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滴!” 那遮蔽了天地的陰云之中終于落下了一滴雨水。 隨后。 雨水不斷的從天而降。 這寒冬之時原本不該降下的雨水就這樣反常而又妖異的出現了。 這雨水落在普通人的身上,他們只覺得刺骨的嚴寒像是活了的蚯蚓爬在他們的身上。 順著那雨水滴落的地方朝著體內拼命的鉆去。 而當這雨水落在那些太平道眾的身上時。 他們身上那原本因為充盈的血氣而便的吹氣球一般強壯的身軀便像是通紅的烙鐵上被滴上了蠟油一般。 雨水沒有順著他們的身體滑落下去,反倒是慢慢的化作一張薄膜,將他們的身子整個包裹起來。 薄膜不斷的向著他們的皮膚之下滲去。 這些普通的雨水在這個時候竟像是天下間最難得的寶物。 融入到這些窮苦太平道眾的體內。 隨后化作他們體內已經極度虧空的氣血的養料。 他們原本還在不斷膨脹的血氣終于停了下來。 他們通紅的皮膚再次逐漸的恢復到原本的狀態之中。 他們膨脹起來的身軀也開始緩緩回落。 不過等到這些人身上已經能明顯的看出極為清晰的肌肉線條之后。 那回落的勢頭便停了下來。 此時再看去。 便會發現。 這些原本僅僅只是普通人的太平道眾,現如今一個個竟然在轉眼之間就被提升到了氣血充盈的程度。 有些平時身體就很不錯的人更是直接突破了氣血充盈的階段。 周身上下仿佛有一道青銅似的光暈流轉。 赫然是已經達到了鋼筋鐵骨的境地! 在這淅淅瀝瀝的小雨中。 他們的實力還在不斷提升。 提升的速度非常之快。 只不過。 那小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前后只持續了盞茶時間。 那遮天蔽日的陰云就像是耗光了積攢了一整個冬季的力量。 瞬間煙消云散。 原本被遮擋的陽光重新照耀在大地上。 照著那些此時正猶如標槍一般挺立著的太平道眾。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他們看著這赫然出現在眼前的光明。 像是得到了最后的啟示。 之前早已經準備好的黃布被他們裹在額頭上,手指緊緊一拉,將那額頭上的黃布抻的極平。 “兄弟們,該是時候讓那些踩在我們頭頂上的老爺們知道我們的力量了!” “跟我殺!”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起了個頭。 或者,他們每個人都起了個頭。 旋即。 胸腔之中早就已經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壓抑到現在的憤怒再無半點阻擋的爆發了出來。 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早就已經盯好的目標。 而此時,那些目標或近或遠。 只要有一個人叫喊一聲,周遭便會有無數手持著簡陋武器,甚至只有棍棒在手的教眾隨著他朝著那地主豪強的塢堡,朝著他們的宅院之中殺去。 那些平日里從來不將這些饑民,流民放在眼中的地主豪強一個二個全都震驚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場景。 面對著那些烏泱泱的朝著他們沖來的黃巾軍,他們一個個臉上全都寫滿了惶恐。 就算是那些早就已經成為了這些地主豪強豢養門客的游俠們。 他們在面對著這如狼似虎的一群農民的時候,也再沒有展現出平日里欺負這些人的時候那利落的手段。 他們手中雖然有著精良的武器。 但在無數棍棒面前,他們依舊猶如爛泥一般,被狠狠的踩碎在了地面上。 撿起了他們手中武器的那些農民變的更加兇殘。 這些游俠們的實力也不過是氣血充盈。 原本作威作福的他們,實力甚至比現如今的這些農民還要來的更弱。 很快,組成那塢堡防線的這些游俠便被殺的干干凈凈。 之后便是塢堡堅固的大門。 縱然塢堡中還有不斷向外射出的箭矢。 但那些箭矢實在是太少了。 尤其是在這群儼然已經被殺戮所帶來的血氣刺激的悍不畏死的農民面前。 很快,塢堡的大門被攻破了。 像是從天上飄落下來了那根壓垮駱駝的稻草。 整個塢堡之中瞬間變成了悲慘的人間煉獄。 肆意的殺戮在每一個地方上演。 等到這塢堡中的所有人都被殺光之后,他們看著那原本被囤積在塢堡之中滿倉滿倉根本吃不完的糧食。 這些農民更覺得自己殺的應該,殺的痛快! 一頓飽飯過后,帶著剩余的糧食和繳獲來的武器,他們便朝著下個目的地轉進。 這樣的事情同時發生在天下八州之中的每個地方。 只是八州之中人口密度各不相同。 有些本就地廣人稀之處,能夠匯聚起來的黃巾軍數量頗少。 根本就不足以攻下那堅固至極的塢堡。 他們只能在同樣黃巾軍的其他人的引導之下,匯聚在一起。 更有許多塢堡并非是從外部被攻破的。 攻破他們的乃是來自于內部的黃巾黨。 他們打開城門,將其余的黃巾軍迎了進來。 瞬間那塢堡之中就變成了一片血色的汪洋。 地主豪強紛紛遭殃。 而到了這個時候,原本那些混跡進入到太平道中,為那些太平道眾提供錢糧,收買人心的世家之人才赫然發現。 他們好像打錯了算盤。 現如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情況根本就是他們此前所沒有預料到的。 不光是那些與他們沒有關系的地主豪強,與他們有仇的地主豪強全都遭到了襲擊。 就連他們自身的田產,自身的塢堡,自身的家族,都被盡數納入到了攻擊的范圍之中。 無數之前還在盡心盡力給太平道提供資源的背后金主。 第(2/3)頁