫夏只覺得在這大夏天里,自己卻想是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渾身冷的發抖。 又過去了不知道多久。 孫夏還依舊覺得自己的腦袋里好像是裝著一片漿糊。 他渾渾噩噩,全然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能夠在心里拿定一個主意。 孫夏心亂如麻,最終硬著頭皮道:“先生,能否容我先行告退,待我將這消息與趙渠帥商量過后,再來給先生你一個確切的答復?” 秦羽沒有阻攔。 他點頭道:“既如此,孫渠帥請回吧。” 孫夏聞言,朝著秦羽拱手一禮,旋即轉身離開了營帳之中。 他走回去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身子像是輕飄飄的,渾然沒有一絲著力的感覺。 心中一直有兩個聲音在同時折磨他。 一者兇戾狠辣,一者滿是痛苦懊悔。 到底我該怎么辦啊? 我這次難道真的必死無疑了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